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点点头，笑道：“小渔，虽然年轻，但是这学识果真不负已又之孙。婆罗树是佛树，和佛家有着很深的渊源。但是这一株鬼婆罗，却和佛性沾不上一点的关系。所谓佛，也只不过是那些修佛之人的终究之道。与我们这些修道之人所追求终生的道，可以说是异曲同工。当然现在我们看的是所谓的鬼婆罗，天地之间，有阳有阴，有正有反，有婆罗，自然也有鬼婆罗。佛家也有着自己平衡的论调，佛家的婆罗树也有着自己的对应，那就是鬼婆罗树，也叫魔树。婆罗树生长在佛祖得道之所，感受佛祖的灵性佛性。而鬼婆罗生长在阴间路上，感受着至阴的气息。这株巨树，喜阴恶阳，据传自阴间之路形成的时候，这一株巨树就已经存在了。凡千百年来，这株树一直生长在阴间路上，就成了来往的游魂野鬼所栖息之所，自然是阴气强盛到几点。当然，这本该留在黄泉之地的鬼树是如何到了这些地方的，具体原因还不知道。但是这株巨树曾经让人有过很大的吸引力，据说在古时，这株巨树被当做一种长生不死的所在。因为它生长在阴间之路，据说吃了这树的一部分，就能逃避生死规律，达到长生不死的境界。当然，这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吃了它的一部分，也只是变成怪物。”
陈以缓了口气，闭上眼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树是在70年被发现的。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可以让人长生的方式，就算有，也一定不在这棵树上，但是当时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到了那里，也只是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罢了。我们这些道门之人，修道是自己的终生追求，至于这道，各人有各人之所求。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只能断定这里地阴阳不和，很是奇怪。但是这原因，却是一团乱。所谓山水的形势是有着一定变化的，常人难以改变，除非自然之力。而这次，这里没有一点自然改造的痕迹，这似乎是天生的绝阴之地，但是这里的山水形势却看不到一点的问题，除非这里就是问题。我看了那个出事的地方，再看到那些被带出来的样本，我才知道这就是那株上古异种，所谓的鬼婆罗树。这树喜阴恶阳，生长在百米深的地下，终年不见阳光，阴气汇聚在这株巨树的体内，彻底的阴气就改变了整个植物的特性，使使用它的粉末的人能够改变体质。服用了这些粉末，一般人的身体都会变得更加地强健，但是同时也会畏惧讨厌光芒和任何有着阳气的地方，那症状就像是你们现在说的白化病一样。我到来这里的时候，鬼婆罗才刚刚被发现，上级并不知道它的用处，但是上级知道了之后，让我保密，并且希望我能在一定的时间里找到控制这株植物的方式。这里是首都附近，这个巨大的提及难以想象的植物发生了什么都是灭顶之灾。放任它生长，或许它的种种怪异之处就可能直接影响到首都。但是将它直接毁灭的话，地下那么大的空间会造成地震，后果同样是毁灭性的。我当时也是进退无路，直到那个地方被发现。此之所在，有始有终。”
庄小渔连忙说道：“是，我叫庄小渔。”
“哦，小渔啊。你先出去吧，我和玉晨和他说说话。”陈以说完话，那个陪在他身边的人走了出去。
“不要拘谨，坐吧，其实这都是你们的地方。”
庄小渔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其实，陈太师祖。我看过那个阵法，高深莫测。我做不到那些，但是眼力还是有些的，可以说，有能力布出这样的阵势的人，在这个国家可没有几个。其实，华国内，奇人异士自然无数，但是一定是一位大师才能做到这一切。我在的部门比较靠近内部，但是我们的资料里提及这些都不是内部的人员做到的，至少掌握的情况里，并没有一些所谓的隐士或是我们的内部人员。里面唯一的资料仅仅是记录布阵的人来自南方，是道门的一位前辈。这些其实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需要隐藏，但是我们这样的部门里，资料都是这样的隐秘。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的影响很大，而且他自己也决定隐藏起自己。这样的范围就小了一些，而且我还想起了我祖父和我说过的话，当今道门研究阵势之人，最强不过就是您——陈以大师。自然，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了您。”
陈以笑了，说道：“呵呵，小渔倒是有些不用这样恭维。其实阵势第一的天才你祖父一定也和你说过，可不是我啊，倒也不是我自夸，是我的师弟，只是他英年早逝，否则有他在的话，这里的一切奥秘他最后都能解开，只是，命运作弄啊。既然说到这里，小渔，我知道你一定是知道这里的事情了。在说之前，我倒是想考考你，这里有着什么？”
