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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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就是阉人,对太监很熟悉。方才他们离得近,他并没有在那个太监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

    不排除有那人格外爱干净的可能,但是更大的可能是那个人是假的。他就说,他阿武在宫里多年,哪个宫里的太监宫女,他不熟悉?

    阿武很清楚柳姑娘在殿下心目中的分量,若柳姑娘有个三长两短,阿武不敢再想下去。他立时教人备马,兵分两路,一路去找殿下禀报情况,一路去追赶那辆马车。

    马车行得很快,初时还平稳,后来渐渐颠簸。初时外边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现在安安静静,只能听到偶尔的虫声。

    秦珩待在马车里,忽然觉得不大对劲儿,她掀开车帘,往外看,神色微变。

    这不是去皇宫的路!而且,看着倒像是在京郊。

    她心念急转,高声道:“公公,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姑娘别急,等会儿就到了。”胖太监笑道。

    秦珩更惊讶了。若父皇想杀她,可能会明,也可能会暗,但绝对不会是明着将她叫出去,暗地里却要她性命。

    她心中一凛,这中间肯定有诈!

    马车行得极快,她略一思忖,将车厢壁上的车帘完全掀起。这辆马车气派,车厢壁上给人看外面风光的口子也开的大。

    这一段路有些崎岖,马车行的速度慢了下来,且颠簸的很。

    她咬了咬牙,缩手缩脚,经由这个口子跳了下去。

    她掉下马车后,护着头脸,在地上滚了好几滚,她浑身剧痛,幸喜并未受伤。吐出一口血沫来,她对自己说,秦瑶,这大概就是天意了。

    是老天让你坠马车而不死不伤。

    这次如果能逃开,那就一直逃吧,天涯海角,深山老林,避开人群的地方,也不是活不下去。

    暮色初至,秦珩辨清方向,往远处而去。

    胖太监赶着马车行得飞快,车厢里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胖太监勒了缰绳,暂停马车,他回身去看,车厢里哪里还有人影?

    他暗骂一声,想起方才马车行得缓慢那一会儿,马车颠簸,兴许有重物落地,他也不知晓。那个小娘皮,难道是在那个时间逃走了?

    他来不及多想,调转马头,回去寻找。

    他心里一边暗骂,一边寻找。夜色掩映,虽有清冷月辉,可寻找着还真不容易。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发现了她。

    月光下,她衣衫破损,灰头土脸。他原以为她是要回京城的方向,没想到她竟然是往远离京城的方位跑。

    秦珩惊见胖太监,对方手持利刃,神情狰狞,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她心知避无可避,暗叹一声,竟然莫名有种平静感。她轻声问:“你果真是皇上派来的么?既然你要杀我,那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少废话!”胖太监暗骂一声,“死到临头还这么多事!”

    他提剑便刺。然而秦珩虽然想好了就这般认命,但是对方手里的剑刺过来时,她下意识将身一矮,堪堪避过了去。

    她跟着孟师傅学武学了将近五年,那五年中,她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异常努力却表现平平。然而学武五年,她并不是什么都不会。

    “咦”胖太监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没想到这小娘皮,竟然有两下子。他摸了摸下巴,“真想看一看,你能撑到几时。”

    成功避开这一击以后,秦珩心头一喜,信心陡增。她心说,还没到最后一刻呢。也许她能弄死这个人,自己活着呢。

    干吗要早早放弃!

    她的手在地上胡乱一摸,摸到了一根树枝。她略微有些失望。

    远处马蹄声响起,秦珩暗想,若是能得到一匹骏马,不知道能不能逃开。

    胖太监提剑再刺。秦珩自知兵器不行,力量也不及对方,只能顺势躲避。

    这些动作,她练习五年,明明近来有些生疏,可是在性命危急的关头,竟都顺利施展了出来。她额头鼻尖尽是汗意,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到有人来相助了。

    胖太监脸上沾染了怒色,他也听到了马蹄声,想快速解决此事。他再一次举剑刺来,秦珩看他攻势,已然明白刚才她能躲开,是这人未出全力。她情知躲避不得,咬了咬牙,只能拿了手中树枝去硬接。

    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

    在那剑距离她的胸口只余半寸距离时,一根羽箭飞来,打落了那柄长剑。

    秦珩惊喜之下,望了过去,惊呼出声:“哥哥!”

