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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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地里的人草草的吃了一顿饭,毕竟大部分人都还沉浸在昨夜的一切里无法自拔,这样的状态其实还不如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虽然劳累,但是可以知道那个时候,一切都还算在我们自己的手里。但是现在,这一切有些混乱,迷茫之中还发酵着一股绝望的情绪。

    古城外面的那一片地方已经被我们舍弃了,虽然有了不少的骆驼尸体,能得到不少的食物。但是我们最缺少的是水源,没有水的话,我们的生命很快就要终结了。关定国没打算直接离开,漫无目的的流动是最差的选择,他现在已经发下了命令,命令他们所有人开始寻找水源。本来这座古城已经被黄沙掩盖了很多很多年,想找到水源的可能性极其的低。但是不知道关定国有什么想法,我们甚至不再继续前进,却一定要在这个地方寻找到什么所谓的水源。想来,继续行进的目标甚至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队伍里的很多人都很奇怪,但是他们还是接受了关定国的要求。大家也都知道他们现在最缺少的东西,有了水源就有了保障。

    可是近百人的队伍整整找了四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水源。不过我倒也把这座古城调查了一下,几乎所有的地点地形,我们都得到了不少的信息。可以说,对这座古城,我们现在是了如指掌。但是,目的并没有达到。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们都掌握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做完了之后,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这么怪异的事情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再次坐下来休息。这里只有黄沙遍地,却是没有什么可以发现的东西。这样的搜索过后,我们也没有找到关于那些怪人们的任何线索。所有的一切只能说明他们就是在这里生存的,或许是年头太多,他们早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和很多关于人生存的根本特征。而对于我们,他们现在只是几具尸体,没有活口,我们找不到他们的聚居地。现在,我们只能万分小心,戒备着他们的攻击。但是这样,就更不明白关定国的选择了,为什么现在不离开,难道还要等晚上吗?

    我们就这么等着,我一个人坐在城墙上,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和一切将于陨落的死亡。

    绝望里,倒也不是没有好事——郑明醒了。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能看到他们的惊喜喊叫,好像一切的阴霾这一刻都不再重要。我感觉,甚至队伍里不是多熟悉郑明的那些人也为他由衷的高兴,至少在这个代表死亡的沙海里,他活过来的,证明了人的坚强和强大。我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经受着一切他们原先没有预料到的一切折磨,这是一片死寂的沙海,在这里的经历远远地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能够获得长久一些,已经是一种奢望,更不要说逃出生天。这根本就很难。

    远远地看着郑明,我没有过去,还是给他一些属于他们这个时代的快乐吧。

    郑明的醒来,不是一切的开始,但是这一刻,的确有了一个新的开始。不过开始里,也有着一些夹杂着的其他不安成分。

    我坐在城墙上,远远地看去,那里是目不可及的所在。热浪在翻滚,黄沙漫天,我能看到黄沙的风暴向我们滚滚而来。不过那些都不是最令我诧异的,最令我诧异的是赶在沙暴前面疲于奔命的那群人。

    这一夜过去的很慢很慢,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对我自己来说,我的时间好像是停顿一般。整个营地的一切又何尝不是,愁云惨雾,具都如此。

    清晨,第一道光射到了古城。这里还是沙城,但是我却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虽然看起来的断壁残垣和昨夜和记忆里都是一样,但是这新的一天代表的却是我们不同的未来。

    “比如说?”

    “一个轮回。我觉得从那个人消失开始,我们就要开始第二个故事了。”

    “所以你不着急他的去处,对吗?”

    “从那个人消失开始,我只知道我们将要遭遇的一定是绝望的事情。或许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在这个地方的,这是直觉,我的感觉。而且,不止是外患,还有内忧。你懂吧?”关定国说了出来。

    “我懂,可是这里的一切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

    “血腥,绝望,还有,我不知道。剩下的话,明天再说吧。”

    “我原以为你不会真样的勇敢的……或者说我不希望你那个样子?”关定国看着我说道。

    “我不明白。”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其实都是遵循着一定的规律的,就像是我们华国里的很多观念里都是将很多生活里遇到的负责的事情程序化,顺序化。也就是说,对待这些未知的事情,我们自己给了他们一个定义,最多的定义是和谐和轮回。也许你觉得你是从另一个时间里来的,你可能不会死在这个地方的吧?至少我觉得你有这样想过。”

    “是吧。他来到我们这里,总也会离开的,就像是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如此。你不属于这个时间,那些人也差不多吧。他们同样不属于这个时间,至于他们属于哪条时间线,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些交织在一起的线总会有分开的那天,一切都不可能永远交织在一起。”

    “这就是你想的对吗?一团线球现在在一起,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一切快解开了,但是你好像还是很担心,担心的事情呢?”

