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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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了,艾滋病人住在病房的事情传开了,患者家属开始闹事,围着医生讨了说法,沐妍姗冷着脸走过去,“我们医院给出的就是最合理的医疗方案,现在放在眼前的就是医院接诊饱和,要是诸位不能理解,那请自行联系医院。”

    “凭什么得传染病的不走,我们转走,你们应该让他转走。”语罢,一群患者家属就要涌进病房,沐妍姗被夹在中间,退来弄去,保卫科很快赶到,把沐妍姗护住,沐妍姗深吸一口气,喝道“安静!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

    气势凌厉,震慑全场,在场的医生真正意义上明白为什么上级那么器重沐妍姗,不单单是医术高超,各方面做的无可挑剔,游刃有余。

    “这里是医院,谁要是干扰了医院的正常秩序,请出去,要是不服从医院管理,那么就请警察来请你们出去。”沐妍姗冷着脸。

    “副院长,那您说怎么办?”闹事的人质问道。

    “医院传染病不在少数,没有大碍。”沐妍姗不卑不亢。

    “那你们怎么保住传染病人防护绝对完善?”

    “这里是医院,是所有人治病的地方,你要是问我要绝对完善,不可能。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可能保证安全。你们见过哪个医院把得病的病人赶出去呢?没有任何人能来判断一个人该死还是该活,没有人弄来告诉我这个病人该不该治,不管是院长还是名医生,我都希望我的病人得到救治,好好活下去,同样你们也希望自己能好好的走出医院,希望大家将心比心。”沐妍姗勾唇,眼眸坚定,不容忽视。

    患者家属犹豫后,四散离开。

    沐妍姗疾步去了扬帆办公室,跟扬帆开完会,庄恕建议对这批导尿管进行检查,扬帆把话题扯过去了,沐妍姗笑笑,看着扬帆似笑非笑。

    沐妍姗带着庄恕回到办公室,沐妍姗递给庄恕一份文件“这是我导师的一篇论文,里面提到的治疗理论上可行,我这几天忙你拿回去研究研究。”拿起另一份“这是我这几天的用药情况,你也拿回去吧。”

    庄恕接过“谢谢你,妍珊。”愿意帮我救他,弥补我对南南的过错。

    沐妍姗笑笑,问心无愧,庄恕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另一边,医疗救护队驱车已经准备回仁和了,不料遇上泥石流和山体滑坡,巴士侧翻,钟主任压在最下面。

    沐妍姗接到消息带着医生跑过去接病人,陆晨曦跨坐平车上给钟主任做心脏按压,脸色全是泪水,一行医生推着平车急匆匆跑向急诊,浑身泥土,狼狈不堪。

    “让血库再准备六个单位B型血,送急诊,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沐妍姗给钟主任初步检查了一下,出血量极大,怕是……凶多吉少。

    接着,扬帆带着傅院长和庄恕都赶到了,了解了一下情况。扬帆立刻通知血站送血,庄恕立刻加入求援,陈绍聪满脸焦急,帮着忙前忙后。

    “催血库!”陈绍聪跑出去焦急的道,守在外面的医生护士立马要去,扬帆朗声道“都别乱,我去!”语罢,跑了出去。

    急诊突然来了病人,管事的医生都不在,无可奈何陈绍聪和陆晨曦哭着去抢救其他危及病人,扬帆抱着血跑的满头大汗,神色匆匆。

    尽管沐妍姗和庄恕医术高超,可是……器官损害严重,器官衰竭严重,无力回天。

    扬帆气喘吁吁的放在血箱,沉声立刻通知人去接钟主任的妻子,最后一面了,不能让老两口留在遗憾。恍惚中,钟主任醒来,叫走所有人,留下了傅博文“傅博文,张姐走了三十年了,我们都对不起她……对不起小斌和南南。小斌就是庄恕,南南就是林欢。”不能不说了,他不能让这件事情随自己一同进入坟墓,今天不说出来他无言下去见庄恕的母亲。

    傅博文一脸震惊“他们……他们。”不可能,不!

    “庄恕不能认她,不能让妹妹知道他妈妈死的那么冤啊!”

    “你到底,要我……我不能啊。”

    “庄恕落得现在这个样子,是谁干的,谁?”

    “你不要逼我!”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张淑梅拿的是水剂,是利多卡因,是你们害了她……好多年前,我写了证言,乔禾知道……如果,你还要良心,你给我站出来,站出来!”

    “老钟,老钟!”

    “答应我!”最后的愿望,钟主任闭上眼睛,离开人世。

    良久,傅博文走出来,低头哀悼,钟主任的妻子匆匆赶到“老钟!!!”