    月色溶溶,皇兄骑马而至,神情焦灼,冷面寒霜。他放下手里的弓箭,拔剑出鞘,纵身下马,朝二人奔来。

    秦珩眼眶一热,泪水顺腮而下。

    那胖太监也看见了秦珣,迅速弯腰捡起长剑,森然一笑,飞速刺去。

    “当”的一声,秦珣手里的剑,格开了胖太监手里的利刃。

    兵刃相接,秦珣暗暗一惊,手腕发麻。他心说,此人好生厉害。他冷声道:“瑶瑶闪开!”

    秦珣与那胖太监缠斗在一起,秦珩双腿发软,悄悄挪了开去。

    剑光森森,笼罩在两人周身。秦珩越看越惊,这胖太监本事了得,若非方才他轻敌大意,只怕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她行走几步,到得皇兄的马跟前。

    秦珣正与胖太监恶斗,一瞥眼,瞧见她站在马边,似是要骑马离去。他神色微变,手上动作更狠,同时也露出了破绽。

    胖太监大喜,唰唰唰几剑,攻势更急。

    秦珩看得胆战心惊,她视线微动,看到了皇兄放在马背上的弓箭。她深吸一口气,握在手中。这弓箭很重,比她当年跟着孟师傅学骑射时用的要重不少,但好在还能拉得动。

    弯弓搭箭,借着月色,瞄准那个胖子的后心。

    她的手微微发颤,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她能清晰地听到耳畔的风声,夹杂着羽箭破空的声音。

    胖太监在与秦珣缠斗之际,也听到了背后的声音,下意识去躲,露了破绽,被秦珣一剑刺中小腹,鲜血直流,委顿在地。

    秦珣卷了他的兵刃,在他四肢各刺了一剑,又卸掉了对方的下巴,防止对方自杀或是突然袭击。

    那人桀桀怪笑,苍凉可怖。

    秦珣扫了他一眼,庆幸万分。若是他迟到片刻,那瑶瑶岂不就没了性命?他颇为自责,短短两三日,他竟两次教她身陷险境。

    他向她走去,一时竟有些怯意。

    秦珩身子轻颤:“哥哥……”她放下了手里的弓箭,向他奔了过来。

    秦珣心里一热,伸臂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方才以为我真的要死了……”秦珩声音很低,“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了……”

    真正到了要紧关头,她发现她还是想活着的。

    秦珣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自责、懊恼、庆幸、感激……还好她还活着。

    他还未到皇宫,就听说了瑶瑶被父皇召走一事,他心知不妥,当即追寻。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的惧意越来越多。幸好,他找到了她,她好端端的,站在了他面前。

    他怀里抱着她,柔声安慰。

    马蹄声、喧闹声由远及近,秦珣知道是跟随他的人来了。

    秦珩也听到了人声,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皇兄抱着,极为亲近。她意识到不妥。他们是兄妹,不该如此亲昵,何况他对她还有那种心思。

    方才劫后余生,她喜出望外,竟然纵体入怀,是她忘形了。

    从皇兄怀中挣脱,后退一步,擦掉了眼泪,稍微定了定神,她才轻声道:“哥哥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还好哥哥来的及时,我没有大碍。”

    秦珣待要说话,一队人马赶至。为首者英姿飒爽,当先下马行礼:“王爷,属下来迟。”

    火把将这里照得亮堂堂的,秦珣看了一眼瑶瑶,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他略一颔首,指向那个胖太监:“先把人带回去好好审问,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

    胖太监被拖走,秦珣这才转向瑶瑶:“你方才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珩摇头,反问他:“我还好,你有没有……”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他胳膊上有一块颜色较深,分明是沾染了血迹。

    方才她内心恐惧,又有夜色遮掩,此刻瞧见,不由慌乱:“你带的有药吧?赶紧先止血。”说着便要查看他的伤口。

    她的手刚碰上他的胳膊,就被秦珣按住了。他看着她,轻轻摇头:“没有受伤,是那个人的血,不是我的。”

    “哦,哦哦。”秦珩点头,暗松了口气,悄悄抽出了手。

    惊惶褪去,身上的酸痛感再度袭来,她自行驶的马车上摔落,又在地上滚了几滚,身上脏兮兮的不说,恐怕还有多处磨损。

    回程时,秦珩想了想,轻声道:“哥哥能不能借我一匹马?”

