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过了安检，姜晟也没进休息室，直接到了登机口，没等一会儿，便登机了。
琳姐把东西放好，从经济舱走到头等舱找到姜晟。
她一万个不放心，但是没办法，头等舱的座位都满了，临时也调换不了。
“待会儿别乱说话，知道了吗？”琳姐叮嘱道。
姜晟点头。
“幸好这次我跟着你去剧组，不然可真放心不下。”琳姐压低了声音，“待会儿要是看见秦子秋，就随便打个招呼，然后假装睡觉。”
姜晟再次点头，老实说，他连招呼都不想打。
除了因为他和秦子秋不合，他还担心彦泽会想起些什么……
“刚刚我给剧组打电话问了一下，姓秦的真的要去客串。”
姜晟倒在座椅上，很不高兴：“那之前也没听说这个啊？”
“好像就是前天酒会刚刚搭上的，有个投资商第二天给剧组打电话，说要让他去演一个角色。”琳姐几乎是凑在了姜晟的耳边。
姜晟撇了撇嘴。
“你好啊，姜晟。”
姜晟不用扭头去看，听声音便能知道，是秦子秋。
他站起身，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好巧。”
秦子秋看了一眼琳姐：“不好意思，能让一下吗？我的座位是这里。”
姜晟和琳姐同时一怔，这tmd也太巧了吧。
琳姐无奈，用眼神叮嘱姜晟，好一会儿才不放心地走了。
姜晟翻出手机，头转向窗口的位置，一点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姜晟突然感觉两个肩膀一沉，是彦泽，他很无奈地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打字：“你两只手都长出来了？”
彦泽似乎很高兴，来回骚扰着姜晟的脖子和肩。
姜晟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飞机起飞了，姜晟关掉手机，掏出平板，戴上耳机。
他实在是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讨厌秦子秋？”彦泽问。
姜晟打着字：是他老跟我作对，我又没有惹到他。
“小秦人不坏，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彦泽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
姜晟酸的冒泡：我也有脾气，凭啥要让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彦泽很无奈。
“小姜哥哥？”秦子秋扯了扯姜晟的胳膊。
姜晟关掉屏幕，拔下耳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秦子秋一脸复杂地看着姜晟。
姜晟一时很迷茫，他干什么了吗。
“我觉得你身上有彦泽哥哥的味道，很好闻。”
“？？？”姜晟脑袋上顶了三个大问号。
秦子秋吸了吸鼻子，巴掌脸，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可能是香水的味道吧，对不起，我能多闻会儿吗？”
香水？他又没有喷。姜晟不是很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不会是我的原因？”彦泽问。
姜晟很尴尬，就算是，那秦子秋鼻子也不至于这么灵吧，再说彦泽和秦子秋什么关系，这么亲密的嘛？
姜晟摸着鼻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子秋倒是自顾自打开了话匣子：“姜晟，你认识彦泽的吧？”
“你见过他吗？以前我每天都能闻到他的味道，就是那种淡淡的冷香，特别好闻。”
姜晟忍住了抽搐的嘴角，他这是在炫耀每天都能见到彦泽是吗？
“我当然见过。”
当年的彦泽还不怎么喷香水，身上的味道就是阳光的清香，让人闻着就觉得很舒服。
彦泽轻轻拍了几下姜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发飙。
姜晟心里有数，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发脾气。但他越发看不惯彦泽这么护着别人。
“哦，对，颁奖典礼什么的肯定见过的。”秦子秋很欠揍地说。
姜晟默默在心里翻白眼，他第一次见到彦泽的时候，他秦子秋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我们彦泽哥哥很照顾我，我有什么想要的，都会满足我。”
……
姜晟终于忍不住低头，翻了个白眼。
他在干嘛？在他面前示威嘛？可是他和彦泽最近几年压根没有交集啊，他秦子秋在担心什么？
彦泽似乎也挺无奈：“不是他说的那样，我对公司的艺人都挺好的。”
“可惜，彦泽哥哥还没有醒过来……”
姜晟看着他，这次倒是看出来，他是真的有在难过。
姜晟本就心软，只好叹着气，安慰道：“他会好起来的。”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嫉妒你。”
姜晟心想，我知道啊，不然你能一直和我抢资源，黑我？
“彦泽哥哥他……”秦子秋欲言又止。
