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恨他。因为他毁了我很多很多东西，让我只能苍白的看着世界。我的一切可能得到亲人的存在，都被他抹杀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做个好人，但是我……”他无力地躺在了沙丘上，虽然上面很热，但是这热量都无法填满他空虚的心。
“你成功了。当你把齐安有着那种眼睛的事情告诉他，他就决定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个人的一切。所以他只能留下来，不再作为一个来自黑暗里的人。如果不是你，他现在不可能在这里，等着最终的审判，我也不可能把一切都解决。他还是太刚愎自用了，否则，他有机会和时间逃离的，不过现在，他没机会了。是吧？高远，不，石井秀五郎。”
的确，他说的都是我欠缺的，不过我的心里也有着一个隐约的线，如果真的是他故意的留下我的性命，那样的话，是不是这局势的下面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呢？
“可是他的夜视能力，却是万中无一的，就像是你被选中的原因一样。这样的人十分的稀少，可能整个国家也找不到十个人，最特别的还是他们显现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这样的一个能力，不算是多么的出众，至少有着无数种的能力比这样的能力强大。但是这能力却是进入死者之国必须有的，也是离开那里必须拥有的。如果没有这样的眼睛，就算是真的拿到了原本的图，也无法逃离那里。去到那里就是一个地狱，有什么意义。你早就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你不认命，这毁了你一生的东西，要毁掉你最后的生命，那你就会和他同归于尽，是不是？”
石井明终于不再说话，沉默在那里。
关定国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干热，继续说道：“这些都是猜测罢了，我是一个糟老头子，除了脑子稍微好用一点，有些经验，有些对人情世故的把握，算是比你强一些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也懒得关心。我说过，假以时日，你觉得会超过我的，但是现在，我要赢你。关于你的一切，我只知道，这些我猜出来的应该都是对的，然后剧本还要照着我说的想的继续就是了。你暂时活了下来，然后就等着接下来的一切按着我的的剧本演了，对不对？”
“呵呵，什么都瞒不了你的话，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但是还有一项，不知道你猜没猜到？”
“是啊，这最关键的一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人没死。”关定国转过身子，看着某个人，也可能是遥远的地方，说道：“那个人叫做石井秀五郎，是一个天生的王牌间谍，战争胜利之前，这个人一直就在华国的国内进行各种各样的阴谋活动，不少的高官和热血人士，大都是死在了这个人的手里。而他最厉害的还不是对那些人的伤害，而是他一直负责着一个极其机密的研究——寻找失落在沙海里的死者之国。据说得到这个死者之国秘密的人，就能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能到达永恒的彼岸，，再塑造一个时代不过是举手之劳。对那时形式上岌岌可危的日本来说，那就是最具魅力的所在。所以，就算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这样研究都没有被废止，反而直接交到了这个负责华国境内最多最大的情报网的王牌间谍手上，毕竟那时候日本的形式如此的危险，只能让这个几乎不会暴露的人负责这些。但覆巢之下无完卵，随着他们的战败，各种各样的研究开始停止，相当多的资料定然无法保存下来。所以在那个党派接手这些资料的前夕，他杀光了知道那件事情的所有人，然后伪造了自己也身亡的现场，逃到了某一个不为人知的所在。可是，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于是开始暗地里寻找一些有天赋的年轻人，用训练特务的方式训练他们，让他们成为了自己忠实的奴仆。然后让他们竭尽所能的潜入倒能够左右这个研究的组织里。毫无疑问，经过他多年的努力，你们几乎成功了。队伍里的确有很多他们的成员，他们都很强大，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一切，我们可能就要全军覆灭了。当然，人算不如天算，这诸多的阴谋，一环套一环，但是一个个环之间不是没有任何的缝隙的完美，而是残缺的，尤其是这进行的是一项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危害的可能是整个世界甚至包括他们自己。不过，这一切都不是石井明你关心的，你最关心的还是用什么办法可以杀了这个人。你恨他，虽然他把你养大了，但是看到了无数人在你的生命里好好地没有什么背负的生存，你绝望了。是他使你失去了很多很多可以作为人的根本，让你只能戴着假面具，作为一个假人，抱憾终身。”