    皇兄在这儿,她肯定是要随他回城的。

    “不能。”秦珣果断摇头,“来得急,没有多余的。”

    “那我走着回去。”

    秦珣听她话里有些赌气的意味,难得看见她有小女孩的娇蛮。他勾了勾唇:“等你走回去,都要宵禁了。过来,我们共乘一骑。”

    秦珩沉默不语。若是以前,出于情势考虑,两人共乘一骑也没什么。可是知道了皇兄对她的心思后,这般亲近狎昵就很不妥当了。她犹豫了一下:“我……”

    “以前教你骑马,你可没那么多顾虑。”秦珣说的是早年他们跟着孟师傅学武,他曾教四弟骑马。他心念微转,想到她十四岁上曾坠马一事,更不肯教她单独骑马了。

    秦珣话音刚落,秦珩就身体腾空,被他抱起。

    秦珩低呼一声,下意识便搂了他脖颈。然而不消片刻,她就又收回了手,只觉得自己的双手滚烫滚烫,不知该往何处安放。一直到她被放到马背上,她才回过神来。

    紧接着,秦珣翻身上马,坐于她身后,握了缰绳,呼哨一声,纵马前行。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握着缰绳。他呼出的气息就在她后颈,在她耳畔。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只好动来动去,想稍微离他远那么一点点。

    她身体动来动去,对秦珣而言,却是难言的折磨,他低喝一声:“瑶瑶,别乱动。”

    秦珩身体一僵,不再动了。为了缓解尴尬,她只好试着开口:“哥哥不是进宫了吗?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本是要进宫的,听说你有事,就赶过来了。”秦珣轻描淡写,“不知道你在这儿,是找到的。”

    他想,她大概不会知道他得知她可能出事的那一刻,有多么惊惶自责。

    幸好她没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秦珩只轻轻“嗯”了一声。她自己也想了,她活了十几岁,有过来往的人也很少,更遑论跟人结仇怨了。近来对她明显表现出敌意的,也只有父皇和母后。

    可是真的是他们么?

    如果她没有在京城就好了,或者说,她在京城却一直不曾再见过旧日熟人也好。可是偏偏她被带回了京城,又见到了一个个旧日熟人。

    看了一眼月亮,“哦,今天中秋节呢……”秦珩找着话题,“真遗憾……”

    “瑶瑶,我也有事想问你。”秦珣目光沉沉,低声问道,“你方才为什么没逃走?”

    “什么?”秦珩愣了愣,有些不解,“你说什么?”她想到了什么,轻笑:“那个人剑都刺过来了,我怎么逃得开?”

    “我不是说那个时候,我是说,我与那人恶斗之时,你就在马旁边……”

    他那时既盼着她逃走脱离险境,又担心她借着这个机会,一去不回。他知道她近来不想留在他身边。

    秦珩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件事。当时她确实是在马旁边,可是她那会儿盯着皇兄与那胖太监恶斗,唯恐皇兄吃亏甚至是丢了性命。见他有危险,匆忙相助。她又怎么会想到逃呢?

    她怔怔的,好一会儿才道:“我,我没想那么多。”

    她这两日恼他,怕他。可他终究是她兄长,她不可能在他替她作战的时候,想着悄悄溜走啊。她微微有些恼怒,皇兄就是这般猜她的?但很快她的怒气又化成了茫然。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她今天确实想过要逃走来着,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且她不可能在他有危险时逃走。

    听她说自己没想那么多,秦珣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眸中漾起极淡的笑意。他就知道瑶瑶口硬心软,还是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的,她所谓的抵触畏惧,大概只是缘于一时的不适应。

    秦珣肃了面容,极其严肃:“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要管我,自己先走。”没听到瑶瑶的回复,他又咳了一声:“记住没?”

    “嗯。”秦珩应着,“不,我能帮点忙的,像今天这样。”

    “不要胡闹。”秦珣轻斥,但唇角却勾起了细小的弧度。他的瑶瑶,放不下他的。

    回到晋王府,已经是后半夜了。秦珩浑身酸痛无力,教人备了热水,暂且沐浴休息。秦珣则命人治疗那个胖太监,并试图审问,查找真相。

    他心里也有几个怀疑的人选,父皇、母后、陶家、皇兄。

    瑶瑶回京三个多月,也真没得罪几个人。想要她性命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疑心是父皇下的手,因为瑶瑶的相貌,父皇想到了珍妃,所以才会痛下杀手。但是审问之际却发现,如阿武所猜的那般,胖太监不是真正的太监。

    秦珣审问了半宿,没问出结果,干脆交给黑风骑的几个人负责。黑风骑中有个叫金宏的,刑讯方面颇有些手段。他向秦珣保证,不出三日,就会问出真相。

    秦珣点了点头,在军营里时,他见识过此人手段,对他还比较放心。

    次日,秦珣沐浴更衣后,直接进宫,向父皇解释昨日缺席一事,恰好陶皇后也在。他容色憔悴:“昨日儿臣原本已经在路上了,因为有急事,不得不先去处理,误了家宴,儿臣之过。”

    皇帝昨夜已经知道秦珣有事才耽误家宴了,却不知究竟是何事:“到底是什么事?急成这个样子?”

