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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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光/裸纤细的双脚踩在地板上,电视机画面的光影扫过她望住自己的眼睛,影片中富豪之子被拖上岸,而她几步飞奔到沙发,小腿撞了下茶几,也不妨碍跨坐在他身上,细嫩皮肤蹭着他的脸,就像粘人的宠物。

    陈宗月掰起她的脑袋,定定瞧着她,“不害怕了?”

    知道他离开了房门外,她就坐在沙发边上,发了很久的呆,嗓子眼仍有沙感,闷闷地咳嗽。直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他,跳起来冲去开门,是佣人端着一杯水和一瓶润喉的枇杷膏。

    “怕……”黄鹦覆上他捧着自己脸蛋的手背,压低眉,委屈的说,“怕你哪天不恨我了,要放我走。”

    陈宗月还是低估了黄鹦对他的依赖和占有欲,可能超过爱情,但她觉得无所谓,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黄鹦拉下他的手,去揉自己的小腿,把头靠在他肩上,说着,“……刚刚又撞到了。”

    陈宗月从她的小腿揉到膝盖,稍微偏过头就能贴上她额间,似吻非吻。

    这让黄鹦再度翻坐他身上,真真实实亲他的脸,伸出比起他薄唇,只带有一点点温度的舌尖,畅通无阻地溜进他齿缝,在口腔里横冲直撞地扫/荡,又退出去,含住他的唇。

    男人健壮的胳膊把她圈在怀中,但任由她分/开的双腿/内侧,磨蹭着他的裤子,已经站立的地方顶着她,接吻时的呼吸变重,深沉似他的嗓音,完全顺从的舌头都搅进她的口中,她承受不住也不愿意歇息,仿佛他的唾液要比枇杷膏更有效。

    黄鹦被他提起,连身裙从肩头剥下,内/衣也扯掉,咬上她敏/感的酥/胸,能够感觉到舌尖在打圈,她扶着都有自己手掌宽的肩膀,忽然间,瞥见电话机旁边,相框前面,躺着一只钢笔。

    真是改不了说熄火就熄火的毛病。陈宗月半愣着眼见她爬向沙发另一端,回神拽住她的脚踝,一下就把她拖了回来,但她也抓到了那只钢笔。

    “你记不记得,我有一只被你扔进水池的钢笔……”就跟这只长得一模一样。未免也太像。黄鹦疑惑地皱起眉,拔开笔帽。

    陈宗月也不打算隐瞒,“隔天正好清理鱼池,就捞出来了。”

    黄鹦撑坐起来,一秒钟都离不开地爬回他身上,半边胸脯压着他换上的白净绵衫,钢笔夹在指间转了转,“……捞出来了,怎么不还给我?”

    这样他生日的那天,她就不会空着手了。幸亏后来表明了心迹,不然要记他一大过。

    陈宗月低笑一下,又解释,“我真以为你要送高子谦。”

    黄鹦敛着下巴瞧他,好一会儿才说,“你,你吃醋呀?”

    “是啊。”他爽快承认,抚开她脸上的凌乱发丝说道,“一个毛都未生齐的,论财力、能力,除了年轻,哪一点比得过我,怎么你就看上他了。”

    黄鹦呆呆凝视他,心头跳躁不停,但是经历了之前的暴风雨,都没法毫无芥蒂的相信,“你真的这么想?”

    陈宗月反问,“你喜欢听吗?”

    她点头,“喜欢。”

    “那就是真的。”陈宗月捏着她的下巴,又深深地吻住她。

    攫取在她胸前的掌心,移到裙底薄薄的丝布上,隔着它揉搓了几回,指尖挑开它探入其中,修长的手指进去探路,她并拢双腿,却只能夹住他坚实的手臂,男人知道她最容易受到刺激的窍点,反反复复深埋之后,又出去不给她。

    黄鹦气恼地打了下他的肩膀,就被他翻倒在沙发上,捞住她一条腿,突破一道道防线,压上她的耻骨,最后一点点距离也淹没,她情不自禁地仰起头,长长叹出一口气。

    次日天光多时,陈宗月从花园后的网球场晨练回来,进房间扫了一眼被子还拧乱着,却没有人迹的床,他得到佣人指点,这才下楼走进厨房。

    黄鹦一下打开洁白的橱柜寻找调味料,一下又回到棕黑的料理台前,终于煮好一碗面,端放在厨房里的食料桌上。

    多汁香嫩的煎猪排,现成的鱼蛋和新鲜的青菜,一齐码在鸡蛋细面上,色香足够,不知味道。

    她恭恭敬敬呈上筷子,“请您品尝……”

    陈宗月接过筷子,拖出椅子坐下,夹起面条吹了吹就往嘴里送,面庞重复着咀嚼的动作,露出过分赞许的表情。

    不管有几分可信度,反正黄鹦是他最忠实的教徒,所以她笑得眼睛弯弯,飘飘然地说起,“有一次钱丞喝多了,不小心漏嘴说……”她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挡不住好奇心,“你不姓陈?”

    陈宗月使筷子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他跟你说了不少事吧,李月也是他说的?”