    陈绍聪,陆晨曦哭着冲进去,傅博文缓步离开,沐妍姗拉着庄恕的手,给他一点安慰。

    清风撩起衣袂,一人走了……

    陈绍聪孤独的蹲在地上,钟主任如同父亲一样的关爱历历在目,让他泣不成声,本来是他去的,急救队是让他去的。钟老师,老钟,对不起,对不起,我陈绍聪就是个懦夫,为什么我敢去,为什么!!!

    傅博文坐在办公室,看着眼前的“初心”,钟主任临走前的话如在耳边,他低下头,垂眸沉思。

    办公室里,灯光昏黄,沐妍姗靠在庄恕身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庄恕紧紧搂着沐妍姗,虔诚的在她额前留下一个吻,我只要你了,妍珊。

    ……

    翌日,沐妍姗的治疗效果很好,林皓病情被稳定下来,可以撑到菌培养出来,庄恕研究着那篇论文,卓有成效。林欢激动的握着沐妍姗的大哭,喃喃道“爸爸有救了,爸爸有救了。”

    沐妍姗把她扶起来,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吉人自有天相,你父亲会好的,一定会的。”不知道是对林欢还是庄恕,亦或是沐妍姗自己。

    陆晨曦回来后,庄恕还是选择告诉她自己的身份,那一夜,陆晨曦呆呆的坐在床上,庄恕坐在客厅,留下无尽的沉默……

    庄恕拿出手机跟沐妍姗道“姗儿,我们搬家吧。”

    沐妍姗翻文件的手一愣,庄恕还是告诉她了,勾唇笑笑“听你的。”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三周后

    沐妍姗赖死赖活,好说歹说的让爷爷给自己解禁,把嘉林这边的房子要了回来,让阿姨收拾干净了,就带着庄恕搬回去了,庄恕按房客算,出房租,外加做饭。

    陆晨曦的父母又来看陆晨曦,大包小包的给几人带了好多东西,进门一看清清冷冷,沐妍姗和庄恕的东西全部搬走了。

    扬帆悠闲的品着茶,沐妍姗泯了一口,庄恕道“林皓的菌培养出来了,但在实验室的药敏实验所示,林皓感染的大肠杆菌多重耐药菌确实对几种抗生素都不敏感,这就说明不见到仅仅是因为他体质差,而是他感染的菌种,很有可能跟别人的有所区别。”菌培养一出来,庄恕立刻研究,找到了适合的治疗方案,真正把人救了回来。

    “他的感染是一种顽固的新型的耐药菌株,只是着两种恰好发生在同一时间误导了我们的判断。”庄恕客观的道,这次要不是沐妍姗的及时用药控制病情,那么林皓的结局只能是死亡。“我能否申请把标本送到美国加州医学中心去做一次准确的微生物全面分析呢?我想知道是菌株亚型有变化,还是我在处理过程中的有不当之处。”

    “也好,不过送过去需要好几个部门的审批,不是我们同意就行的。”扬帆眼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希望庄恕过段时间在做,或者彻底忘了这件事情。

    庄恕点点头表示明白,抬腿离开,沐妍姗含笑品着茶,她知道庄恕不会放弃,此路不行另走他路,总有一条路能走。

    “标本已经送去北京了。”沐妍姗淡淡的道,扬帆瞪大眼睛“什么?不是不告诉说过不能让标本流露出去吗?”这件事情要是真是导尿管的问题,上级一查下来扬帆首当其冲。

    沐妍姗勾唇“我不做不代表其他人不做,还有扬帆,咱们有没利益关系,我没有义务帮你包庇什么,我闭口不谈是因为我相信你可以给仁和的医生一个更好的未来,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要求我。”虽然都被绑在仁和这条大船上,但是沐妍姗终究和他不一样。

    “你!”扬帆语塞,气闷的坐在沙发上,沐妍姗勾唇“扬院长,回见。”

    另一边,陆晨曦妈妈坐出租车去医院准备给陆晨曦送出的,不料出了严重的车祸,陆晨曦出诊看见自己妈妈,内心震惊不已,神情焦急,眼泪落下“妈,你挺住,妈!”您不能离开我,我只要您来,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晨曦,不要像爸爸一样,不要……

    紧急破拆车门,陆晨曦哭着简单止血,坐上救护车就往医院疾驰而去。

    沐妍姗跟庄恕走在医院走廊,接到陆晨曦的电话“妍珊,救救我妈妈。

    沐妍姗皱眉“冷静,说明情况。”

    “车祸,胸部有异物刺入,腔静脉损伤。”

    “腔静脉?!”沐妍姗和庄恕对视一眼,眉头紧锁。

    “对,我用五分钟暂时止血,我妈妈是RH阴性血,血站最快送达医院要一个小时,她已经失血两千了,你能救救我妈妈吗?”陆晨曦带着哀求。

    沐妍姗垂眸,这个不好救,和庄恕对视一眼,庄恕点头,沐妍姗叹了口气“我尽力。”

    “低温治疗,人造休眠,上次科研会上的讨论。”庄恕和沐妍姗疾步走向急诊。

    “理论上可以,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沐妍姗感觉自己回来一直在与死神搏斗,听天由命,真是……疯了!

