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为什么要除掉他们？”
“因为时间要到了。”
“什么时间？”
董强的眼睛望着不可见的远方，那墨阳就像他真的在看到未来的一切一般，他继续说道：“他们的目的达成了，然后就是结果了。”
“是杀他们呢？”
“也是，也不是吧。”
“你们的关系还不错吧？至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冷漠。”庄小渔说。
“是的。”董强回答的很干脆。
“有多好呢？”
“既怀念，又不怀念，人就是这个样子。值得付出的东西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这本来就是很可悲的，因为要失去的时候，一个人的心会被挖开的，里面的东西会被取走。”
“如果不是那样，可能魏晨就不会中毒了吧，嗯，丁宏斌可能也不会死的。”
“可能是，但是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真真假假，我不关心。”
“嗯？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几个人就出来了。但自那件事情之后，几乎每批‘货’我会个想尽一切办法查探一下。他们发的货基本是相同的，每次发货的人都是一个人，叫曲垣。至于这个名字，我曾经自己拜托过我的朋友，但是到最后一无所获。好像哪里都没有这个人，他是组织里的，但是却无比的神秘，和这个组织的存在一样。其实，就算是口口声声说这是一个组织，我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别人。我们都是单线联络，而我的某个上级可能就在首都这里，当然也只是可能。”
“他叫什么？”
“我不知道，组织还是太神秘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知道代号叫做老虎。似乎他们这群人总是在围绕着所谓的十二生肖来行动的，像是兔子，像是老虎。而一直联系我的上风是蛇。我在他们面前就是小孩子一般，或许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们设计的。”董强的话语都这一股浓浓的悲哀的感觉，或许是长期以来，自己的命运都不在自己的手里导致的吧。人可以被当做是玩物，甚至任何的生物都是差不多的境遇，只要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这么可悲就好。
“亲如兄弟，甚至兄弟都比不上。我们这几个人算是天天吃住都在一切的，一个人拥有的东西，就是全部的人拥有的，就这么简单。”说完，董强拿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正是很久前庄小渔曾经看到过的、照片上不少而地方已经发黄了，时光在它上面留下的刀痕才是最明显的吧。但是这一次，庄小渔看到里面四个笑的“真诚灿烂的人”，此刻，自己的心竟不知道该作何想法。
“怀念当年的你们吗？”庄小渔问道。
这样一来，事情现在就明朗了很多，比如说董强的目的，丁宏斌的身份等等，这样看来，当年的三个人应该都基本已经陷入了这件事情。虽说和整个的事情比起来，他们的案子只是其中最小的一环，不过这也正是连接着一切的一个齿轮，没有他们的事情，或许这些秘密还要保持很多年，而且还有很多人要被送进那个地方。庄小渔曾经和魏晨交流过一些事情，是关于里面的阵法。收心的玉晨的确是尽显陈以弟子的风采，学识渊博，涵盖古今，更是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虽然这样的玉晨多了一些沉稳，但是能够再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着如此的精力和心态，庄小渔已经深深地觉得，以后，这个魏晨一定也不是一个一般人。
看着董强的沉默，庄小渔总是觉得他的那样的神情是一种落寞的表现，或许这个家伙真的在有时候经历了很多的东西吧。毕竟自己的亲人一般的人物刚刚离开，还是被那么残忍的杀害，这就已经是巨大的打击了。就连陈以都是如此，他的弟子难道不能有他的风骨吗？但是看到沉默不语的董强，庄小渔觉得有必要和他再说说一些问题。
“一次偶然。其实，不止是我，丁宏斌也是对他们深有疑虑，虽然这只是我猜测。这些人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如果说什么大势力，黑社会，我们抢了他们的金子，杀了他们的人，我们才是应该死的。但是，他们却没有对我们做任何事情，甚至我们就是他们一手扶植起来的。这样的做法完全和一般的情况是背道而驰的，因为我们身上并没有什么特质，让他们如此的重视。这一点，我们自己都知道。他们让我们做的事情，其实再找任何一个人也能做到，兴许能做的更好。如果是因为我们一早就牵扯到这里面来了，杀了我们不是更好，自己的手下才是更值得相信的吧。我们这几条命在他们的眼里还能算是什么吗？其实真的什么都算不上。这样想来，丁宏斌和我自然是对他们有了更大的好奇，但是他们势力大，我们只能是暗地里慢慢地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直到那一次。