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律身子越过围墙落在隔壁,他闪身进了春姨娘原先住的那屋。
他四下查探,却没有发现异常,就是一间寻常的民居,长时间没人居住显的有些清冷。
他进了里屋,发现里面只一间普通的官房,他正准备退出去,手中匕首不小心划到了墙上的青砖。
这一夜的风雪让整个帝都陷入了恐慌当中,萃园的门被风雪堵了,仆妇们好不容易清了条道出来,外头的人又送了些食材过来,让萃园自己开小灶。
双儿在火塘上熬了锅粥,重锦窝在旁边百~万\小!说。
“昨儿个风雪太大,据说塌了不少民房。”双儿叹了口气,脸被塘里的碳火烤的通红。
那头庄嬷嬷刚进来:“屏儿那边好些天没消息了。”
小汤山脚的庄子,重锦几乎都快忘了。
如今屏儿在那里生活的很好,只是一刻都没忘记被晴儿差点害死那件事。
没人会原谅一个想杀死自己的人。
屏儿不会,重锦也不会。
她蹲在那里从火塘里翻出个烤红薯,用铁钳子夹出来,热呼呼的剥了皮就吃。
双儿看着她吃烤红薯的模样有些心疼:“这三年在外头,一定吃了不少苦。”
吃苦算什么……
能活下来就好,重锦将红薯皮丢进一边的筐子里,就听到屋里头有响声。
双儿跟庄嬷嬷正说话,也没注意,她起身就往屋里走,以为是风大刮开了窗子,结果看到叶烬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
他正关窗。
“风大雪大的,镇安王过来做什么?”重锦冷哼了一声。
双儿一扭头望着她:“二小姐,跟谁说话。”
“没谁。”
重锦把门关上,望着叶烬有些生气。
杜氏不是准备把蓁蓁嫁给他吗?他爬蓁蓁的墙比较合适。
“来看看你。”叶烬如同自个家一样,转了一圈,检查完点点头:“这园子是偏了些,但是个好地方。”
“你来做什么?”重锦有些气闷。
“那天不是听说你好了,这是我前些年得到的暖手炉,觉得你用着应该合适。”他将手中的包裹放到桌上,打了开始,铜制鎏金的暖手炉做的玲珑精巧。
这是寻常的物件,却做的如此用心,宫里头的暖手炉也没这么好看的。
换成三年前,重锦可能还会欢喜。
可现在的她,只是瞄了一眼:“谢谢镇安王,你可以走了。”
叶烬坐在那里不动:“你不该请我喝杯茶吗?”
喝你妹!
重锦瞪了他一眼:“你我男女有别,这样私下见面本就不妥。”
叶烬笑了起来,冰霜瞬间消融。
“你还知道男女有别?”他嘲笑着。
“当然。”重锦坐到他对面,把玩起那暖手炉来。
双儿在外面问她要不要把粥送进来,叶烬坐在那里丝毫不像要走的人。
重锦瞪了他一眼,出去吃粥。
双儿自己腌的小菜甚是可口,重锦故意在外头磋磨了一会再进去,里面早就就没人。
帝都风雪渐停,雪中黑裳份外打眼,他多少年了没这样静静的走路,他行过一间酒馆,酒馆的门紧闭着。
他又折返了回来,伸手敲了酒馆的门。
帝都的风雪似乎没停下来的意思,北伯候府里积雪到了小腿那么深。
“离王这些年倒是颇有些军功。”窦老夫人坐在灯下,递了一小盏燕窝给重锦:“这些年你不在帝都,帝都的局势起了好些变化,镇安王倒是安静的出奇,离王偏上赶着去打仗,倒是个将才。”
重锦吃了口燕窝目色沉沉,离王越出息,昭帝怕越不安心。
昭帝不喜离王。
她的寰哥哥野心都快挂脸上了。
“眼下皇上就离王这么一个儿子。”窦老夫人叹了口气:“元寿担了太傅的虚名,怕皇上要将九宫巷归到离王党一系。”
重锦放下了碗:“不怕,皇上还是看重九宫巷的,他想将大姐姐嫁给镇安王,便代表着我们九宫巷并不是离王一系。”
窦老夫人点点头:“话虽如此,可这婚事我并不看好。”
重锦也不看好,叶烬的性格她最了解,他想做的事没人拦的住,他不想做的事,就算是昭帝也逼迫不得。
她望着外头涑涑而落的雪花:“眼看着过年了。”
姚平出了御书房,迎面撞上了曹吉祥,曹吉祥看着姚平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中郎将,最近常与皇上下棋,还关起门来。”
姚平冲曹吉祥做了个长揖:“曹公公,这不是皇上使了小性子,公公你还不明白吗?”
