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阴霾与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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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又开始向着我这里慢慢地过来了,但是这一次,对方好像并没有再次光顾我的意思。就在我身边的地方,它停了下来,虽然没有风,但是寒冷。它在我的身边慢慢地转着,好像在打量着我的身体,整个人。我没有看到一双眼睛,迎面所见,只不过是一个黑黑的斗篷一样的存在。它没有表情,没有声音,只是围着我转了好几圈。终于,它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慢慢地向着来的地方过去。

    我本以为这就是终结,但是我错了。它过去了之后,这里的温度回升着,我的身体恢复着。但是它走过去的地方,我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这个人我很熟悉,就是我一直跟踪着的人。

    他站在我的身边,也开始打量着我。

    那对充满了怨戾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得我头皮发麻。这个家伙竟然出现了,这么突兀。我的一切计划都失败了,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但是我预测不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他看了我良久,转过身体,慢慢地向着刚刚的那个家伙那里走去。地上,还有着一根灰色的铁链拴在他的脚上。

    “想不到你还真的有办法,快点恢复,快点离开吧。”她说。

    我一遍遍的诵读着,眼睛却是看着眼前的走廊出神。虽然身体在恢复,可是我一点高兴不起来。对面那个虚无黑暗的身影再次降临了,就在走廊的对面,这么一眼看过去,他就好像是漂浮着的一大块黑布一般,没有形体。

    我努力地动着,但是身体麻痹,只能在自己的内心里面和她说着话。

    “你第一次关心我啊。”我只能用一个稍微平和些的语气,尽可能冲淡现在的一切无形的压力。

    “你好好活着就行了!”她有了些脾气,但接下来的不是大喊大叫,也不是对我的苛责,而是另外的一种语调:“人的生命都是可贵的。如果可以,你还是少做一些这样的危险的事情吧。”

    “不行。我没办法,这身体是你的,不是我的。我能够帮助你观察周围的一切,但是就是没办法控制你的身体,我没有那个权力能力。可是你现在在这里,很危险,很危险……”她的语气很急,这是不多见的,可能是我经历的第一次。其实自从灵海回来之,我就觉得她3变了很多了,但是究竟是什么,我不能分辨出来。

    这个时候,身体的整个控制的权力,我的确是没有,但是控制一部分,我是有这个能力的。我默默地开始感受着身体里面最后的热量,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样在这里生存下来的,这里完全就是地狱。刚刚那个怪物还有这里的荒凉,他们依靠的是什么庄小渔曾经送给我一段经文,虽然是道士世家,但是他们一家人涉猎广博,什么都会收藏。这段经文并不隶属于现在的那些佛教寺庙,甚至算不上是专业的佛经。虽说是经文,但却是包含了佛道乃至很多的宗教教义和思想的,里面的东西很是杂乱,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能够给它下一个定义。只能说,这是一片被各种各样的杂乱的东西编制在一起形成的文字篇章。但是说到里面的内容,就有些深奥却又浅显易懂了。

    里面并非是什么晦涩难懂的词语语言,甚至于每一个字,即便是我见到的古文不多,也能看懂。而且里面继续的不过是一些最普通的道理,比如说太阳的升起落下,人的生老病死等等。这文字平凡非常,但是第一次读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心里无比的清明,这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是内心被水清洗了一遍一般。庄小渔称这片经文为静心咒。其实里面的东西却是浅显,但是文字组合在一起,好像另外有了深意。我在心里不断地诵读着,竟然开始呢狗狗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在恢复知觉,身体的热量也开始慢慢地恢复。与此同时,我还能感觉到身上有着一股能量不停地流动着,清凉的能量让我的身心舒畅。那是蛟龙吗?好多的战友在帮助我。

    门里面的那两个人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然后他的声音就没了,好像是把自己藏了起来。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动,窝在房间里面,好像缩成了一团一般。