“为了用这张假图把我引出来，你们死了很多人啊。值得吗？”他问我们。那眼光看了一圈，却是没找到答案。有人悲伤，有人坚定，有人无奈，有人后悔。可是没有人知道自己心中到底真实的自我是如何面对着这一切的，这就是命运吗？我不禁响起了从前电影里听到的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你花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离自己的目标这么的近，但是突然一场空，你觉得值得还是不值得。说到付出，你不必这里任何人付出的少，甚至很多很多东西，你失去的很多很多，难道你就这么毫无怨言吗？”关定国在试着剖析他，好像很简单，但很难。
“你好像猜透了我似的？”第一次，我看到了属于石井明的不安，但是不安里面好像还有着满足。
“你的主子早就给你定下了结局，就是在你上来之后直接解决你，但是你自己说出了那份图是假的，并且主动要求来到这里，继续指挥，就算是自己等全部都牺牲了，还能留下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这样的选择，无疑是给了那个人一个很好的价码？毕竟你突然的死了，他也危险，暴露是极有可能的。对于他这样的人，是不喜欢做任何的赌博的。他一定也权衡过里面的利弊，但是时间不等他，所以他选择暂时让你活下来，只要他不暴露，还能做很多很多事情。而你做的最特别的事情，就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了他，还可能有一个人拥有这样的眼睛。这个人绝对不能被我们利用，所以，他才必须留下观察他。这是冒险，但是你成功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问道。
“你早就发现了身后的追兵，或许，你不知道齐安的眼睛有着夜视的能力的话，你不会手下留情的。也不会给那个人救齐安的机会。但是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变了，未来是你自己铸就的。”
“可是他活着有什么用呢？论战斗，他比我差得远，在这里，一点都不出众。这里考验的是真正的战斗，会拳脚的武艺不算什么，真正的战斗凭借的是自己的智慧，他还欠缺很多东西。”他看着我，轻蔑的笑着。但他的笑意里有些怀念的意思，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
“因为你还有任务，但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吗？我能问问那幅图呢？你带到了哪里？”
“在我的身上。”他拿出了一幅图，接着还有一个打火机。火焰慢慢地覆盖了那张纸，有人惊呼，但是没有人动，大家都只是在原地看着，看着一张图化成了粉末。
“或许有，或许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在看到那幅图的那一瞬间就有了自己的决定，自己要做的一切都在里面。你知道一切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可是你不甘心，你想做最后的尝试，不过这尝试你知道对错的。你发现了一个和你一样的人，对吧。所以你故意没有杀他。”
听了关定国的话，我知道他说的是我。难道那次战斗，石井明真的没有用尽全力吗？是他，故意留了我一命？
“我努力了，他能活着，可是运气，我不知道为什么？”石井明在表明自己地立场。
“幸亏你，我才能找到很多的。那幅图，真假都不重要的，本来那东西就是要消弭于时间的长河里的，对我们来说如此，对你们亦然。不过真正让我在意的还是你所做的那一切，我知道，甚至我们都觉得你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你恰恰做了一件算是好事的事。你故意留下了破绽，给了我一条路，不是你，我到现在不会知道那个人还活着。”
“我从来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破绽的，这可不是我的风格。”石井明笑了。看着我们，就像是看着一台戏。
“你想死吧。对吗？”关定国已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他的脸色苍白，身上的伤还没好，但是这一段时间，他用过的脑力精力还是太多了一些，有些吃不消了。这是一个人自己的抉择，不是我能左右的。
对面的石井明看着周围围着的这些人，丝毫没有恐惧的意思，或许这样的情景，他早就在自己的心里验算过无数遍了，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场景。想要成功的话，偶尔也要做做一旦失败的梦啊。他现在就是如此，但是我知道现在这样的情景真的比一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情景好的多了。或许有的梦更凄惨，只是这个梦更真实。
“我为什么想死？”他笑了，问关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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