曹吉祥哧哧笑了起来,像是万般不在意的样子。
姚平与他擦肩而过。
二人皆是敛去了笑意,目光如霜。
六扇门的总捕头跟林捕头今天有点闲,窝在西市的仙客居里涮锅子,大理寺的魏繁与顺天府的温青也凑在那里。
四个人涮的热火朝天。
姚平策马过西市,在仙客居下了马,将缰绳丢给了站在门口直哆索的小二,闪身进了仙客居。
夜幕降临,距大年夜还差三天。
重锦接到了宋澈的书信,他信写的含蓄与婉转,没去追问那三年她去了哪里,只是一句:你回来就好。
她将信折起来放到柜子里,里面是这三年他写过来的信。
双儿将暖手炉递给重锦:“世子爷真有心,这暖手炉哪来的,可真好看。”
重锦将暖手炉放到腿上,眼中有些复杂。
里面出个嬷嬷,冲曹吉祥行了礼:“曹公公,皇上歇下了,你也去歇着吧。”
风雪越发大了,水牛胡同里,单一刀将刀架了起来,朱朱盯着那刀哇了声:“单爷爷好厉害好厉害!”
椒房殿里,昭帝正给皇后梳头,边梳边看着风雪:“看这风雪大的,我们的阿绥也死了三年了,皇后……”
昭帝翻手捏住皇后的手心:“你我风雨这么些年,只得了阿绥这个女儿,她死了,你的心也死了,可你要想想,你还有我。”
皇后望着镜中的自己,再抬头望着昭帝,见他两鬓发白,便有些不忍。
椒房殿一片旖旎,帝后很久没如此和谐。
宫女们躲在外面偏殿里,曹吉祥顶着风雪站在椒房殿外。
“皇上,皇上……”
外头笑语盈盈的,重锦借口不适,回了萃园,在路上便下起雪来,萃园又偏跟外头比起来越发冷清。
她窝在青雀居里,外头雪越下越大,仆妇们也窝在旁边的湘房里。
松鹤居的仆妇冒雪送来了暖锅的材料,带头的婆子小声的对重锦说:“外头风雪大,方才中郎将来过,说近几日京中会有巨变。”
“你当的要去做吗?”
“燕子山不在了,没人可以威胁到我了。”昭帝在皇后额头印下一个吻。
她把抹布丢到了一旁。
外头风雪更盛了。
她信他,他是那样的人。
皇帝又如何,他不娶便不娶。
她看着风雪,想让双儿去找金律,最后叹了口气,坐在了青雀居里,双儿把材料拾掇干净,架起了红泥火炉。
“双儿,你在我身边几年了?”
双儿一边收拾一边想:“约摸七八年了吧。”
那婆子是窦老夫人贴身的婆子,重锦闻言松了口气,哈了口气,拿了个枣子嚼了起来。
昭帝怕是一刻都等不住了。
<h3 css=”read_tit”>第218章:风雪更盛</h3>
里头窦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婚事,不会如意的。”
窦老夫人果然看的长远,重锦想起叶烬那天对她说,他不会娶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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