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雪已经死了，现在知道真相的无非只有杜氏跟那个晴儿。
她站在那里冷声吩咐道：“那个晴儿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蒋氏怀有身子，还看到了蒋氏死时的模样，所以她是留不得了。”
林康如想起了晴儿那妩媚的样子，又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心生不舍，连声道：“那她的孩子？”
“我会让她生下孩子，去母留子。”窦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元寿，你要好好对重锦，你对不住若雪了，就好好对她的孩子。”
他知道怕了，真的怕了，他闭上了眼，整个九宫巷被杜氏架到了悬崖上，若是皇上知道，九宫巷也会如同青雀巷一般，血流成河。
窦老夫人望着他，眼底有些不忍，她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儿子，她儿子光是朱颜血就要快吓疯了，若是再知道更为严重的事，断然是受不起这打击。
晴儿连夜被送出了北伯候府，林康如在回府时便被人堵回了松鹤堂，他见到窦老夫人，连请安都不来不及，脸便被窦老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蒋若雪有孕？是你做的？”
林康如心头大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儿子，是儿子酒后乱性，是儿子的错，可蒋氏死了呀！死的干干净净！”
“是杜氏毒死的。”
窦老夫人失声笑道：“你知道杜氏用的是什么毒？是朱颜血，是朱颜血！”
林康如愣愣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空洞的望着窦老夫人，他想起了青雀巷，血流成河的青雀巷，当时他还是个年轻后生，刚成了亲不久，那天在附近路过，只见血慢慢从蒋国公府里渗出来，一直淌到他脚跟前。
戴嬷嬷看着窦老夫人，心头大骇，失声道：“莫非也是朱颜血？”
窦 老夫人笑了起来：“若单单只是朱颜血也罢，可偏生那畜生怕是强要了蒋氏。”
戴嬷嬷有些不解，她望着窦老夫人，犹豫的问到：“蒋氏不是二老爷的妾吗？”
窦老夫人的脸在烛火中忽明忽暗，她叹了口气，抚着林康如的头：“元寿，你知道蒋若雪是怎么死的吗？”
林康如恨的牙痒痒，那般的美人儿，被杜氏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窦老夫人喃喃道，她看了一眼戴嬷嬷：“重锦怕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刚才那个丫头，她知道蒋氏有孕，也知道蒋氏死于朱颜血，你把她送到小汤山的庄子上，看好了，待孩子生出来……”
窦老夫人眼中一抹绝决，手在空中一划。
“是蒋国公府的毒，毒死了蒋姨娘。”
“这不算什么!”窦老夫人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安平公主是怎么死的？”
“她根本不是我们九宫巷的人，我们九宫巷只是负责照顾她们母女罢了，如今蒋氏死了，蒋氏死了也是小事，偏生，蒋氏死前有了身子。”
戴嬷嬷的神情终于慌乱了起来，一个能让九宫巷冒着杀头危险也要护下的人，岂是一般人，若是蒋氏被二老爷强要了。
“我一辈子没怕过，这次真的怕了，元寿是我从小疼到大的，九宫巷分家，也因为蒋若雪，我想分了家，万一查到蒋若雪，也好将北伯候府摘出来，结果元寿得罪了更可怕的人。”
窦老夫人惨笑一声：“你以为以蒋若雪那般高贵的人，会甘愿为妾吗？她只是元寿名义上的妾！”
“那二小姐？”戴嬷嬷突然想起，府里一直有人说林重锦是野种，因为蒋氏进门不足七个月便生下了重锦，好在重锦自幼体弱，便以为是早产。
戴嬷嬷也不敢问原因，只是拼命点头，这样的窦老夫人，她从未见过。
“你知道吗？杜氏用什么毒，毒死了蒋姨娘？”窦老夫人站了起来，颤颤魏魏地往前走，边走边道：“是朱颜血，是朱颜血，是蒋国公府的朱颜血！”
戴嬷嬷心头咯噔一声，她并不知道朱颜血是什么，但她听出来了，这毒是出自蒋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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