    昨晚黄鹦是心里大楼崩落溃决,什么也顾及不了,她无意出卖钱丞,这会儿开始紧张起来了。

    陈宗月低头继续食面前说道,“我姓叶。”

    黄鹦微愣片刻,他不生气,也不绕开话题,她得意的心无限膨胀,更胆大的问道,“昨天周老叫你……阿森?”

    明目张胆的套话。陈宗月都忍不住笑了声,又回答说,“叶芝森,我以前的名。”

    黄鹦倾身往桌上趴,吊带睡裙的领沿随之低垂下来,手肘撑着桌面,玉镯好似没有她的肌肤腻滑。

    “那……我可以叫你什么?”

    陈宗月将筷尖朝向自己,伸手去捏着她的肩带往上提了提,说着,“随你开心。”

    黄鹦不在意的说道,“没人看见。”家里的佣人都拥有隐身术,该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认真的说,“我看得见,早上精神比较好,你体谅一下。”

    周老皮笑肉不笑,指着他,“你说你,当了奸诈小人,还要树牌坊!”

    陈宗月抬起夹着香烟的手,还没碰到唇上,目光从电视机移至一旁的门前,手一顿,又改向水晶的烟灰缸里掸了掸。

    陈宗月看似真切的回答,“我不确定黄鹦是不是您的孙女,所以没能提早告诉您。”

    周老摇着头笑了,“不确定……”他扬着弯弯的眉毛,笑也不觉松弛,更像发怒之前,“都调/教成对你言听计从了,还不确定呢?”

    陈宗月轻笑一声,低下毫无笑意的眼眸,未有言语。

    周陈驹哼嗤了声,说道,“赌/场这块大肥肉,让你一个人嚼?兴泰是基金会要扶持的,你再这么咬着不放,我担心自己这个白发人要送黑发人呀。”

    陈宗月往前俯身,说着,“您不必担心,基金会想要赌牌,我认为最要紧是……”

    拖够了悬念,他微笑接道,“写好投标书,我区区一个生意人,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垄断澳门的赌业,大家都是为了港澳的发展,我当然乐见其成。”

    没有等到陈先生,只有陈宗月拦腰抱起她,往楼上走。

    黄鹦睁开眼睛瞧着他,也许因为刚刚目睹过他的狠绝无情,虽然他此刻的神情不再那么可怖,但是周身仍然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

    陈宗月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扯起被子盖上她腰间,俯身吻了她的额头,然后说,“躺一会儿,我就上来……”

    周老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人都回来了就不谈这个了。前天基金会的股东们一起开会,专门说你呀……”

    现澳门的博/彩业、酒店业,这些当地的支柱产业,多数控制在陈宗月手中,弹丸之地,吸引全球的赌客蜂拥而至,每日生产高额利/润,有谁不想分一杯羹。

    一楼的侧厅中,陈宗月搁下电话机的听筒,捡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播放着阿兰德龙的怒海沉尸。他低头点着了一颗香烟,抬头吐出淡淡的烟雾,仿佛周家的那扇金屏风和景泰蓝,又出现在眼前。

    周陈驹坐在黑色皮质的沙发里,手点着沙发背,尽管室内整洁如新,在窗外投射进的光下仍能见到灰尘的颗粒,他说,“你去上海两年了,明明找到了人还瞒住我?”

    陈宗月稍怔了下,才拍上她的背,帮她好好顺气。黄鹦紧紧抱着他,只要忘记向自己索命的厉鬼,只要闭上眼睛,他还是唯一的救世主。她嗓音干涩的说,“好疼……”

    包括她被狠狠掐过的脖子,方才跪到地上的膝盖,如果是温柔的陈先生就会拯救她,然后检查她的伤处,安慰地抚摸她。

    门把只转了几下,也没有敲门,似乎他就静悄悄的离开了。

    陈宗月嘱咐佣人过一会儿把枇杷膏给她送去,风平浪静之中,他不禁想着,原来再如何随心所欲、不管不顾的人,也始终会懂得害怕。

    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女人,谁都想吻上她的红唇,动动脑筋、掀掀裙摆就可以让男人俯首称臣,没有比后半生只能面对一个糟老头,更悲惨的事了。

    可是,当陈宗月找到一瓶枇杷膏,折回她的房间门前,握上门把转到底,却打不开门,是从里面锁住了。

    黄鹦就站在离这扇门两步远的地方,盯着门把往下转了转,眼睫在扑娑,磕着齿间的手也在颤。

    黄鹦白到发青的脸,现染上醉酒般的红,泪水如同在清洗面颊,她按着自己的喉咙,哑声的咳嗽不止,连吞咽口水都很艰难。

    佣人在门厅通往走廊的地方探出头,被她视线触及,又慌慌张张的消失,没有人会挺身而出搭救她。玻璃灯罩倒映出搂着她纤弱身体的男人,也是险些掐死她的男人,她只有这个男人。

    黄鹦揪住他衣领,抬头望着他,仿佛被冰冻成一簇簇的睫毛,下面是一双通红的眼眶,未停止的咳嗽,让她发不出声,干脆环上他的颈后,就把他也拖到地上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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