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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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里,梅长苏质问萧景琰“要是我今天不帮你,你想怎么做,是冲到宫里,逼着皇上把卫征放了,还是带着你的府兵,去悬镜司救人!”

    “那总比为了一己私利,龟缩不前的好。”萧景琰怒吼。

    “萧景琰!你有情有义,可你怎么没脑子。”梅长苏吼到,转身咳嗽。

    沐妍姗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带感情的语气道“十三年前梅岭那场火,烧的够旺了,祈王府流的血够多了,我们担不起那么多人命。”皇上当年可以杀了最爱的皇子和信臣,如今更不会为萧景琰手下留情,萧景琰决定不能参与进来!

    萧景琰看着沐妍姗难以置信,她本来应该是最支持自己的人,为什么说出这番话……

    没等萧景琰开口,梅长苏紧接着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那都不重要,但是想要把卫征救出来,没有我的筹划你办不到,到时候玉石俱焚,你有何颜面到地下去见你的皇兄,你又有颜面去见林殊!”

    梅长苏的声声质问让萧景琰皱着眉,不知如何作答,沐妍姗则是微带惊讶看着梅长苏,原来梅长苏现在都不打算告诉萧景琰自己是林殊的事。

    萧景琰为自己此时的无能恼怒不已,疾步走过沐妍姗身边狠狠锤了一下铁柱,这个征战沙场的军人哭了。沐妍姗红着眼眶,站在原地。

    梅长苏叹了口气,缓步走到萧景琰身后“殿下,你的心情我明白,十三年前在他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在他们身边,这份懊恼,这份苦楚,到今天都没有减轻分毫,是不是?我既知殿下此心,又怎么会敷衍你呢?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出卫征,我希望殿下现在能顾及大局,切勿急躁。更不能被人在明面上被人抓住把柄。这点你能做到的,是吗?”

    梅长苏一边说一边给沐妍姗使眼色,沐妍姗微微皱眉,缓步走到萧景琰身边,轻轻揽住他的胳膊,满眼都是信任“景琰……”

    萧景琰感受着沐妍姗传来的温度,自己不就是为了她,为了在乎的人而去筹划一切的吗?

    萧景琰下定决心,缓缓转过身“先生可有什么想法?愿闻其详。”

    屋里

    萧景琰,沐妍姗坐于上座,梅长苏坐在萧景琰左边,蒙挚坐在右边。

    瞧着梅长苏的脸色苍白,沐妍姗吩咐仆人拿来火盆放到梅长苏身边。

    “誉王和夏江出手,就是冲着靖王殿下来的,卫征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蒙挚道。

    梅长苏靠着火盆烤火,“蒙大统领所言甚是,正因为他们有这样的企图,我们才有机会和时间。”

    “这次城门劫囚,想必苏先生的江左盟死伤不少吧!”沐妍姗品了一口淡茶,淡淡的道。

    萧景琰诧异的看了一眼梅长苏,自己怎么都没想到梅长苏的人已经去劫囚了,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语气有些局促“我并不知道,江左盟已经出手相救过,可是行动时,为何不通知战英相助呢?”

    “如何相助,是带上你的府兵还是巡防营,夏江他巴不得你怎么做呢?”沐妍姗忍不住瞪了萧景琰一眼,怎么还是那么单纯。

    “殿下刚刚回京,就得到这样的消息,夏江又在御前百般挑衅,难民一时乱了方寸。”蒙挚赶忙为萧景琰解释,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梅长苏想要硬抢卫征,不能让皇上继续忌惮此事。悬镜司高手如林,靖王府不能直接参与。可无论如何,这京城只有萧景琰会去救人,梅长苏只得另寻他法。

    嘱咐萧景琰接下来的事情,他的处境恐怕尴尬,不要在乎夏江的挑衅,等夏冬回来。

    因为亡夫聂锋的事,夏冬一定会帮他们,觉不可能被夏江摆布,那事情就好办了。

    萧景琰怕夏冬因为梅长苏是自己谋士的关系不愿意合作,而自己则是和她一样的赤焰军好友,挚亲,更愿意相救。梅长苏暗嘲自己的身世不能光明正大的为挚亲翻身。

    送走梅长苏一行人,萧景琰带着沐妍姗去了内堂。

    沐妍姗随意的坐在萧景琰的软榻上,把玩着桌上的点心,靖王府的点心除了静妃娘娘的做的,都不好吃,从小沐妍姗都不会吃。

    萧景琰瞧着沐妍姗的习惯还是没变,就想到了小时候的时光,坐下把沐妍姗搂在自己怀里,微带怀念“姗儿……”

    沐妍姗一愣,微微推了一下萧景琰的胸膛,反被萧景琰搂的更紧了。

    “景琰……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沐妍姗靠在萧景琰怀里,喃喃细语,不知是对萧景琰说,还是对自己说。

    而萧景琰,以为沐妍姗问自己为什么要救卫征。坚定的道“因为他是卫征,小殊赤羽营的卫征,赤焰军的卫征!”

