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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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李博突然问道:“齐安,周教授身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什么数字?”我惊诧不已。

    “那些数字就是一些伤口被制造成了数字的模样,肯定是人为制造成的。而且伤口的愈合程度很低,证明这伤就是短时间内留下的。关于伤口,周西宇教授的只见里面还有着一些细微的皮肤组织,可以证明这伤口就是他自己用手划伤的,而且时间应该就是和你说话的时候。这些,你看到了吗?”

    “我没有仔细看到过他的手,但是好像……”我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袖口那里,其实我真的接触过周西宇手臂的地方也只可能是那里了。现在那里的确有着一些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记存在。

    “我不知道。”我只能如是说。

    李博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又问我:“那数字,6223,你有什么了解吗?”

    我一惊,我明明没有和周西宇说到过任何的数字,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数字的存在的呢?不可能啊,难道又是他就算出来的,但是这种关于魏睿的存在是如此虚无缥缈的存在,可能吗?

    “这数字,我,我也不明白。”我想说但想想还是算了,周西宇没有让我说出来的机会了。其实,魏睿是让我把这个数字让队伍里面的长官知道,不管我说没说什么,现在李云峰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关键还是另外一组数字,幸亏不是,否则我就真的开始怀疑人生了。

    “既然没什么说的,我们就先离开了。还是按句话,齐安,你尽可能少活动。天亮的话,我们应该会有任务。休息吧,”

    他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这个黑暗寂静的地方,默默无声。

    其实,这一段时间,我几乎没有这么好好休息过了。我的身边总是充斥着战斗和死亡,连我自己都开始厌烦了。其实真正的战斗里面真的没有什么让人兴奋的因素,每一刻都在和死神争夺活着的权力,真的不是一种多么好的感觉。我现在已经厌烦了,可是我没有什么办法罢了。还有那么多人死去了,我能做的就是替他们活着。

    这一夜,我是直接躺在了沙子上,地上真的很冷,但是也让人更加的清醒。我一直都没有睡着,精神反倒是更加的旺盛。我看着太阳慢慢地照耀了一般的天空,因为另一边已经被无数的阴云布满了。我甚至可以从窗口那里看到一束束光,在和天空的阴霾争夺着最后的权力。

    看着天亮起来,这是最后的战斗吧,要打响了。

    “这些倒也是……没什么问题,现在周教授的……问题只是严重的脑震荡,还伴有着一部……分的脊椎损伤。这情况,就算是到了国……内最好的医院,可能都没有办法……让他完全的复原……而且现在他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个问题……但是你说的并没有什么……大的疑问,我觉得都是……真的回答。”

    “这样的话,齐安,虽然你现在算是清白了。但在天亮之前有新的任务之前,我还是要求你不能离开这里。会有队员看守你,你有要求的话,可以喊出来。”张伯明准备离开。

    现在,我面对的是一个我已经盼了很久的人了,他的安危一直然我牵挂着。但是现在,在我的身前,他却是一个审问者的角色。

    “齐安……我有一些事情,想问你……你想好了回答就行。首先……齐安,你和周西宇教授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有什么问题吗?有自杀或者说一般的紧张的倾向?”

    我摇摇头,回答道:“周教授和我说了一些世界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并没有提及关于他自身的什么问题。在和我交谈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应该说是相当正常的。至于什么自杀的倾向,我一点都没有看到。当时的他也没什么必要刻意隐瞒。而且剩下的就是事出突然,我来不及反应了。”

    张子明脸色惨白,还是努力坚持着,我都很想让他回去休息,但是他也是职责所在,我就只能竭尽全力配合他了。

    “他掉下去之后,你进了施救了吗?”

    “我试着救他,但是无效。我只是简单的试了试他的脉搏,因为我知道他这样的伤害很可能伤害到他身上的一些重要的部位,贸然的移动反倒可能造成严重的不可愈合的伤害。所以我没有贸然的移动他,只是试着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但是检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周教授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声息了。但是后来,你们的检查,发现了他还有着极其微弱的生命体征,我才知道周教授并没有死。”

    可能是接近凌晨了吧,我待的地方的门前有了人的脚步声,很轻,不止一个人。我能感觉到他们之中有的人的身体状况极差,几乎可以让我闻到一股血腥的气味。这个人的身体现在应该是极度虚弱的,因为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脏虽然顽强,但是无力。

    他只能是,虽然我心里会有着一种小小的期待,但是我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一点的欣喜之情。我害怕自己会更错。

    第一个进来的是李博,他的脸上冷冷地,但是我看得出他脸上的肌肉在抖动,竭力在抑制着自己的感情。他后面进来的就是张伯明,仅次于李云峰的存在,终于要审问我了吗?至于后面的两个人,他们搀扶着一个人,那个人的手臂那里还被包扎着,但是能看到一片片的血晕。犹如梅花,但是看起来却是残忍的梅花。他的脸也已经白到了几点,不见一丝血色,但是精神还能看到一种光芒,他在硬撑着自己的身体,只是为了来到这里。

    “他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我的手来不及碰到他,只能摸到一个衣角,但是衣角的力量承受不住,他还是掉落了下去。我能肯定,他在下去之前什么都没有说到过。”

    张伯明听着,李博负责记录。这样的搭配倒是完成的很好。

    “这些东西,倒也没什么问题。张子明已经检查过了周西宇的情况,发现他并没有死,只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他的脑袋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失去了知觉。而且按下落的方向和角度,还有屋顶上面的痕迹,你应该不是伤害周教授的人。但是我们又不能完全的放弃监控你,你也知道,现在周西宇是我们所有人都要万分小心对待的存在,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张子明也是在这里,由他再问你一些问题。子明,你问吧。”张伯明回到了座位上。

    自己这算是被关在一个地方,但是这感觉可是够怪的。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坐牢的感觉,至少现在人身受到了限制,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限定自己现在的身份。门口没有守着的,但是李云峰告诉过我,不准离开这个距离。远处应该有人看着我这里吧,可能我随意的离开,送给我的却是子弹。我不敢想象自己被同事的子弹打中的情景,我该哀嚎还是该为自己在努力庆幸呢?不知道。

    也很难熬,除了李云峰,现在就算是张伯明他们都没有资格来看我。

    而张子明被扶到了一个地方,就算是如此,他的脸都是一阵惨白。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现在还在硬撑。

    我只知道,我现在该说话了。

    我把我看到的一切情形说了一次,当然,关于周西宇的话,我什么都没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东西了,还是少说一些吧。

    我很想感谢这个救命恩人,但是我没有办法。

    “齐安,张子明醒过来,为周西宇教授做了一个简单的诊断。结果,我不能说,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说说周教授受伤的一切情形。”张伯明一板一眼。李博则走到了一边,拿出了一个笔记本,准备随时记录。

    我被处罚了,第一次。因为没有保护好周西宇,而且应该说周西宇死亡之前,只和我一个人在一起。我的嫌疑是最大的,问题也是最多的。

    我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也没什么意义。遇到这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周西宇也不能说是死了,但是他的呼吸脉搏已经微弱到了一个极限。他现在虽然还有着轻微的呼吸,但是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微弱的呼吸就会失去。那个时候,我们真的只能带着一具尸体离开了。

    李云峰看过我一次,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我。只是看了我很长时间,看得我自己都发毛。临走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到了安定下来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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