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军立刻拉了他一把，算是拽住了他。
有了张少军的一把，那个人至少没有就此倒下，身体也是恢复了一丝力量。他勉强站在了张少军的身前，说道：“我，这里的空气很不好，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那些工具都在他们的手里，继续走下去，我死也无妨，但是您就……”
“我的命不是多宝贵，应该说和你的是一样的。而且，作为我自己的任务，我更应该想办法要你活着。你放心，这里的确有着不少的毒气成分，氧气很少。但是毒气总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会影响你的，至于样子，你降低自己的运动幅度，就足够了。我继续前进，你自己坐下里休息一下。你放心，一会我就会回来的。”
那人点点头，力气瞬间消散，再次瘫倒在了那里。
张少军自己想着下面走去，慢慢地，他来到一个巨大的空间那里。这个洞穴通道的前面已经没有了，前面像是一个悬崖一样，只能看到现在的洞穴好像在一个石壁上面，而自己居高临下。
张少军看了下面一样，自己要是下去倒是不难，但是周围的山壁上面有着无数的洞穴，密密麻麻，像是一个蚂蚁窝。周围的洞穴虽然影响了自己的移动，但是也给了自己不少的借力点。他向后看了一眼，慢慢地向下面爬去。
“你没事吧？”张少军问他。
他转过身体，还没有回答，身体就是一软，将要倒下。现在他们还是在洞穴里面，到处是一些凸起来的岩石，地上有着石柱那样的构成，虽然不是多么的尖利，但是倒在上面，伤害也是不小的。
“还是我走在前面吧，一般的杀手，我足够解决了。”张少军说道。
“不，我要勇敢一次。您在后面，这个时候，我是无法改变的。这个人的死亡我并不怎么在乎，但是里面的真相，我不能放弃知道。牺牲总是需要价值的。”
“唉。那你小心。”张少军勉强同意了对方的话，由他继续领路。
前面的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虽然他们的部族里面宣扬的是一种高度的结合完美的信念，但是实际上，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怎么可能有那种完全的结合到一起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或好或坏，或对或错，或是坚持，或是屈服，想要绝对的求同存异，不现实，和他们的信念相违背。即便是求同，都很难很难。所以，这也是那种注意到达完美的不现实之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美吧，只有相对的。
自从发现尸体之后，他们就没有什么话说了。对方不说话，张少军现在也不怎么说了。无声里面的前进，现在夹杂着更多突然出现的东西。这里的气味变化的更怪了一些，没有了死尸和血液的味道，但是出现了一种压抑阴霾的味道，这次清晰了很多。这东西倒是不用细想，就是这里必定存在的那种地下的气味。
这里就是一个地下世界，空气常年流动不畅，有毒有害的气体会不断地填充到空气里面。常人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对身体的伤害就会很大，即使短时间内没有什么表现，一段时间之后，伤害还是会凸显。这些是无法避免的，这个世界上做着这样的工作的人可是很多的。但是每种职业都有着自己应对的方法，例如修建额外的通风设施，这在一些大型的工程施工里面还是可以见到的。还有就是一些儿简单的防护设备，有防毒面具，空气净化设备，等等，总之，无法适应环境就要改变环境。这里无疑是被改变了不少了，原先幽深黑暗阴郁的地下世界的空气，的确是无法流动的，带着伤害的气味。但是随着那些出口被打开，里面的空气流动畅快了很多。大部分的气体就像是被气泵抽出去一样，源源不断的流出。虽然具体的反应形式和根本原因，张少军不知道。但是有这个前提，至少下面的空气质量还算不上多么的糟糕。不过这是一回事，另外的一个问题是这里是很幽深的地下了，空气流动虽然有，但不是很快。有毒气体不断，氧气在这里没有难么大的成分了。过了很短的时间，张少军就有些呼吸不畅快了，不过对他的身体来说，几乎影响不大。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呼吸频率和力度，还能适应。倒是对那个人，就不那么简单了。他没有很好地呼吸设备，身体虽然很好，但是这里只有毒气和很少的氧气成分，一会，他就开始冒冷汗，不断地喘着粗气了。又走了没几步，他继续开始精疲力尽起来。身体慢慢地东倒西歪，想要走出一条直线出来都很难了。
张少军看着他坚定的眼睛，同意了他的想法。这样的坚持，他必须尊重。