    闻言,沐妍姗泪流满面,是啊,因为赤焰军,因为林殊,因为挚亲,谋划多年,自己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姗儿……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萧景琰瞧着怀里的女子啜泣连连,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有些慌乱。

    听着萧景琰在乎自己的语气,沐妍姗忍不住崩溃大哭,哭自己为什么会是国师,哭着为什么要失去挚亲,哭自己谋划多年不过是场笑话,哭一切的不堪……

    萧景琰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子,轻轻拍着女子的背,眼里满满的心疼,那年以后,无论是世人还是自己,再也没看过沐妍姗笑过,哭过,只有毫无表情冷冷淡淡的样子,如遗世的仙人。

    不记得有多少次,萧景琰梦中惊醒,梦的就是沐妍姗离自己而去,自己怎么都抓不住,醒来一身冷汗。

    这么多年,自己放逐边境,心心念念的都是京城的她,想着她吃没吃,念着她微带笑意的等着自己,萧景琰无时无刻不想冲回京城,跑到她身边,再也不离开。

    多少次,萧景琰都想推开国师府的大门,把她带出来,再也不回这个京城!

    良久,沐妍姗哭够了,小脸微红,伏在萧景琰怀里,闷闷的道“景琰,要是我离开了,你……唔……”

    萧景琰听到沐妍姗的话,心烦意乱,低头吻住了自己想了十多年的红唇。

    沐妍姗情不自禁的环住萧景琰的脖颈,两人唇齿相依,“唔……”萧景琰撬开了女子的唇瓣,舌头伸进去,带着女子起舞。

    萧景琰过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沐妍姗,薄唇留恋的亲吻着沐妍姗的唇瓣。

    沐妍姗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偏头,萧景琰亲到了脸颊,萧景琰笑了,搂着软在自己怀里的沐妍姗满眼都是幸福。

    萧景琰的胸膛给沐妍姗无限的安全感,让沐妍姗暗暗下了决心。

    “姗儿,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嗯!”

    沐妍姗被他拽的皱起眉头,硬是睁不开。

    梅长苏看着两人离去身影,焦急的叫出“萧景琰,你给我站住!”带着林殊的语气,让沐妍姗红了眼眶,萧景琰止住步伐。

    萧景琰看沐妍姗跟梅长苏站在一起,眉头一皱,心中不喜,伸手把沐妍姗拉到自己身边。

    “殿下的意思是非要救出卫征不可吗?”看着萧景琰坚定的眼神,梅长苏确认道。

    “是!”

    梅长苏叹了口气“既然殿下心意已决,那就让我来安排吧!不过此事不能把靖王府牵扯进来,只能由我来做。”

    萧景琰眼里尽是讽刺,冷漠的道“同样的事情,先生已经做了第二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拿卫征来做第三次。先生的所作所为已然触及我的底线,请恕我再难相信你”萧景琰以为梅长苏不会真心实意去救卫征,沐妍姗闻言,抽出自己的手,微微皱眉。

    “先生麒麟之才,大可宁择贤主,就当时一开始,你选错了人吧。”萧景琰一番话说的决绝,转身拉过沐妍姗,紧紧握着她的手,疾步向屋内走去。

    沐妍姗站在暗处,靠着暗墙听着梅长苏和萧景琰的交谈。

    梅长苏劝萧景琰放弃拯救卫征,萧景琰语气冷漠不善,听到此言更是恼怒,抽出列战英的佩剑割断铃铛,梅长苏见状跪下劝告,萧景琰握拳断去于梅长苏的交际,梅长苏焦急的想把人留下,情急之下摔倒在地。

    沐妍姗闻声赶忙跑出来,扶起梅长苏,梅长苏拍拍沐妍姗扶着自己的手,语气焦急的道“你别管我,快去拦住景琰!”

    “可若要救出卫征,必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把自己搭进去,都未必能把他救出来。”沐妍姗忍不住开口。

    萧景琰握紧沐妍姗的手“不试试怎么知道。”

    沐妍姗身为国师,靖王本该出来相迎,但如今局势,沐妍姗因为那件事晃晃忽忽,不明自己的方向,萧景琰在气头上,不顾规矩,梅长苏一心要哄好(大雾)萧景琰让他别攥进夏江的圈套,大家各怀心事。

    蒙挚听到消息匆忙赶来,迎面看到萧景琰走过来。

    回到芷萝宫,听誉王安排的宫女说的梅长苏不顾静妃生死的话,萧景琰大怒,误会了梅长苏。

    沐妍姗思虑良久,拿不定主意,想着去趟苏宅,扶着树站起身来,闪身去了苏府,沐妍姗神情恍惚的来到梅长苏的屋里,发现梅长苏不在屋里,听到密道铃音之声,寻着声音,下了暗道。

    寒风刺骨,大雪飘飘扬扬,青砖早就覆上厚厚的白雪,翠竹被大雪压弯了腰。

    沐妍姗伴着梅长苏在萧景琰门口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不见萧景琰的身影,瞧着梅长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沐妍姗暗暗给他输送真气,维持体温。

    列英一身戎装前来,躬身回道“国师大人,苏先生,殿下还有些事要出理,暂无闲暇,两位请回吧!”

    沐妍姗深深看了梅长苏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多了些飘渺“门已经锁住了。”

    梅长苏不顾自己的病,执意敢去萧景琰府上,甄平拦不住,一直示意沐妍姗拦住梅长苏,沐妍姗想着近来的事,紧紧握住梅长苏的手腕,给梅长苏输了些真气,梅长苏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赶忙前去。

    沐妍姗一回京便向外宣布近期闭关,不问世事,国师府一众法师,官属在此期间内除了必要的负责事务以外不得擅自行动,接任任何人的指令。

    朝野震动,皇上遣人询问,国师府暂无回应。

    宫里,萧景琰赈灾回京,誉王和夏江利用卫征翻出当年赤焰军一案,萧景琰脾气忠良,一直不相信赤焰军和祈王是逆贼,陛下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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