    他的脸色比秦珣的脸色更难看,有些蜡黄,没什么血色。

    陶皇后亦在一旁道:“中秋家宴,连你皇祖母都在,就少你一个。到底是什么事?”

    “是瑶瑶出事了。”秦珣看了帝后一眼,“昨日有人假冒宫里的太监,将她带到城外意图杀害……”

    陶皇后神色微变:“啊,然后呢?”

    秦珣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担忧的神色来:“那个假太监被抓了,但是瑶瑶也受了重伤,生死不定。”

    “……啊。”陶皇后“阿弥陀佛”一声,断然道:“肯定是假的,昨日中秋,不宜见血,皇上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旨意?”

    皇帝冷哼一声:“一个女人,死就死吧,朕当是什么大事。”

    长的像苏氏的女人,合该没什么好下场。

    秦珣眼睑微垂,并未接话。他心头有一丝异样,他只说宫里的太监,可没说是假传父皇旨意啊。

    他悄悄看了一眼陶皇后。皇后娘娘端庄大方,正自低头饮茶。

    秦珣告退离去时,仍反复回味着陶皇后的那句话,心中疑虑丛生。

    在宫门口,他看见了一辆眼生的马车。他随口问道:“这是谁家的车?怎么不见徽记?”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答道:“回王爷,这是定方伯家的马车。”回答完这句话后,他又续了一句:“昨日定方伯的夫人才进宫过,所以小人记得特别清楚。”

    秦珣点头,定方伯家有什么要事,天天往宫里跑么?

    回去后,秦珣问了金宏等人,得知那个假太监扛不住晕了。

    金宏抹了一把汗:“王爷,是个有骨气的,就是不肯开口。不过王爷放心,这世上还没有金宏撬不开的嘴。”

    秦珣点头:“有劳你了。”

    他又看看那个假太监,待了一小会儿才起身离去。

    他照例去看瑶瑶。她在房内,低着头绣着什么。

    秦珣定眼看去,竟是一个荷包。他心下一喜,她是在给他绣荷包,是不是已经在慢慢接受了?他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瑶瑶……”

    “啊?”秦珩看了他一眼,也未起身,“怎么了?”

    见她不拘礼,秦珣心情更佳,他在一旁坐了:“怎么不好生歇着?这种事可以慢慢来,不急在一时。”

    秦珩“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未停。

    “我打算给你身边再添一个丫鬟,会功夫的,可以保护你……”

    秦珩动作微顿:“嗯,谢谢哥哥了。”她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哥哥帮我递一下剪刀。”

    “好。”秦珣欣然应着,果见他面前针线筐里露出乌铁的一角。他伸手去拿,然而刚一碰到,就缩回手,抽了口冷气。

    秦珩循声看去,见他右手食指中指均被刺破,有鲜血流出。修长的手指上,鲜红的血格外刺目。

    电光石火间,她心头仿似有道光亮闪过,一个念头悄然而生。她丢下荷包,快速走了过去:“别动。”

    秦珣不解其意,很听话,真的一动不动,含笑看着她。

    秦珩深吸口气,捉了他的右手,将他的食指含在口中吮吸。

    食指乍然被温热的小嘴所包裹,秦珣身体一震,黑眸沉沉盯着她。

    少女低着头,露出干净的侧颜和美好的脖颈,睫羽轻颤,鼻梁高耸。她认真吮吸着他的伤口,仿佛那是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情。

    秦珩低头吮吸了一会儿,他食指的伤口已经再无血液渗出。

    她伸手拿了桌上一个干净的瓷杯,将口中的血吐入杯中,放到一边,才又去拿他另一根手指。

    她刚低了头,下巴就被人强势抬起。秦珩心里一惊,怔怔地看着他:“皇兄……”

