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一个夜里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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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包裹,有人让我带着包裹回到树林里面,半夜。”

    “我相信你说的话。后来呢?我觉得你应该回去过,不止一次。”我肯定地说。

    他吃惊地看着我,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或许是觉出来自己的失态,他继续说:“是的。第二天我就回去了,不是因为手表和奇遇,而是因为另一件事情。”

    他接过水,喝了不少。过了一会,他好像是适应了过来,继续说道:“我睡觉想来是比较轻的,一点响动就能把我吵醒。这也是我一个人居住的一个因素。半夜的时候,睡在车子里面,还是不熟悉的地方,我本来就睡不安稳。虽然是闭着眼的,但实际上我的精神不停地在周围的环境里面转着。夜里的树林在我的印象里是很安静的,是的,这些年我几乎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但是那天,我周围的声音很多,窸窸窣窣的,各种声音。像是野外生物的叫声和行动的声音,就是不停。这还可以接受,但是后来,我竟然不断地听到像是人说话一样的声音,很多很多。他们说的什么我不清楚,但是里面凄厉的喊声很多。我感觉自己好像进入到了地狱一样,但是我就是醒不过来。就好像,就好像我小时候经历的那种鬼压床一样的感觉。我不能分辨自己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变得怪异了,被控制了,还是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怪异的梦。后来,天亮了,我总算能够睁开眼,我已经,躺在了我自己的床上!”

    “你回到家了?”我也有些诧异他的经历。

    他点头,好像眼前还是那种怪异的经历,说:“夜里的事情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我就是醒不过来,然后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我希望能把一切当做是一场梦,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害怕,我不知道自己经历的到底是什么。”

    我坐在这里也能看到他手腕上面的痕迹,的确,那不是一两天戴着手表就能造成的。生活里面,很多人习惯了睡觉桥摘下眼镜手表,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是实际上,一切都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人不喜欢摘下手表或是眼镜,这都是很正常的情况。而且看颜老师的样子,他的确是说了自己从来不拿下手表的,这样和他平常的习惯完全不同的事情,做了的话,他是一定不会忘记的,除非是被人把手表替他拿下来的。但是对方刻意地把他的手表拿下来干什么呢?而且,上面的时间好像还动了?

    “你能确定就是那天的夜里九点的时间吗?还有就是,你的手表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吗?”

    “关于那个晚上的时间,我绝对肯定就是晚上九点。因为当天晚上我批改完了作业,就开始看书。一般来说,我看书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到八点三十我就会停下来睡觉。山里面也没什么娱乐设施,对我来说,也养成了早睡的习惯。但是当天我是睡不着的,又没什么事情做,我就开始不停地看着表。数着时间,几乎是硬生生地从八点半看到了九点。而我进入树林的时候,我专门看了一眼时间,就是九点二十。这绝对错不了。一开始我是希望能够在十点前回去的,毕竟第二天还有事,但是谁知道那么迷路在里面了。我说的这些,齐警官你相信吗?”他眼睛里面有着恳切的眼神。我只能从我自己的训练上来说,他的一切叙述,我找不到能找到的疑点。或许一般的警察都会对这些说法感觉到可笑,嗤之以鼻,但谁让我们就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呢?

    本来,我居住的地方算是村子里面比较远一些的地方的,虽然村长已经给我找了很多的房子,但是我本人比较喜欢安静,所以拒绝了他的安排。我居住的地方在村子的北面,那里靠近一片林地。我上厕所的那天,天上月亮很大很亮,正巧我也没有什么睡意,就像出去转转。虽然是树林,但是这么多年了,里面并没有什么大型的动物可能对人造成危险的。再加上夜里的月光明亮,我就什么都没带着出去了,希望多运动一下,能让我多一些睡意。

    林地里面我来过很多次了,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但是那个夜里的一切好像都有些不太寻常一样,我看到的东西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夜里还起了雾,月光大盛的时候,起雾很少有。我的眼睛虽然什么都能看到,但是周围那种雾蒙蒙的感觉好像一直存在着,让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方。转了转,也没有什么让我愉快些的东西,我也准备回去了。但是向后走着走着,我竟然是迷路了,在雾气里面迷路了。我怎么都走不出去,周围的景色全部都似曾相识,但是我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那是一次神奇的经历,我竟然在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失踪了,就好像一个人在自己的家里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一样。