    “记住,什么意思?”我不解。

    “因为天快亮了啊,你不觉得我们到了天亮的时候,会经历一些特别的事情吗?”

    他的愁容不减,摇了摇头。不是路难走,是人心难以稳定。

    我看向四周,其实猜的出来关定国担心的事情。在之前,他们团结在一起,众志成城,发挥的战斗力是巨大的。但是面对着这样的带着无尽的折磨的客观条件,就不见得每一个ie人都能保持住那种无私奉献的状态了。更多的时候,在面对这样无解的困境的时候,多数的人还是选择自己活着。但是,现在这支队伍不断面临着外面可能的攻击,如果内部的人心再不团结的话,内忧外患,很快,这支队伍就要毁灭在自己的手里。这恰恰是无可避免的,至少现在,这就是关定国面对着的最大的问题所在。

    这是一个被文件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密封的相当严实。我慢慢地展开那张图,很像是我看到的那张,借着微弱的暗黄的火光,我仔细地研究着地图上的一切。我从前看过一次类似的图,但是我不知道这两幅图的内在联系是什么,直到现在真的看到原件,我才发现,这一切不过都是命运的玩笑。这图标注的东西其实和我看过的那张完全一样,不知道哪一张图是临摹的,或许两张都是真的而已。我已经见识过了那个迷失在时间里的女声,知道很多事情是可以循环往复的,至少在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接着看的话,我突然发觉我对上一幅图的印象开始慢慢地变淡了,几乎消失不见,难道我的记忆力这样的差了?不管我如何的努力,我甚至比较不出两张图的却别,我的眼里只有这样图。多些什么,少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图,开始发呆。

    “这么说你自己知道一些,当然,真正的事实还有很多,只是我都不了解了。对了,这图,你记住了吗?”关定国问我。

    我想了一想,答道:“有过,不过自从我开始受伤,其实我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尤其是听到了那个女人说到的一切,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伟人,他们尚且要面对人生的中介,何况是我。我只是运气好,才能出现在这个时代。才没有被时间的乱流所吞噬。或许我死了,只是在另一个地方的一具尸体,说实话,尸体,我见得太多了。我习惯了,我的工作也是与之相关的。但是我现在心里还是有着很多谜团的,这一夜,我觉得是最后的时刻了,你能为我解答吗?”我问他。

    “该说的总要说的,对吧?我也知道你一定也好奇了很长时间了,来,先看看这张图吧。”关定国拿出了他那一份我梦寐以求的地图出来。

    时间?难道时间有什么意义吗?我的脑海里闪出了很多的东西,但是我理不清楚这里面的一切顺序。

    “我们现在快天亮了啊。”关定国只是看着一个方向说着。但是我不知道那个方向是不是东方,这个地方的方位我早就错乱了。我只知道,这一夜,一天地尽头的确是要结束了,太阳要升起来了。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更加残酷的旅程的开端,现在,我看得出队伍里一种悲哀的气氛,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想要安全的走出这片沙漠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方位的问题尚在其次,但是来到这深处已经用了不少的时间,要出去的话,他们的行程也不会太快。沿着原路回去的话,没有了骆驼来帮助运送设备,这问题尚在其次。关键是水的短缺,我不知道关定国他们到底是如何设想的,至少大部分的水可是放在了骆驼的背上,随着它们被杀,整个外面的营地乱成一团,我们大部分的水资源已经是消耗一空。没有食物,一个人活个三五天不成问题,甚至更长一些也可以。但是没有水,这两天的极限有几个人能够支撑过去。至少现在,剩下的水最多供给一天的时间,要走出这片沙海,安然无事,那是痴人说梦。

    “你在担心以后的路吗?”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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