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这么低？”，叶庆泉显得很诧异，问道：“我记得外面以前的价格没那么低吧？前两年京里也有几个哥们玩这个，就算是通过内部的关系人士去弄，最多也就再便宜个一百多块钱，那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
李居朋得意的笑了笑，道：“呵呵！没错，泉儿，你也别惊讶。这个价格的确很低，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价格不是这么低，我们哥俩也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叶庆泉点了点头，吸了口烟，慢悠悠的道：“对方是什么路数？全部摸清楚了吗？批文手续什么都齐全吧？”。
李居朋点头道：“批文我看过，这方面没有问题。不过对方要求我们哥俩一次性付款，一手交款，一手换批文和油票”。
“这样啊？要求有点过分了吧？怕就怕里面有什么猫腻，关键还是在于对方的路数一定得摸透。如果这油是军方罚没的走私油或者直属单位的调配油，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叶庆泉沉思了一会儿，顿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们既然已经看过批文了，那对方的人见着了没有？”。
“一开始他不愿意露面，派了两个马仔过来，不过后来我把那两个小子赶滚蛋，也给他发了话，他这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来......”，李居朋呵呵笑着道。
叶庆泉吸了口烟，皱着眉道：“到底是谁啊？怎么象个娘们似得，藏头露尾的？你们哥俩怎么尽找这号人做生意？”。
“哈哈哈！......”。
段军与李居朋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李居朋还摇头晃脑的笑道：“泉儿，这次还真的是被你猜中了，那家伙还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娘们......”。
“是女的？”，叶庆泉到真有点吃了一惊，随即眯着眼睛考虑了一下，道：“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能干这一个行当，可算是不简单了，”。
“一点都没错！......”。
段军摇了摇头，笑了笑，道：“这女人后来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叫马光远，丫的！刚听这名字，我还以为是个男人，我回去后叫人一查，她呀！二十岁就结得婚，原本是闽南大学的英语老师，可后来嫌人家没情趣，二十四岁的时候又离了。我找人一打听，你猜怎么的？.....”。
说到后面的时候，段军看着一旁默默喝咖啡的尤慧，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道：“呵呵！你说这女人怎么样？有点意思吧？”。
叶庆泉摩挲着额头，道：“她既然有这个关系，那生意不会自己做，干嘛要拉上你们哥俩，让你们一起发财？”。
“她那点关系，也都是在军区那一亩三分地里，社会上的路子应该不是很野。再说了，她自己弄来油，自己再去卖，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稍微倒一下手也是必须的......”。
段军停顿了一下，稍微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之前我又好好地琢磨了一下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我想她也是想踩上一个比较安全的圈子。就道义而言，我和居朋没搭理京城来的那两个家伙，也没立马自己开伙，算是比较不贪的。至少不是贪得无厌的，算是比较有分寸的，她有可能就是看上了我和居朋的这一点吧！......”。
段军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叶庆泉看了之后微微一笑，拿起打火机把这张纸给点着放进了烟灰缸里，纸张在微小的火苗中慢慢化为了灰烬。他接着端起咖啡杯，微微品了一口，笑着道：“嗯！还别说，这蓝山不管是真是假，味道还真不错，有些异国的风味儿。呵呵！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看你们哥俩这单生意具体是想怎么玩的？”。
