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和吴方成的关系很差，甚至不想让他出来是可以接受。我曾听过一些事情，似乎是吴方成知道魏晨的一些事情，但是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和那些有关系吧，魏晨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的。”
“这样吗？”
“魏晨这个人自私刻薄，待人也是吝啬的很，据说他现在有钱了，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想这样的人竟然能把五金门市搞大了，实在也是撞上狗屎运了。”
“你看见过这几个人吗？”庄小渔拿出一张照片。那照片是我们的一个同事自己穿着黑斗篷在一个加油站里拍出来的，为了这张照片，他们还找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比较相近的加油站的。乍一看，我也绝对会认为照片里的人就是带走小李的人，因为他的旁边也有着一辆破旧的同类型的车子，几乎是分毫不差。他们找这辆车子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再加上那个演员身上的化妆，可是用了我们不少的资源。这是庄小渔和我商量的，他做的事伪造一个现场。
董强接过照片，我紧紧地盯着他。因为我想看到他的表情上的波动，那张照片拍的很仔细，那个同事的脸很清楚，但是为了气氛又经过了处理。我感觉足以以假乱真，如果他真的见过那辆车子上的怪物，会怎么样呢？
董强拿过照片之后，眉头紧皱，似乎是回忆着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但是我怎么看他的样子都不像是回忆。
“没有他。”
我有些失望，但是庄小渔则很满足的笑了。
“董先生，你确定？我们觉得那辆镜头里的人很像是吴方成的，你再看看。”闻言，董强再次把目光放到了照片上。
这次仔细看之后，事情出现了变化。我再看向董强，他的脸上多了些惊恐，那是一种我没看到过的恐惧。
“我……我没见过。”他说，但是声音颤着。
“和魏晨差不多吧，那时候我们都是司机，也没什么其他的发展。其实都是穷人，天天起早贪黑的工作。虽然在一个班上，但是除了我和吴方成在一起还好点，其他的两个人和他的交流都是很少的。再加上吴方成本身就比较冷淡内向，更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所以他们的关系我倒是觉得不会太好吧。”
“你认为魏晨为什么和我们说吴方成是被于向东带走的呢？”
董强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这样我就记起来了。我不常来首都的，对这个人我也只能说是知道。?峋?伲?愀崭账邓?臀夥匠傻氖e侔赣泄叵担?窃趺椿厥拢俊
庄小渔说：“董先生，这就要从前几天说起了。吴方成再次出现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那辆车子再次出现，我们都没办法解释。而在吴方成出现之前，还发生了一起相似地事情，一个加油站的小伙子上了一辆汽车之后就失踪了。他们调查了监控视频之后，就发现了这个人。他的外表很像是十一年前，伤警逃逸案的犯人——于向东。在98年的时候，他的事在首都这里也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你们肯定会知道的。而第二年，吴方成就失踪了。当年，你和魏晨是最后见过他的人。我们找过魏晨，他说那辆车上就有这个于向东，而且就是他挟持了吴方成离开。他的话我们还在调查，但是作为当事人之一，你们的说法有些出入的。”
“那个胆小鬼有什么资格说这件事情，他甚至……”董强的表现很气愤，我想也是，如果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同伴第一时间就逃跑，我也会很气愤的。
看到董强有些不耐烦的情绪，庄小渔说：“不是不相信董先生，我们毕竟是警察，虽然这几天我们听到的都是神神鬼鬼一类的事情，但是这立场还是不能改的。我们总不能把是鬼怪把吴方成带走了报上去，我们这饭碗也保不住了。更何况上级要是跟我们要人，我们又能怎么办呢？真的给他们一群鬼啊。”
董强略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对了，董先生。魏晨和吴方成的关系不太好我们知道，但是丁宏斌和他的关系怎么样呢？”我问。
董强点点头，他拿出了自己的烟，但是看到周围的环境，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
他说：“对，他并没有跟着。只有我一个人看见，除了吴方成之外。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车上有着许多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色苍白。每个人的脸都苍白到恐怖，而毫无生气的眼睛都盯着我这里看着。虽然他们都没有张嘴，但是他们好像在呼唤我一样，希望我也到车上去。我的心那时候就好像是被诱惑了一样，包括我所有的精神，自我全部都不归我掌控。我就像是被控制着，想要自己慢慢的走到车上。而我自己的心底知道，那辆车子就好像是地狱开来的，一旦我上去了，等着我的是一条冥途。尽管那时候，我用尽全力的呼喊，但是仍旧没有一点的声响，我的身体僵硬，就好像是行尸走肉，慢慢地向着车上走去。这时候，我听到身后有着魏晨的声音，那是一种惊慌恐惧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他逃了。所以这些年，我对他们……”