    沐妍姗颔首,我也是。

    另一边,庄恕告诉林皓他是林欢的亲哥哥,坦诚的说出一切,希望林皓不要告诉林欢,让她继续幸福的活下去,林皓含泪握住庄恕的手,庄恕眼泪落下,恳求他不要告诉林欢。

    沐妍姗淡笑,只能这样了,最后的一搏,林欢我不能让你恨庄恕,他真的很爱你,他亏欠了你一辈子,我不想他继续被这件事情折磨,我只能放手一搏,要是最后就不回来,我也算是问心无愧,对得起庄恕,对得起你了。

    翌日,林欢感觉到旁边的隔离病人不对劲,去问了,护士不愿意说,可是林欢还是知道了那是个艾滋病人,林欢误以为是那个人的原因,跑去质问的庄恕,希望把这人从病房挪走,庄恕拒绝了她。

    林欢直接跑去找沐妍姗了,沐妍姗正在给林皓研究着适用的治疗方案,特地打电话问了自己导师,双方探讨了一下,初步给出一个稳定方案,尽量让他撑到菌培养出来,给林皓配药后,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要是真的有用,救的不仅仅是林皓,更是感染的所有人,为此沐妍姗已经好久没合眼了。

    “自从他进来我爸就各种感染,是不是他引起的。”林欢有些激动。

    “这个是不会,你大可放心,你也知道我们医院现在处于饱和状态,不太可能有空余床位,你父亲我和庄大夫会尽力救治的,希望你能理解医院。”

    沐妍姗的话莫名给林欢一种安心,让她愿意相信她“我只是希望我爸爸好好的。”

    庄恕和沐妍姗刚刚赶到,林皓就心脏停跳了,庄恕赶忙按压,恢复心跳。

    沐妍姗拿过化验单“马上准备,安装经筋脉临时心脏起搏器。”

    护士迅速去做准备,林皓痛苦的喘着粗气,林欢和妈妈焦急的赶到医院。

    林欢过来的时候,沐妍姗刚刚吩咐下去初步的配药方案,林欢推门进来“沐副院长,你能不能把那个艾滋病人从我爸爸病房移开。”

    “怎么了。”沐妍姗示意她坐下。

    下午,沐妍姗疾步走入病房,带着护士,护士开始给林皓注射药品,林欢捂着脸痛哭,看见沐妍姗,眼眸带着一丝期待“沐大夫,我爸爸他……”

    “我们只能最后搏一把,成败与否还请你能理解。”沐妍姗看着林欢,林欢瞬间哭出来,拉着沐妍姗的手“谢谢你,沐大夫,谢谢你,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愿意试。”带着无尽的哀求。

    扬帆皱眉,扶额,应该就是那个,使用过后的病人都出现此类症状,可是扬帆不能承认,要是一旦被沐妍姗以外的人知道,扬帆要负的责任不单单是眼前的,一辈子就毁在上面了。

    扬帆刚想开口,下一秒,庄恕拉着沐妍姗就跑出去“林皓出事了。”

    沐妍姗把庄恕带上天台,紧紧环住他的腰“我在。”庄恕,你还有我。

    “我这一生注定要亏欠我妹妹两次,二十年前我没去接她,她丢了,今天我救不了给她新生活的养父。妍珊,我该怎么办?”庄恕充满了无助“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偌大的天台两个相拥的身影倍显孤独。

    病情暂时稳定,林欢情绪有些激动,质疑庄恕是否用对药了,庄恕继续给她解释,说明抗生素不起效果的原因。

    对症的治疗方案以及培养菌出来要十天,十天之内林皓坚持不住,那么只有……林欢知道后无助的蹲在地上痛哭。

    两天后

    发生感染患者不断增加,情况十分危机,几个院领导召开紧急开会,每个人都眉头紧锁。

    会后,沐妍姗把扬帆拉出来,神情严肃“你的购进导尿管到底怎么回事?”一定是上面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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