    他黑眸亮得惊人,似乎有一团火苗在燃烧。她莫名有些惧意:“我……”

    她不知道这时候的她,脸色雪白,唇畔一抹猩红。红白相映,格外妖艳。

    秦珣用拇指抹去了她唇畔的原本属于他的血,仿佛还嫌不够一般,他低下头,吻向那两片樱红的唇。

    秦珩瞪大了眼睛,直到唇上多了冰冷的触感,她才猛然醒悟过来,推着他的胸膛,试图阻止他这一行为。

    可是她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他相抗衡。他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腰肢,她挣脱不得。

    他的唇在她唇上辗转研磨,秦珩:“唔,不能……”

    她在心里大声喊着,这是不对的,不能这样。然而她刚一开口,他就趁虚而入,舌头冲破她的牙关,横冲直撞,直接进了她的口腔。

    秦珩大脑一片空白,还有些呼吸困难。她深吸了口气,用力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秦珣一声闷哼,松开了她。

    秦珩得到自由,蹬蹬后退两步,她满面泪痕,红唇微肿,刚洗过的眼睛似怒似怨:“你怎么能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啊啊啊啊,多更点,早点把这一段更过去,早些甜起来。

    沙发。

    她生于皇宫,或许也将死于皇宫,倒也算得上完满。

    他二人刚一离开,阿武就惊呼一声“不对!”,瞬间变了脸色,那个富态的太监,不是真正的太监!

    六公主早夭,四皇子也已经不在人世。只怕她死了,这世上除了皇兄,也没几个人知道她是谁。

    只是她若死了,也不知皇兄会如何。

    她眼睛一酸,将她做了一小半的荷包拿出来,放在桌上。她曾许诺过,要做了荷包给他,恐怕是不成了。

    傍晚时分,天边的红霞瑰丽红艳,她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想把这一幕牢牢记在心里。

    她坐上了宫里的马车,那名面生的富态的太监充任了驭者,将马车赶得飞快。

    秦珩低着头,将自己袖口抚平,让心慢慢静下来。

    可是不能啊, 没有如果,他们真的是兄妹, 那么又怎能做出有违纲常伦理的事情来?血缘关系, 不是你不承认就不存在的, 不是换了个身份就能抹煞的。

    他们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瑶瑶的反应,秦珣看在眼里, 紧张有,心疼有,失望也有。但是他还是希望, 她能早些想明白,平静接受事实。至于证据,除了陆大夫这个人证, 物证还真不好找。他后来也曾问过其他名医,竟无人知道鸳鸯散。

    若她死了,皇兄对她的那点子心思,会渐渐散去吧?他会好好的,娶妻生子,幸福美满。而她,就祈祷下辈子能活得轻松一点吧。

    秦珩整了整衣衫,走出了院子。她今日想过悄悄从此地离开,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

    得知父皇竟召自己进宫,秦珩一惊,她深吸了口气。所以,是避不开了么?也不知道今日父皇见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是要杀她么?

    这几天事情太多,她竟有种“杀就杀吧,死就死吧”破罐子破摔心理。她自幼小心谨慎,活得战战兢兢,唯恐哪一日便身首异处。这十多年来,她真正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少得很。

    秦珩瞳孔微缩,呆呆地看着他转身离去。

    她对自己说, 乱了,全乱了, 不该是这样。天知道, 当他在她耳边说“长长久久在一起”时, 她竟模模糊糊想着:如果不是兄妹, 真在一起也没什么。反正他已经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了。

    阿武一愣:“公公瞧着有些面生,阿武一时顶不准。敢问公公以前是在哪个宫当差的?”

    太监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阿武,这宫里头,你不认识的人,多着呢,也不是任何一个,你都觉得面熟的。”

    阿武听着有理,不敢再说什么,教人去请柳姑娘。

    今日是八月中秋,原本该是阖家团聚之日,但他与瑶瑶现在却是这般状况。秦珣心中不快,傍晚去皇宫赴宴时,也目光沉沉,面无表情。

    秦珣刚刚出发,不过一刻钟,晋王府就来人了。一个相貌富态的太监,尖着嗓子道:“柳氏呢?皇上口谕,宣柳氏觐见。”

    秦珩微怔:“我……”

    她何时说过这样的话?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她怎么不记得?

    然而秦珣只是轻轻勾了勾唇, 将她鬓边微散的头发抚平:“瑶瑶,咱们日子还长着呢,证据会找到的。你,我也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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