“汽油和柴油，有一部分是从吴昌月那些人的手里劫来的，另一部分是军区那边流过来的，几种规格的都有。90号，93号的汽油，还有0号的柴油，价格是......”。李居朋喝了一口咖啡，砸吧着嘴道。顺手从包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雪茄盒，给叶庆泉递过来一支正宗的哈瓦那雪茄。
李居朋龇牙笑了笑，道：“我刚来这三山市没有多少天，他们就找上门来了。呵呵！看来我现在的行情，还真是见涨了啊！”。
瞅了李居朋一眼之后，叶庆泉笑了笑，调侃着道：“居朋，看把你小子得瑟的这劲儿，你现在跟着李省长过来，在闽南省也算得上能撑一点台面的人了。他们在你这块宝地发财，按照道理也应该过来打声招呼。怎么？想拉你入伙？你们哥俩最好悠着点，少跟那些人凑的太近了......”，叶庆泉说着话，往咖啡里加了点奶，用匙子匀了匀。
李居朋难得正经的点了点头，道：“嗯！上次自打你说了之后，我和军子觉得你的话有点道理。所以我没怎么搭理他们，这是我老子的地头，万一出了点事，他们有些人可以拍拍屁股就跑了，这个黑锅难道要我和我家老头子来背？就算要干这一行，我也不会自己干，和他们一起，早晚得连骨头带渣都被他们吸干了不可”。
“呵呵！一分钱一分货，人也都是有价值的，他们拉你入伙愿意出多少价码，就说明你至少值这个价，只多不会少”，叶庆泉说着，微微笑了笑。
“啧啧！泉儿，你小子看不出啊！就去了雾都市的官场呆了那么一年多，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同了啊！瞧瞧说话这语气，再瞧瞧这举止作派......”。一旁的段军微笑着摇头晃脑的道：“嗯！不一样，是不一样了！”。
“你丫的就贫吧你！”。叶庆泉瞧见发小这付欠扁的模样，苦笑不得的道：“给我说说看，是哪几位？我瞧瞧认识不？”。
“你丫的，前阵子我忙乎了半天，才从你那儿弄了辆路虎，你到好，这一转眼就要从我们哥俩这拿回去两辆，这生意做的......靠！你小子活脱脱就是一黄世仁呐！”。
段军龇牙咧嘴的心疼了一阵子，咬了咬牙，叹息着道：“得了！得了！哥哥我就当是给三儿和小四的礼物了......”。
叶庆泉呵呵一笑，慢条斯理的道：“嗯！这就对了嘛！说吧！这次你们哥俩又想做啥了？操！上次赚了也有大几千万了吧？你们哥俩这又缺钱呐？”。
叶庆泉皱了皱眉，轻声问道：“有从京里来的人？”。
李居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答，咧嘴一笑道：“泉儿！老实说，，丫的！要不是你早说过这些事情，我当时差点就没把持住”。
李居朋撇了撇嘴，道：“泉儿，其实做这个的......啊！还不是大有人在？”。
叶庆泉瞧了他一眼，皱眉道：“看着模样你知道？是哪个方面的？”。
鼻子里轻轻冷“嗤！”了一声，叶庆泉斜眼打量着李居朋，笑呵呵的道：“李大太监，你小子，简直是越有钱就越抠门的货！前些日子我家三儿和小四正巧想找我要辆车玩玩！怎么？你们不算是他们哥哥？
甭废话！把你们哥俩手头剩下的那几辆车匀两辆给我，我也不多要，一辆玛莎拉蒂，一辆阿斯顿·马丁，给不给？不给我就拍屁股走人，事情我可不管了。丫的！帮你们赚钱，一点回报没有不说，回头来还得挨我南方叔的训，我才不干这种傻鸟的事儿呐！你们爱找谁就找谁去，我是不管了......”。
叶庆泉心中暗自琢磨着，三山市是沿海城市，水陆运输都很方便......莫非是黑油？一丝怀疑和吃惊的神情在叶庆泉的脸上一闪而过。
看见叶庆泉的脸色转变得这么剧烈，一旁的段军皱了下眉头，连忙解释道：“唉！兄弟！我们玩的可不是黑油！凭咱们兄弟的实力，要搞钱也犯不着做这种事情啊！是吧？你丫的别又想岔了”。
叶庆泉的脸色这才稍微温和了一点，笑着道：“你差点没把我吓死，最近上面查得这么紧不说，做这个给我家老爷子知道了，不是让我去撞枪口嘛！”。
“谁还嫌银子多了烫手不成？......”，李居朋笑着摆了摆手，道：“得了！不瞎扯了，小泉，这次咱们哥俩想做一单那油的买卖”。
油？......
“你小子，想的到是美，敢情就这么点破烂玩意儿，就想把我给打发啦？......”。
叶庆泉说完，呵呵一笑，道：“甭废话，上次你们哥俩弄了一批车子回来，赚了多少我不管你们。但是得留两辆车子给我”。
“哎呦！......”，李居朋牙疼似得怪叫了一声，指着他道：“丫的，你，你小子简直是周扒皮呀你！一辆车还不够？你这是活生生的想从我们哥俩身上剐一层皮下来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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