姜晟越发好奇起来，这和彦泽有什么关系？
“彦泽怎么了？”
“你和他难道不是那种关系？”
姜晟猛地瞪大了眼睛：“哪种关系？怎么会？”
他在问秦子秋，也是在问彦泽。
秦子秋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慢慢放开了手，一脸奇怪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居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姜晟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彦泽哥哥他一直在帮你。我以为是你……”秦子秋把“被包养”三个字咽了回去。
姜晟自然猜到那不是什么好词，他一只手偷偷挪到肩上，握住了彦泽的手腕，无声地问他怎么回事。
彦泽只是任由他握着，没有说话。
秦子秋也没有出声。
姜晟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彦泽说过的话。
他被黑的时候，彦泽让他打电话给唐宁，说他会帮自己。
他前几天说，他已经在补偿了。
再结合唐宁的态度……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进圈以来一直顺顺利利，没有遇到“潜规则”，资源也很好……好多人说他有背景，说他有金主……
他……
真的有。
是彦泽。
可是为什么？
姜晟僵硬着手指点开屏幕，打字：为什么一直帮我？
彦泽没有回答。
姜晟接着打字：为什么不告诉我？
眼眶热热的，酸酸的，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虽然演技不好，情商也不高，但是还是可以顺顺利利地在娱乐圈混下去，是老天爷在保佑他。
可事实却是，背后一直有人在帮他，这个人，却连让他知道都拒绝。
为什么呢？
他和他的交集难道不就只是粉丝和偶像吗？他们的关系不是早在姜晟脱粉那一天就断了吗。
他只不过是他众多粉丝中默默无闻的一个，渺小，不值一提。
虽然曾经付出了全部的心意，但毕竟时光短暂，又互不亏欠，何德何能让对方记这么久呢？
屏幕熄灭了，姜晟抓着那只手，假装看着窗外，眼前模糊起来。
彦泽终于出了声：“又哭什么呢？”
温温柔柔地用另一只手抹去了姜晟脸上的泪痕。
“怪我没告诉你？”
“好啦，我道歉，但是我真不想让你知道，太丢人了。”
“我这么一个大明星，关注一个小粉丝的动态，很丢人的。”
“我也不是故意要关注你的，谁让当初你在粉丝人群里那么显眼，还总是傻乎乎的。”
“后来看不到你，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
“也是机缘巧合，母校一百周年那天我回去参加校庆，正好看到你，两只眼亮晶晶的，偷偷盯着我。我问了老师你的情况，后来就一直莫名其妙地关注着，有能帮得上的就帮一把。”
姜晟心里想着，他才没有一直盯着某人看呢，再说了，盯着看几眼，就要被锁定吗？
秦子秋见他不说话，又凑了过来：“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那你俩没什么关系喽？”
姜晟不想搭理他，就撇着头，敷衍地点点头。
秦子秋似乎高兴起来，不再骚扰姜晟。
姜晟松了一口气。
……
姜晟头痛地摸了摸后脑勺，把帽子压得更低了。
“小心。”彦泽推了一把姜晟，把他推到了墙边。
姜晟靠在墙上，吓了一跳。那人群不知道怎么的，偏要往这边走，还不看路，差点把他挤倒。
粉丝也吓了一跳，连忙护到了姜晟前面。
“那谁，故意的吧。”
“是啊，机场这么大，非要往这边绕。”
“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呗。”
“是秦子秋啊！”
“是啊，他今天和我们哥哥是同一个航班。”
“他粉丝好多哦，是真的粉丝吗？”
琳姐叉着腰，气得脸都红了。
“没事没事，大家都小心一点。”姜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安慰道。
琳姐没有说话，只是催着姜晟赶紧登机，意思是上飞机了再说。
姜晟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躲在口罩下偷偷哼了一声。
姜晟挑过头用眼神询问琳姐什么情况。
琳姐还没说什么，粉丝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不清楚……”
……
什么？秦子秋要去客串？和他一个剧组拍戏？他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不知道……据说是要去《晴天》客串。”
“真的吗？他演谁啊？”
姜晟刚收拾完，琳姐就到了，催着姜晟赶紧出门，去机场。
姜晟戴上口罩，乖乖下楼，上车，一路还算顺利地到达了机场。
机场的粉丝并不很多。姜晟正要松口气，却突然看到一群人从不远处靠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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