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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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帆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会诊完,沐妍姗和庄恕走在急诊,陈绍聪给人开药,钟主任提示他利多卡因一定要做皮试。

    庄恕一愣,利多卡因……

    “钟主任。”

    “庄大夫,沐大夫。”

    沐妍姗笑笑“钟主任。”

    “我刚刚听见您提示利多卡因要做皮试,这是咱们院里的常规吗?”

    沐妍姗皱眉,庄恕问这个干嘛,为什么他对利多卡因这么,敏感?

    “是啊,从傅院长接任前就变成常规了。”

    庄恕了然的点点头“是出过此类问题吗?”他在套话更是在试探。

    钟主任一愣,回答的有些谨慎“怎么,庄大夫是在做这类研究吗?”还是知道些什么?

    “早年有患者因为利多卡因致死,这个药过敏的极少,一直没有被列入皮试的药物,我和不少同行探讨过它的使用。”

    钟主任了然的点点头。

    庄恕和沐妍姗相携离开,钟主任看着庄恕的背影神色不明。

    ……

    庄恕带着陆晨曦去手术了,沐妍姗紧接着也上了手术。

    另一边,在扬帆的主导下,记者突如其来的采访傅院长,傅院长骑虎难下,接受了采访。

    手术室,沐妍姗下手术了在签字,正巧庄恕也下手术过来签字,站在沐妍姗旁边“累吗?”

    “还行。我听说你那台大出血了?”沐妍姗低头签字。

    “有我在。”庄恕勾唇。“今天下班我要搬过去了,你呢?”

    “今天我值班,明天就过去,我的有些行李还在路上没到中国。”回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件必要的,其他大多数还在国外。

    两人签完字,走向更衣室,沐妍姗笑道“你还挺好的,帮陆晨曦回胸外,不怕扬帆不高兴。”陆晨曦只要有几台过硬的手术成果,无论谁主刀,傅院长都有理由把她调回心外。

    “人是刺头了点,不可否置的是她手术技术还不错。”庄恕笑笑,对于陆晨曦,做人暂且不看,以她的手术技术待在急诊的的确确是屈才了。

    “是啊,庄大夫多爱惜人才啊。”沐妍姗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你呀。”庄恕看着沐妍姗离开的背影眼角含笑。

    ……

    傅院长去了扬帆家里找了扬帆,扬帆在看《琅琊榜》,电视里的梅长苏站在候府大门口,看着候府门前御笔亲题的几个大字,眼眸含着讽刺,带着深意的喃喃道“护国石柱。”

    不知道扬帆看着电视里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谢侯爷做何感想……

    打开门,看见门外的傅院长,扬帆一愣,压下眼眸的不屑,热情的把傅院长请进屋子,对于傅院长的质问,一问三不知。

    他心里清楚傅院长的顾虑,他要的就是让他骑虎难下,傅院长退了一步,向扬帆解释自己人陆晨曦回胸外的原因,希望扬帆不要一直针对自己,针对陆晨曦。

    扬帆心思深沉,城府很深,表面上根本找不到错处,相反的他在众人面前就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他人考虑的领导,他心里清楚,傅院长绝对不会跟记者说实话,这次的亏庄恕和沐妍姗吃定了。

    ……

    医院,救护车送了一个坠楼的孩子,和煤气中毒的大人,陆晨曦开始忙碌。

    沐妍姗被临时调到急诊配合他们工作。

    庄恕开车搬过去,车位上有车,只好把车丢到楼下了。

    陈绍聪老早就在家里候着,听见门铃,赶忙跑过去开门,一看是庄恕,有些失望“来来来,庄教授请进,沐教授呢?”

    “她今天夜班,明天过来。”

    “你是不知道,当时知道沐教授要租她房子的她可兴奋了,高兴一晚没睡,盼天盼地的期盼沐教授搬进来。”看着庄恕的脸色,陈绍聪又加了句“也期盼着您的到来。”

    庄恕不在意的笑笑,陆晨曦多讨厌自己他心里明白。抬腿走进自己房间,房间挺大的,一个小套间,足够一个人住了,装修也很干净漂亮。

    沐妍姗和陆晨曦在急诊,初步了解了一下病人情况。

    庄恕和陈绍聪在家里铺床,庄恕自己的铺好了,又去了沐妍姗房间,那里什么都没弄,依旧原来客房的样子,不过一看就是精心收拾过的,到处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庄恕相信沐妍姗这个洁癖一定会满意的。想着便给沐妍姗也弄好,明天下班她就可以直接休息了,庄恕和陈绍聪一边铺一边聊到了说到了陆晨曦的身世。

    “她妈生她那天啊赶上车祸了,好在抢救过来了,但她爸死了,听说还是起医疗事故。”

    “她是哪年出生的?”庄恕开始怀疑,她是不是那个孩子?

    “84年,84年6月份。这事儿啊,钟主任和傅院长都知道,正巧陆晨曦后来有考了仁和,所以老一辈的专家教授对她特别照顾。”

    庄恕内心震惊,是她!