    原本安静至极的走廊里面,好像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消失了。万籁俱寂,只余恐惧。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这样的命运罢了。既然走了这条路,我就必须这么做下去,我没有机会让自己后退的,你们的那个时代不也是牺牲了无数的人才能有一缕未来的曙光吗?我们这个时代,要不是许许多多人的付出,其实还是在那个万恶的时代之下,被外族奴役而已。结果会是怎么样,我连想都不敢想。幸亏我们成功了,或者说我的前辈,那流了很多血的前辈们,他们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和生命才有现在的一切,我怎么能……对了你能操控我的身体吗?”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不知道里面的人什么时候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会突然的冒出人来,要是继续在这里,就是一个必死的结局。想来,我还是赶快带走人质的好,那样的话,更有好处。

    “我试试吧。”她说完话,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面多了一股热流。刚刚的那种彻骨的阴寒瞬间减退了不少,但是身体还是在麻痹和恢复知觉之间的那个状态里面徘徊,也就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甚至好像能够动了些许了,但是就是无法得到完全的控制权,一切还是虚妄的存在。

    我的牙齿打着颤,身体不听使唤。慢慢地,就好像要睡去一样。这就是什么东西?如果说是鬼的话,我不是没有见识过类似的东西,但是完全不会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吧。

    “我不知道你见到的是什么,但你的那个朋友应该能够知道一些。刚刚的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活着的生灵,他应该是和我一样,或是相似,但是有着极大的不同。至少他不是一两个人的意志,好像很多很多,连我都会恐惧。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你快离开这里吧。真的,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竟然在劝我,以往多次的以身涉险,其实她都没有多少的规劝我的意思。我们同体双生,如同孪生的兄弟姐妹。但是我们也不一样,我无法真的和一个生活在曾经的女人归拢到一起。在这个时间里面,我有我的根本,我要做的,遵守的。但是她这个来自另外的时空的存在,很多时候都像是一个观众,我看着她的一切,想着。她也看着我的一切,想着,记忆着。灵海里面的险死还生,不过就像是插曲一般。在她的眼里甚至不值一哂,但是现在,无所畏惧的她竟然害怕了。

    什么?在哪?

    我站在门前,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冷汗几乎凝结成冰。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她。

    “这里有好多人,好多人。我看不透他们,好像他们,比我,还特殊。我这算是一种存在,但是他们,他们,我不懂。”她对现在的一切好像很混乱,并不明白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我不明白。”我看着周围,突然眼前多了一个很是高大的身影,不,他不是高大,而是身体悬在空中,几乎有半米高的地方。他向着我过来,就如同是飞过来一样。那巨大的黑影很快就占满了我眼前的空间。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巨大的身影就到了我的身上。一股绝顶的寒意在我的身体里面蔓延,一瞬间,我失去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我瘫倒在了地上,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像被带走了一样。但是我还活着,或者说灵魂还在我自己的身体里面。我只是被控制住了,无法动作,无法移动。

    这一夜好像愈发地不平静了,这走廊里面好像真的有有什么等待着我的光顾。

    “小心点。”她和我说道。从我心里说的东西,好像就如同一个女人在无形里面说出话,足够吓人一跳。但是我和她无比的熟悉,这样的默契已经不是一两天可以锻炼出来的。

    我不熟悉瓦窑堡周围的环境,对于这个陈家村,我就更是无所得知了。但是我相信既然是山里面,那一定是一个更偏僻的地方。这里可以说离着瓦窑堡还是太近了一些,不管这里的人究竟有着什么目的,很容易暴露自己。但是移动到深山老林里面的话,或许真的能够完全脱离这里的影响也是说不定的。

    听他们的话的意思,半夜就要启程。一般山里面的行动,都是尽可能避开半夜的,为什么他们半夜一定要行动。要知道这里也算是一个穷乡僻壤的所在了,轻易无法发现这里的一切。但就算在这样的地方,他们还是派了人在外面看守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有那么秘密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寒,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好像多了什么不该多的东西。这感觉就如同我当时看到那对老夫妇的影子一样,那样的突兀的寒冷瞬间就让我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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