“你怎么逃掉的？”我问。
“会不会那个魏晨看到的是于向东呢？董先生，你也知道，你的眼睛是能看到鬼魂的，但是车上可能还有活人的？或许你看错了也说不定，毕竟那天的天色不好吧。”庄小渔试探他。
“你这是不相信我吗？”董强有些气愤，解释道：“?峋?伲?也还帜阏庋?搿1暇鼓忝蔷?熳鍪率墙簿恐ぞ莸模?杂谖依此担?铱吹木褪钦娴摹n蚁胛一鼓芊直娴某龅笔蔽铱吹降氖鞘裁吹摹d且涣境底由系拿恳桓鋈说牧澄叶技堑们迩宄庖簧?纪?坏簟j钦媸羌伲?易霾涣耸裁唇馐停?忝遣辉敢庀嘈牛?乙裁皇裁窗旆ān曳6牡笔钡某瞪暇?悦挥姓飧鍪裁从谙蚨?模??悦挥小！
他看了看，说：“有些印象吧，我只能说看过他，但是具体我就想不到了。”
“他是吴方成出事前一年的那个通缉犯，这是他的资料。”庄小渔把报纸递过去。
“我修过桥，铺过路，布过施，也修建过校舍，能做的好事我都去做。对我来说，我花钱都是为了自己的心安。这样的事情做的多了，就不单单为了保佑。结果什么的，我现在也不去想了，只要好好地过一天算一天就好。有时想想，也是希望可以赎我的罪过。也许你们觉得我做的事情都是不通情理的，像是对吴方成的家里避而不见，对他的家人也不照顾。当时，我和魏晨去了厕所之后发生了很多事。魏晨他和吴方成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他们的性格使然。而他的胆子也不打，本身就不愿意来的。而我担心吴方成，因为他和我一样可以看到那些东西，必要的时候我应该可以帮他。魏晨当时的意思就是不再回车上了，已经叫了人来接他，我只能一个人回去。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辆车子，竟然满载着。本来那趟174路的夜班就没有什么人的，而我们只是上了一趟厕所，人就满了。我怎么能相信这是正常的。而且那些乘客并不像普通人，只能说像。”
“不止一个吗？你见了很多鬼魂！？而魏晨并没有一起？”庄小渔问。
庄小渔问：“董先生倒也不要担心，我相信这件事情还不至于这么糟吧。吴方成也可能是被人带走了吧，我们看到最近他出现的地方，好像有一个从前的逃犯的痕迹，很可能和他有关吧。”
“不会的。”他摇头，说：“我看了那么多年，怎么会分辨不出这些东西呢？他真的是被那些厉鬼带走的。”
“这个人你认识吗？”庄小渔吧于向东的照片给他。
“吴方成救了我。我们一样，他也早就可以看到那些东西，但是因为种种的原因，他选择不去相信，可是这不代表他能幸免。他那时候就像是疯了一样，努力地吼了一声，就是那一声打断了我那种奇异的感觉，让我醒了过来。而他们就那么在我的眼前，扬尘而去。那一夜，我真的害怕了。我看过很多的鬼怪，但是那样的情景还是让我难以忘怀。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以吴方成的离开结束了，只是我太天真了。吴方成走了之后的一天，我回到那里，希望可以再看看他过去的银子。谁知道我又看到了他们。那时候，吴方成已经变得和他们一样了。脸色苍白，也已经穿上了黑色的衣服，成了他们的一员。自小到大，我看的过的鬼怪太多了，但是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自己，我觉得是我自己在那辆车子上。我害怕，我害怕我也会死去，所以我不敢和他再扯上一点的关系。我远远地逃开了，辞了职，回了老家。”说完，董强的脸色有些暗淡，有着自责，有着恐惧。
我不知道庄小渔是如何想这件事情的，但是我现在真的是很凌乱，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谁了。或许眼前的故事是包含着最多的情感的，因为我甚至看得到他眼里的些许的湿润。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的话，我想这些年，这个我们眼里的有钱人过得并不快乐，因为自私每个人都有的自私，还有懦弱吧。他失去了很多很多，就算是忏悔都没有意义。
“你看到鬼了，他们什么样子？”庄小渔先问出来，他比我更着急。
“其实，我自小以来，这些东西看的多了。什么厉鬼邪物，我都已经习惯了，太多了。他们都说我这眼睛是阴阳眼，是上天给的。其实这里面的事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一件东西，有好处，就有坏处。我看的多了，麻木了，但是也变得迷信了，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迷信。我信佛，是希望佛能保佑我。夜里我也不干出来，因为我怕看到他们。”
我和庄小渔对视一眼，心中的惊诧莫可言喻。庄小渔那意思是告诉我他真的疏忽了，没想到董强竟然也是拥有鬼眼的人。我们都看过董强的资料，那里面的确说过这个董强是一个信佛的人，为人比较良善。像是兴修学校，或是做一些善事，这个董强的确是身先士卒，比魏晨那样只懂得享乐的暴发户和丁宏斌那样只知道隐藏安逸生活的人不同。但并不能说董强多么的高调，甚至许多事也只有我们才调查的这么详细，行善事但是不求回报，这是我看到资料的时候对他的评语。董强在他家乡的风评还是很高的，只是没想到里面竟然有着这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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