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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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小飞流一盆冷水突然泼向蔺晨,蔺晨从头淋了个遍。

    “输了。”飞流直愣愣的声音,带着些小骄傲。

    “飞流,虽然昨天晚上,我们一直在玩泼水游戏,但是整整一夜已经过去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这个游戏已经结束了,尤其是我和你姗姐姐在谈论事情的时候,你在我背后偷偷泼水这种行为,不仅错误而且无效。明白吗?”蔺晨语重心长的告诉飞流,带着些气氛。

    飞流有些苦恼的皱眉,看着可怜极了。

    沐妍姗偷偷掩面而笑,朝飞流朝朝手,眼里满是笑意,摸摸飞流的脑袋“咱们飞流最听话了。”瞧着蔺晨落汤鸡的样子,忍不住大笑。

    这一笑绝代风华,明眸皓齿,如盛开的牡丹,夺尽春花秋月的美颜,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眼。

    ……

    另一边,谢玉死的消息传入京城,莅阳长公主打开谢玉手书,发现当年赤焰军一案真相。莅阳长公主带着萧景睿来到太子府,交付手书,萧景琰却想要莅阳长公主出面,代谢玉供罪自首。

    言阙大寿,夏江妻儿回到京城,写下夏江当年的事,交付言阙。

    萧景琰找到言阙,请他出面指证。

    而梅长苏只会是梅长苏,梅长苏这样的谋士绝对不能出现在太子身边,要是如此,世人只会以为当朝太子偏爱阴鬼之术。

    皇上寿诞,宗室亲贵,百官莅临,萧景琰希望在当日揭发此事,皇上不会承认自己杀子灭臣的罪名,萧景琰必须造成群情沸腾,骑虎难下的局面,一个完全脱离他掌控的局面,无论皇上愿不愿意,都必须当众同意重审此案,开端,就是谢玉手书。

    “姗儿,我们要开始了……”萧景琰从后面拥着沐妍姗。

    “我知道。”沐妍姗慵懒的靠在萧景琰身上,握住萧景琰的手,全是信任。

    “哥哥的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你给他了。”沐妍姗嘟嘴喃喃。“是啊,他还挺高兴的。”萧景琰低头亲了沐妍姗一口,眼里尽是调笑。

    姗儿,你的那颗我会到大婚那天一并给你。

    ――――――――――――――――

    寿宴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莅阳长公主突然来到,打断宴会,表情肃穆,跪下为夫请罪,道清赤焰旧案冤屈。

    陛下震怒,招御林军,可御林军早就被禁军看管。百官出列,请求重审赤焰旧案。

    “国师,你说!”皇上眯眼,危险的看着沐妍姗,沐妍姗最后能不同意此事,出面解决,百官便无话可说。

    沐妍姗缓缓起身,走到大堂躬身道“众臣所求,不无道理。”

    “连你,连你也……”皇上气愤的怒吼“就凭一封不明出处的手书,莅阳的一面之词,你们就像朕重审十几年前的旧案吗?”伸手打翻了桌上的杯盘碗碟。

    “臣等附议,请陛下重审此案。”百官跪地高呼,皇上骑虎难下。

    “你们都是宗亲啊!谁让你们这样对朕!”皇上气的面红耳赤。萧景琰扶起莅阳长公主,百官起身“儿臣附议,重审赤焰一案。”

    “你……是你!朕早就应该知道,一定是你!”皇上嘲讽的大笑,看着堂下百官,皇上矛头指责梅长苏。

    梅长苏历数当年林燮为国争光的点点滴滴,无论是为友还是为臣,林燮都是忠臣。

    皇上孤立无援,拔剑就要杀了梅长苏,跌下了皇位,沐妍姗伸手扶住皇上,皇上执剑与萧景琰相持不下,萧景琰执意查清此案,决不退让。

    皇上妥协了,苦笑着,步履蹒跚的回了养居殿“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哈哈哈……”

    沐妍姗看着皇上苍老的背影,微微皱眉,抬腿跟上。

    养居殿,皇上伏于坐下苦笑,如今的局面,萧景琰把自己逼入绝境。

    “陛下,太子殿下只是请旨重审此事,并非谋反。”沐妍姗走过去,扶起皇上,语气还是淡淡的。

    “哼!萧景琰母子心怀叵测,处心积虑的要翻赤焰军一案!朕真是瞎了眼,竟然宠信这群不忠不孝的东西。”一开始他们就预谋好让自己翻案,乱臣贼子!

    “陛下,赤焰军一案,之所以一定会被推翻洗雪。真是因为世人最想看到的就是真相。即使您是君王,您也影响不了天下人良心的定论,改变不了后世的评说,更拦不住那些梦里想见的旧人。”沐妍姗伸手理了一下皇上繁乱的衣袖,清冷如月。

    “看来夏江没有说错,他回来了,是不是!”皇上站起来,声嘶力竭。

    “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赤焰军一案是真的,是非黑白就以分明。如今您骑虎难下,太子还在宫外候旨,百官并无一人离开,这件事,您必须做!”沐妍姗负手而立,清雅端庄,说的却是最残酷的现实。

    “为什么不等朕死了以后再来翻案。”

    “那不一样,祈王需要清白。”

    “朕不相信他们只是想给那逆子翻案,朕不相信!”