    我一直走,一直没有找到方向,就这么折腾了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我并不确定。

    “如果是一场梦,对你来说就最好了。但是你之后。一定发现那不是一场梦的一切了,对吗?”我说。

    “是的。我起床之后,只是觉得自己很是劳累,就好像步行了很长很远的感觉。而且身上的确有一些尘土,尤其是自己的鞋上,我发现了一些相对来说湿润些的泥土。但是这些东西都不能作证据的,因为我本来就经常去到外面转转,鞋上的泥土还是很明显的。还有就是我家里绝对没有其他的人脚印,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当天晚上我刚刚擦得地,要不是自己睡不着,我是不想出去的。因为我自己还在想,出去之后回来一次,地上还会被我自己弄脏的。可我回来的时候,地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不像是有其他的人把那些脚印抹去了。最特别的还是我的手表,这些年都戴在我自己手上的手表,竟摘了下来,放在了我的枕头边。上面的时候,还是夜里九点钟。”

    他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总之,很特别,特别的怪异。”

    “喝口水吧。放心,你在这里,一点事情出不了。”我把水给他。

    我知道你也很想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我长话短说。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个年头了,其实基本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了。每一天我就是上课,其余的时间不是做着准备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做着饭吃着饭或是休息。这样的山村里面,是没有多少的娱乐活动的,那些东西也不适合我。那一天,我记得是三个月前,准确的说是三个半月前的一天夜里。

    我自己迷路,在加上周围的雾气,我没办法,就想要进到车子里面。没想到,车子真的没有锁,我就自己坐了进去。车子是一辆比较破旧的大众轿车,使用的年限应该不是很长,我从车子里面就能看出来。但是车子外面的那些划痕和过度的使用还是很多的,损伤的比较严重。而且很奇怪的就是车子里面有着不少的泥土和落叶,显然是有人带进来的,还带进来一些东西。其实当时的我没多想,只是觉得那就是一些常在野外生存的旅客所拥有的车子,才会出现这些状况的。我就在车子里面睡着了,但是半夜开始,我开始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出现了。

    他说到这里,眼睛里面已经多了很多的惊恐的神色了。我曾经仔细地打量过他,他的身上还有些黑色的雾气一般的能量,但已经不多了。不过每当我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里面的眼珠好像还是带着那些东西的,虽然不是多么的清晰,但是我相信,他现在还没有复原。而一切就是那个夜晚开始的。

    “你看到幻觉了吗?”我问。

    我只能在林子里面穿梭着,希望找到什么平常看得多的明显的标识。谁想到,标志神秘的没看到,我却发现了一件很特别的东西——一辆汽车。汽车这东西应该是很常见的,但是说实话,在瓦窑堡这里是极其罕见的东西。村子里面不是没有人能够买得起汽车,只是那些有钱的人也基本都是在外面打工或是做生意的,他们很少回来,见到汽车的机会就少了。剩下的老弱残兵,谁会买那种东西?何况这里的路况什么人,一般的车辆用起来也绝对是麻烦重重。货车就算了,可我看到的还是一辆小轿车,就放在了北面的树林里面。那车子并不新,车漆上面刮痕很多,尘土也不少。但是好像在那里也没有停了多长时间,应该只有几天吧。要不这附近接连几天的风尘比较多,它早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我当时只是觉得比较奇怪罢了,但也没有想到什么。瓦窑堡虽不是一个旅游胜地,但是说实话,这些年我也看到不少的自发旅行的人来到这里,而且是自驾游居多。瓦窑堡没有名胜古迹,但是周围的环境还是不错的,空气清新,民风淳朴。当然,这样在这里过夜的人还是极其少有的。一开始我也是觉得这些人就是在这里旅游的人半夜决定住在这里,但是我在周围找了找,却是没有发现有人的踪迹,他们好像完全消失了,不知道去到了何方。要知道,树林里面的夜晚可是很冷的,潮气也不小,他们要想居住在野外,要不就在车子里面,要不就是有帐篷,可周围什么都没有。

    我在那里已经生活了十多个年头了,我甚至觉得那里就成为了我的家乡,我的一切根本的所在地了。每天看到那些孩子们,我就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欣慰的。这些年,我教出来的学生不能说有什么大的作为,至少我的知识给他们打开了另外的一扇门,让他们可以接触到另一个世界的一隅。能做这样的工作,并被人们所认可,我觉得已经够了。

    在这里生存的时间很长了,我就慢慢忘记了曾经的家乡的生活。

    其实,我的经历里面我还是更像是一个平常人居多。或许在我的父母的眼里,我也算是一个不孝子吧,离开了他们那么长的时间,我却并没有回去看看他们,和他们说说话,让他们放心一下。我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地方,实践着我当初的梦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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