    拿上衣服,转身离开,开车驶向医院,一路上,母亲的咆哮,母亲的痛苦,母亲以死证明清白,两家人的悲痛闪现在庄恕眼前,眼角划落眼泪,那一年妹妹丢了,母亲死了,庄恕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家……

    来到医院,庄恕远远的看见陆晨曦忙碌的身影,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远处,眼眸含着抱歉和内疚,眼睛划落泪水,沐妍姗拿着病历远远看见庄恕的背影,他这么晚了,还在医院,不是去搬家了吗?

    沐妍姗皱眉,走过去,拍拍庄恕的肩膀“庄医生……啊。”

    沐妍姗开口的瞬间,庄恕把沐妍姗紧紧抱在怀里,靠在她身上,痛苦的闭上双眼,身体微微颤抖,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沐妍姗从被庄恕突然抱住的震惊中缓过来,叹了口气,轻轻环上庄恕的腰,轻声道“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没事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样子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这句话通用,没毛病。

    陆晨曦回头远远的看见两人抱在一起,扯着嘴笑了起来,这两人还挺配的,除了庄恕那个臭脾气讨厌的很,心疼我女神三秒钟……想着陆晨曦煞有其事的摇摇头,拿着病历去了护士站。

    半晌,庄恕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放开沐妍姗“你今天是大夜班还是小夜班。”

    “小夜班,准备下班了。”

    “回家吧。”

    沐妍姗一愣“好。”转身去换衣服,家?真是一个美好而遥远的词,沐妍姗勾了嘴角。

    另一边,楚珺说漏嘴了,把一个气胸病人一直隐瞒女朋友的家庭情况说出去了,女朋友当时是生气了,转身就去质问病人了。

    车上,庄恕开着车,深思熟虑后沉声道“妍珊,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说吧。”沐妍姗挑眉,看着窗外的灯光。

    “帮我照顾一下陆晨曦,帮她回胸外。”

    “你说什么?”莫名其妙叫自己照顾陆晨曦,庄恕那么圣父?!他自己完全可以啊,为什么还要来求我,一瞬间,沐妍姗的疑惑就像弹幕一般在脑袋上飞。

    庄恕深吸一口气“因为一些原因,在某些事情上我家对陆晨曦有欠,希望能够帮她一下,妍珊,麻烦你了。”我可以帮她,但是……我不能自掘坟墓,想着庄恕偏头看了一眼沐妍姗精美的侧脸,叹了口气,我怕……怕你误会什么与其这样不如让你来照顾。

    “庄医生可就欠我个人情了。”沐妍姗调笑道,算是应下此事,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小忙而已,以后做手术带上陆晨曦就可以了,剩下的傅院长自会去考虑。

    “以后用上小的随便说。”庄恕笑笑“对了,我帮你把床铺好了。”

    沐妍姗扶额“人情又没了。”

    庄恕看着沐妍姗孩子气的样子,心情莫名变好了很多,这一夜庄恕的心动了,看着身边笑眯眯的女孩子,庄恕想身边一辈子有她,将会是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扬帆知道了情况,远远看见肺移植手术的家属,心生一计,手术不是沐妍姗和庄恕做的吗?

    傅博文,呵!

    翌日,沐妍姗和庄恕查房,傅院长急匆匆的走进来,把两人叫走。

    扬帆远远的看见,吩咐护士跟上去看看,要是傅博文跟他们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么……扬帆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三人来到急诊,陆晨曦笑眯眯的跟沐妍姗打招呼,看见庄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沐妍姗未免觉得好笑。

    “我同意,通知手术室做准备吧。”傅院长颔首应下,安排各类事项。

    最后重点来了“这台手术我建议由庄教授主刀。”

    庄恕一愣,颔首应下,陆晨曦失望的瞅了庄恕一眼。

    庄恕拿起笔记本,看着自己卡通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教育了楚珺一下,拿手机拍下,含笑离开。

    走在医院长廊上,庄恕背着包,拿手机把图片发给沐妍姗。

    〔楚珺画的,怎么样?〕

    “我请他们来的,说病情吧。”傅院长道。

    “主动脉夹层动脉瘤,直径在六到七厘米之间,很危险,随时有可能破裂,建议马上手术。”说着陆晨曦指着患者的CT给几人看。

    庄恕笑起来放下手机,开车回酒店。

    ……

    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庄恕好整以暇的站在楚珺身后,嘴角微勾。

    楚珺机械的转头看见庄恕不知不觉的站在自己身后,暗道不好,慢慢用手覆盖住小漫画,神色紧张“庄老师。”

    〔还是不了。〕

    〔怕自己形象崩塌?〕

    〔原来你还知道啊。〕

    〔挺可爱的。〕沐妍姗放大照片,越看越逗。

    〔让她给你画点儿?〕

    沐妍姗回了酒店,庄恕去医院找了扬帆,对于扬帆的举动,他心里明白,这些天他都做了扬帆的枪,可庄恕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当年的真相,而扬帆要的就是撕开傅文博伪善的面容。

    日夜的医院,寂静无声,一片祥和,没人白日的慌乱和无助。

    一盏明灯,楚珺拿着笔走笔记本图画着什么,装作庄恕严肃的样子,嘴里嘟囔道“这次考试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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