    “陛下!实质如今您不需要在关注这个,现在您要做的是看看莅阳长公主列出的罪状,谢玉的手书。弄明白你的皇长子,你的挚亲,你的挚友是如何被人冤死的,那怕当年的真相对于陛下来说无关紧要,可对于太子,对于百官,对于大梁效忠您的人来说至关重要。”沐妍姗语气带着些急促。

    “放肆,都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皇上拍着龙椅怒吼。

    “世道如今,您已经没了退路,您只能下令翻案。祈王殿下到死都不相信您会杀了他,林燮战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谁派兵伏击自己。”

    “林燮佣兵自重,这是事实。朕当年派去的人,他一概旁置,只重用祈王的人,出征在外,他总说什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朕岂能姑息。还有,祈王在朝,笼络人心,在府清谈狂论,连大臣们的奏报,奏报上都必言祈王之意,朕如何容得!他既是臣又是子,却在朝堂上,频频顶撞朕,动不动就是天下天下,你说,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还是他萧景禹的天下。”皇上红着眼历数当年不满之事。

    “若无百姓,哪来天子,若无社稷,何来主君,战士战死沙场,陛下在京城为了一点猜疑就挥下屠刀,在百姓心中,陛下如何有威望。那怕是为了当年的父子情意,为了祈王宁死不反的心,查证一下当年的清白,陛下!下令查案吧!”

    “国师,你记住,无论萧景琰现在怎么样,等他坐到了这个位子,这把龙椅上,他也会变的。林燮曾经想要的朝局,他想要的那个天下,朕给不了他,祈王也不可能给他,永远都没有人能够给他的!”

    “至尊之位,难免让人失了本心,作为父皇的您,不懂任何一个皇子,无论是祈王,誉王还是如今的太子萧景琰。”沐妍姗以国师一言,劝谏皇上,这是这么多年来沐妍姗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

    沐妍姗的一席话让陛下沉思,不懂?要说不懂,君臣,父子间谁又懂谁呢?

    “他们想要的,朕同意了,重审,重判!然后朕亲自昭告天下,行了吗?”皇上还是妥协了,一下子皇上老了,斗不动了。

    沐妍姗行礼离开,皇上跌坐在龙椅上,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身为国师,你必须守卫君王,守卫国家,朕最后一个要求,决不能让林殊活着站在朝堂之上,站在天下人的面前!”

    “臣遵命!”沐妍姗冷冷淡淡的道,毫不留恋的离开。

    林殊不能重返朝堂,不然天下人会时刻指责陛下的过错,沐妍姗明白,梅长苏也会明白。

    “林燮辅佐朕十年,晋阳公主是朕的亲妹妹,朕抱过他们,带他们骑过马,放过风筝……还有姗儿那个小丫头……”皇上哽咽的道。

    沐妍姗脚步微顿,对不起,皇伯伯,为了祈王哥哥,为了父亲,为了七万赤焰军,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随后,陛下下旨,彻查赤焰军一案,重还清白。

    “这皇帝老头还真多情啊,滑族公主都和他有一腿!”蔺晨煞有其事的啧啧道。

    沐妍姗勾唇无奈摇摇头。

    “我只有一句话,完成他的心愿,也是我们所以人的心愿。”沐妍姗握住萧景琰的手,目光坚定。

    “景琰,你一步的不能退,现在的形势你还能退,而林殊退不起了。”沐妍姗语重心长。

    ……

    蔺晨随意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啃了一口“我在查滑族的事,好像和誉王有着一些联系。”

    沐妍姗接住蔺晨丢过来的水果,把玩在手“当然有关系,当年玲珑公主有个孩子,后面她战死沙场,那个孩子也不见了。”

    “你是说那个孩子是誉王?”沐妍姗颔首,啃了一口水果。

    皇上支走萧景琰,留下了梅长苏。高湛则是端着清酒来到宫中,高湛故意把梅长苏的酒摆出来,让萧景琰明白,皇上要杀死梅长苏。君主绝对不能被有心之人利用,夏江的话不能信也不能不信,宁可错杀,也要永绝后患。

    萧景琰则是红着眼眶,不想像皇上那般做事,不想梅长苏因为自己而死,拿起梅长苏的酒,准备饮下,皇上还是心软了。

    萧景琰带着梅长苏,离开养居殿。

    几日后,蔺晨无聊的来到国师府,沐妍姗在花园里读书“我说你一天怎么就知道捧着本书啊!”

    沐妍姗扫了一眼,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下面的话。

    “前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们不能停下。”

    “他病的重吗?”

    而梅长苏承认自己是林殊,从中获利的只会是夏江,夏江可以以此翻身,顺便绊倒太子萧景琰,一举两得。皇上明白其中深意,不再相信夏江。

    夏江见翻身无望,恼羞成怒,当堂就要出手杀了梅长苏,厅里的铁面禁军出手制止,将夏江压往天牢。

    “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含着泪,带着悲痛。

    “哥哥对你的期许,与他人不同。”沐妍姗抱住萧景琰,轻轻靠在他身上。

    “我应该认出他的,我本该认出他的!”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语气带着悲彻。

    萧景琰想着两年来的众众纠葛,梅长苏的一次次相助,一个个自己熟悉的习惯,重病时叫着自己的名字,一直以来自己的怀疑,疾步去了国师府。

    “你一直都知道,对吗?还有卫征,蒙挚,霓凰,母亲,他们都知道,是吗?”萧景琰一步一步走向沐妍姗。

    夏江来到御前,向皇上控告梅长苏就是林殊,并搬出火寒之毒为由证明自己的论断。只有这样,夏江才能翻身,扳倒梅长苏和萧景琰。

    夏江咬死梅长苏就是林殊,其所中火寒之毒必定脉象不稳,夏江建议让太医整治或者梅长苏自己承认就是林殊。

    梅长苏句句诛心,堵的夏江毫无还口的机会。拿捏住夏江欺骗皇上的命门,皇上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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