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应该不是在同一个位置了，因为周围的景色变化很大。这次也是在深夜，似乎这都成了规定了一般。不过这次拍到的是一辆车子的背影那样，只能稍微的看到一个车牌罢了。那应该是同一辆车子吧，只是看着背后的破旧，看着车上竟然多了两个人。
第三张就不是，但是上面的东西比那些公交车的影像更恐怖。照片拍得东西我都看到过，是一张张白净的无比的人形，我真的想不到竟然还有着这么多的人在这件事情里面徘徊，无声，死亡。不过看来，这样的死者不多，好像只有一个罢了，只是那个地方好像也是很偏远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距离。上面写了一些关于那张人皮的资料，似乎是在冀省唐山市，天知道怎么这样的地方还会有这种东西呢。难道那辆车子到了哪里？
第四份不是照片了，是各种笔录里提及到的一些东西。似乎全国不止一个人看到过那辆车子，只是司机并不只是那个吴方成，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事实上，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止是一个案例的。想来华国境内的国土如此的广阔，疑难杂案无数，又怎是只有眼前看到的一切。就像是两条一直穿行在车道上的公交车一样，他们好像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走了很远很远，或许离得很近的时候，才会发觉。我不知道这里面的隐秘，但是想到这才是触及到冰山一角，不禁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最后一份，我看的有些诧异，不过想想也对。那是三份图。第一份是首都北部山区的地形图，上面还标注了很多的交通路线，甚至标注了很多的施工路线改动等等，只是年份稍早，是在我们现在三十年前的一张图。可以说，那些简陋的线条，可以看得清楚些，比现在好像是蜘蛛网一样的交通路线，好多了。第二张就是我刚刚在想的蜘蛛网了，那张图也是描绘的首都北部的一些交通路线分布情况，而且标注的很清晰，成图的时间在今年的早些时候，估计是现在最全面也最新最详尽的交通图了，只是怎么看都头皮发麻。而第三张是一张全国的交通路线图，刚刚的蜘蛛网和它不过真的是像小巫见大巫，差了何止一点半点。它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估计就算是研究，一时半刻也没个清晰的答案。想到第四份资料里提及的那些信息，估计这张全国的图还是要和那些东西结合的。上面已经有人做了不少的标注了。
我看完了，庄小渔仍旧在研究着。看他的表情，似乎里面的里面的东西和他希望的差不多。庄小渔看完后想要把资料给我，我没有接，说道：“一会吧，小渔，看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没有。”
“那为什么看资料的时候，心情不错呢？”
“想笑就笑了，我也不知道。谢组，那个董强什么时候到这里啊？”庄小渔问的问题让我很惊讶，难道他要被带到这里？
谢领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还有四五个小时吧，只是我们的时间没有多少，这里面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加快脚步就好。”
我听得云里雾里，恐怕这里面的事情不少。
谢领说道：“你们先看看，一会咱们再商量，我要先问问北面的地方处理的如何了。而且，有人开始过问了，不简单，你们做事的时候也要小心些。”
我一惊，有事什么上面的人在干涉，难道每次办案都是这样？
庄小渔看出了我的情绪，说道：“其实没什么的，齐安。这里毕竟是首都啊。这里的面积比不上冀省，但是这里的官员多如牛毛，一级一级，各自有各自的管辖范围，但是也有着无数的交集。纷繁复杂，谁都说不清楚。这样的后果就是在这里办案要更加的小心，牵一发而动全身。谢组是告诉咱们，要自己看清楚，别自讨麻烦。”
“听你们说的，那个董强是不是被你们监控起来了，还是……”
“没有，只是现在跟踪董强的队员接到的指示是必要的时候，要表现态度强硬些。”
“为什么？”
“看看这个。”庄小渔看得资料还是到了我的手里。
我们打开文件袋，里面都是关于公交公司和从前吴方成案子的资料。其实，吴方成的资料我们也是看过了好几次，倒不怎么着急，主要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他那几个同事的消息。这些东西都留给庄小渔了，剩下的是我的，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一沓照片。