那个人走在了前面，他们现在手里的照明设备不可以说是不弱的，但是很有效，尤其是这样狭窄的环境里面，一点点微弱的光明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受。至少不会让他们迷路，走在这条路里面，张少军也能渐渐地发现一些从前的人走动的痕迹。里面有着不少的破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丢在了这里，很可能那些地洞里面的那些衣服的主人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见到的多了，本来应该是麻木的，毕竟感官不断地接触相同的东西，就会有一种麻痹的感觉，这是无法避免的。但是走了一会之后，张少军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就在自己的身边的这个通道里面。这里不够宽敞，但是通风，按理说这里什么味道都不应该有。至少，一般的味道是留不下来的。而突然出现的味道有些新鲜，也不是这里很久之前就出现存在着的那种。
那具死尸和他身上的血迹，就慢慢地被他们无视了。这东西，其实你多去看的话，总是会害怕的，但是无所畏惧，有时候又没什么威胁存在。人毕竟是一种高级动物，不是一些伪像可以左右的。这个时候的恐惧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内心里面，而不是这些存在的外物之中。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不过这一次，他倒是小心的太多了一些。几乎每走几步，就停下来仔细看看前面的路，生怕会遇到什么陷阱。也是，这样的路，自己尚且看不清楚，危险什么的就更避免了，唯有自己小心，不能期盼着对方的仁慈。而且那么下狠手杀死一个人的家伙，危险性可想而知。但是除了第一次的血迹和死尸气息之后，张少军就再也没有闻到感觉到什么其他的气味了。这里很狭窄，他也用尽了自己的观察能力，但是一无所获。
“这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一件事，这个人绝对是被一个危险的家伙杀死的，而且应该就在前面的某一个地方。这个人极其的危险，那个地上的人身上甚至没有什么伤口，但是却被这么残忍的杀死了。明显是一种带着报复的惨事，看他的喉咙，甚至都被捏碎了，可能是死前故意的折磨也说不定。”
那个人更是心下悸悸，开始默不作声。
“我先走吧。”张少军说道：“你已经做了很多，下面的路，你我都不了解，总需要探索，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独自冒险，尤其到了现在了，你也付出的够多了。”
那人摇摇头，颇有些义愤填膺，说：“我先去，这里我死去了好几个同伴，他们一定在归去之后都不能安息，我要为他们报仇。不管里面有什么，我都会下去一探究竟，尤其是有您的存在。您是最好的猎手，我可以失败，但是您不能。下面不简单，有危险，我希望我先上。”
“嗯？”张少军努力地凑过去，只见地上的确倒着一个人。很怪，那人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是一具裸尸。他的手臂折断了，断裂得很厉害，是重伤，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看来是一点容不得什么情面。这个人死得很惨，甚至衣服都没有保全，但是在张少军的眼里，他能看出这个人绝对也不是一个多么好的无害之人，至少出现在这里的哪有什么平常人？他的手上也有老茧，身上的旧伤也不少。作为一个猎手，死是必然，只不过这样的死法有些怪异和凄冷。
“你认识这个人吗？”张少军问他。
黑暗里，他都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但是他还是回答道：“不认识，这个人，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不过，我没有仔细地观察所有人，也很难说。可是他死在了这里，难道说这个地下世界还居住着什么人？就像是我们看到的那些衣服的主人，可能吗？”
“是血的味道？”张少军快步走了一下，但是眼前的人挡住了，似乎他看到了什么。张少军只能凑过去，一只手更是摸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面，随时准备把他拉回来。万一出现危险，就无法接受了。
“这是，这是尸体。”他慢慢说道。
他反问自己，但是张少军其实知道自己的答案。看着里面的那个区域，他也同样点了点头，说道：“这里面有族人的味道，虽然很轻微，但是我也能够确定。他们的确在里面的某处，只是，其他的危险气味同样的明显。”
那个人微微点头，说道：“我们进去的话，一定能找到他们的。尤其是您的帮助，一定可以。”他倒是有着很强烈的意愿，可是张少军不自觉地皱着眉头，未知可否。
“嗯。”张少军同意了他的建议，的确，里面有人，还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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