他们每过半年的时间，总会有一次固定的动作，那就是他们会要求我们派出一辆定制的货车，这样的货车，一直放在我老家附近的一个私人地下停车场。每过一段时间能够使用一次。使用的时候，一定是他们亲自来人带着货物到来。到来的时候，那一个个集装箱一样的东西会被分批送进定制的货车里。货车是按照冷藏车的规格准备的，上面也有着透气的地方，空气可以流通，可以说，里面能够运输的都是一些需要低温环境的生物，至少短时间的生存都不是什么问题。我就是在他们一次换班的时候进到了车子里的，在那里面，我才发现我们一直以来运送的货物是多么的特别，他们竟然都是人！有的被绑着，有的身体早就扭曲变形了，他们都长时间的被放置在狭小的空间里，甚至比不上一些牲畜。一个个被当成货物来运输的人，他们那一刻就不是活着的人了，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工具和物资。”董强闭着眼睛，竭力让自己平静，或许当初还是太震撼他了。其实，董强算是一个有着善心的人，虽然不管怎么样，他都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他看到了自己所做的罪孽之后，有着这样的忏悔心理，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不管他们运输那些人的目标是什么，其实，这都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有女人吗？”庄小渔比较淡定，他看的事情可能更离奇。
“希望会吧。”董强的兴致缺缺，看来，他经历的一些的确在他的内心里埋下了不安的种子。现在的董强很是沉默，估计是在自己盘算着自己的一切吧。
“你觉得你这算是幡然悔悟吗？至少你不在助纣为虐，走的路，现在走的路还算是正确的。”庄小渔深以为然。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只是自己的判断罢了。我觉得他们做得不对，然后我就试着去纠正他们，规劝他们，那都很难。我能做的，只是用我自己的一切和他们同归于尽。”董强的话语里有着很多的坚定和决心。庄小渔能够感觉到他的决绝之意，但是规劝他亦是无用。现在的庄小渔也一样在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挣扎着，谁沉下去，谁浮起来，一切都未可知。就像庄小渔师父和他说起过得，人之一生，但求问心无愧足矣。
庄小渔很想说让他放心就好，但是想到了刚刚丁宏斌和魏晨所出的事情，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恐怕，这里真的也有一些他们的手下吧。庄小渔有些不自信，难道他们几个人，真的能够面对着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然后取得胜利吗？想起这一段时间，神秘消失的李云峰，估计，他才是漩涡眼的中心。
“他们在不在，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可能来保护你，而且，我也希望可以作为一个证人的。”庄小渔诚恳地说。
“活人？”庄小渔十分的惊讶，难道一切的谜团就要在这里展开吗？庄小渔一直觉得那个隧道后面的世界里，还有着一股势力在操控着一切。就像是自己带出来的那一角发票一样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答案的，除非人不去寻找。而事实就是这样，面对的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是的，活人。我们觉得每个人的行业其实都和他们的计划有些关联。暂且不说丁宏斌和魏晨，或是其他的很多人。我在家乡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计划，维持着这条运输的线路。我一直在故意地做大声势，但是，我们的生意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不赚钱的，甚至相当多的时候，我们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但是那个组织的庞大势力这时候才是完美的显现出来。尽管我并没有多少的人脉资源，甚至没有任何的亲属是在官方的。但是我们却能够屡屡的得到一些资助，不管是无息贷款，还是任何批文的快速审批。我们一直都能得到很多很多，企业发展的步伐是相当的快的。而一切表现就是为了深层的灰暗交易。其实一开始，我是不知道他们要求我运送什么的。那个兔子面具的人告诉我，他们不告发我的唯一理由就是让我不管做什么样的生意，都一定要帮助他们。”董强解释道。
“那后来你是怎么发现他们做的事情的呢？”庄小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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