第一张照片，地点我不知道，唯一看的出来的就是拍摄的地点在一条公路旁边。而它里面最主要的拍摄对象是一辆行驶着的破旧不堪的公交车。只是拍摄的设备很差，成像效果不是很好，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开车的人我只能觉得眼熟，但是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只能说或许是或许不是。上面的日子标注的是05年7月12日半夜。
“今天下午吧。”庄小渔翻开手机，看着有什么新消息。
“这么快。”
“嗯啊，有钱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快就快吧。咱们怎样也要等他们的，走吧。”
不过他一看到庄小渔回来，反倒是问道：“你们有收获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啊。谢组，你那有什么资料了吗？”庄小渔反问。
谢领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文件袋。
早上的时候，是庄小渔把我从半梦半醒里叫醒的。这时我才觉得其实我们这样的意义不大，或许仔细想想，我们不是为了看到什么，而是为了提醒什么，影响什么。
看着旁边的庄小渔，我说：“小渔，咱们在这里不是为了看到什么人吧？”
“你觉得呢？”庄小渔饶有兴趣的舔着一个油条，就像是对方多么的美味。
“好的。”这次是我开车，心里倒也算是安心的多了。
回到组里，谢领也在吃早饭。看他的样子，好像也还是没什么发现。这几天这个谢领就像是从事着什么地下工作一样，真的是神神秘秘，几乎完全看不到他的踪影。我不知道他现在在调查的什么，也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因为我们办案的方式和基础就是不同的。他可能必须是这样理性的吧。
“谁知道呢？”庄小渔想用自己的衣服擦擦嘴边的油，我看不过去，递给了他一张纸巾。他接过，擦着嘴，边说：“其实咱们现在还是差很多的呢，还有一个人没见呢？”
“这个董强什么时候到呢？”看他的样子，比我知道的多得多了。
就算是今天，我们都已经开始在同一件事情上遇到了这么多的说法了，接下来会是如何。虽然听起来好像他们每个人的口供都很像，可是细想想，却又有好多的细节是对不上的。是有人说谎，还是单纯的记忆的问题呢？说谎的原因是什么，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又是假的呢？记忆问题，好可笑？
想不通，我也很无奈，这一夜就这样吧。
“不是说咱们这些人很少加入到正式队员的行列吗？”我问。
“那只是表面上的话罢了，这个国家需要很多很多这样的人的，有些事是没有答案的，你觉得呢？别想那么远，咱们还是想现在吧。”
“我们这一记敲山震虎有效吗？”
“不像是等什么。咱们在这件案子上知道的不过就那几个人，来了谁的话都应该可以认出来吧。但是我是等到了接近早上四点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过有人来啊。当然不排除有人化妆过来，或是在另一条路上，毕竟咱们这样在这里蹲守本来就好像是等着天上掉馅饼一样啊。这几率实在是太低了，而且他们知道咱们现在再调查这件事情的话，更是不会过来了。至于监控什么的，咱们最基本的监控设施都没有，除非……庄小渔，你告诉我丁宏斌的电话是不是被监控了。”
“瞒不住你啊。我已经把这件事情报告了，据说这个丁宏斌这一晚没有打过电话，应该说他一动咱们就可以知道的，可惜他什么都没动。其实，女尸的案子只不过是我第二次完成的任务呢，这些特权也只是第一次任务完成之后才能拥有的，而且完成了第三次任务之后，会给你一段时间让你考虑是不是成为正式队员的。”
但出于意料的是，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就这么在车子里坐了一夜。庄小渔早早地就撑不住了，可是我自己真的开始失眠了，越来越精神。这种精神还不是一般的好，简直比睡了一觉都强很多。其实现在想想，我对自己的这种能力也是很无奈的，本来以为失眠是痛苦的精神衰弱那样，可是我这个单纯睡不着觉，又没有难受的感觉，也是够折磨人的。
看着车外灯火通明的夜景，想来这繁华背后也是有着很多的晦暗不知之处。我这凡夫俗子的眼睛，又能看到多少，知道多少呢。梦里好吧。
我开始回忆着这样的这些天来的一幕幕，那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安平。本来以为那段时间里遇到的就已经是这一生难以想通的了，没想到现在到了三组，仍旧是一样，反倒是自己遇到的事情更加地难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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