“这里有着一株上古异种，异种类似于植物的存在。但是这植物的体型巨大，危害难以想象。我找过很多的资料，只是在曾祖父给我留下的一些资料里知道了一些。这一株植物第一次有记载，应该是在夏商之时，据说是异域异种，名叫鬼婆罗，是为不死树。和《山海经·大荒南经》提及的甘木相同，皆有不死树之名。甘木据说也是不死植物，常人虽可以食之长生，但似乎需要长时间服用，方可有效，这也是古书中的记载。而这鬼婆罗树，名不见经传，但据说也有长生只妙用，甚至曾祖的典籍里把这两者合为一体。鬼婆罗树也可长生，只是这种长生并不是服用，而是籍着长时间在这种鬼婆罗树的周围，感受所谓的天地气息，借以长生。但这名字，已经不是什么好事了。当然具体的记载，我就不知道了。”
大师不以为忤，笑着说道：“虽是你是晚辈，但是我一直欣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尤其是不急不躁，深刻内敛，好得多了。就像是这次的事情，你竟然知道是我布置得，看来颖琦有个好曾孙了。”
“陈，陈太师祖，我怎么能和你比呢？您的学问境界，小子我可是一辈子都达到不了的啊。”庄小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以拍了拍庄小渔的肩膀，说道：“不要这么拘谨了，要说道法求道一门，其实哪有什么辈分之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道，不外乎上体天心，达己得人。我们都只是这尘世里的芸芸众生里的一员，只是我比你早到了一些年而已。好了，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里也算是人多眼杂，应该你狠顾忌的。”
庄小渔慢慢坐下。
“其实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一般人，已又的孙子，学识定然是做不得假的。不过，我还是倚老卖老，奉劝你一具，正所谓一入宦门深似海，如果累了，就回来吧。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后悔的。当然，许多事情我也是做不到的，就像是我来这里，和做过的很多事情，你都知道。咱们还是说说现在的事情吧，小渔，你觉得这一切和我有关系，有什么依据呢？”
看着陈以入座，庄小渔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脸上挂着有些呆滞的笑容。
“小友，不要太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了，你是已又的孙子，姑且也当我的徒孙一辈，叫你的名字吧，哦，你叫？”
“你是已又的孩子吧？”大师倒也是慈眉善目，语气和蔼。周围的人倒也不觉得这样失了礼数等等，看来跟着大师的人都习惯了。
庄小渔连连地点头，现在对面问自己话的可是自己偶像一般的人物。自己的一家人几乎都和他有着交情，这个和自己的曾祖同辈的大师级人物，可是平常那些达官贵人求而不得见的存在，甚至是很多的名门大派的掌教真人，在他的面前也是什么都算不上，自己竟然这样的有幸。第一次，庄小渔竟然紧张的不知道回答了，只是嗯嗯地答了两声。
陈以是一行三人，另外的两个人都比较年轻，一个看打扮就知道算是照料陈以的人，毕竟陈以再怎么身体健康，终究也是岁月不饶人，老了就是老了。有个人在他的身边倒也方便一些，不过那个人比较沉默一些，一路倒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寸步不离来陈以。另一个年轻人就显得活泛一些了，似乎也是陈以的后辈，看样子很可能和庄小渔一个辈分。年纪和他也差不多，喜动好动，不停地冲着庄小渔眨着眼，也是不断地和庄小渔交谈着，不过知道收敛，也不算是多么的失了礼数。不过看陈以的样子，似乎是习惯了，而那个年轻人似乎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充满了好奇。
庄小渔知道陈以经年在深山之中居住，那里有着一个小庭院，优雅恬静，远离人烟喧嚣。陈以如非特别的事情，甚至一年都不会出去。这样的隐士遗留，在这年头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一些了，尤其是陈以并不是什么欺世盗名之徒，实是真正的大师。所以虽然他一直回绝红尘俗事，但是说实话这样的事情却反而更多。但他自己的坚持，对一些名利之事无所谓，生活也算安静。据说随他一起到山上的就是一些聪慧的孩童，这些孩童自小就跟随着陈以，这些年来，倒也是大都长大成人了。只是小孩心性，一直在山里，没见过外面的时间，或许就是这个样子。
此时，马部长已经和谢领各自领着一支侦察队出去了。对于谢领来说，这样的工作手到擒来，而令庄小渔有些惊讶的是马部长竟然也是要求自己亲自带队。据说马部长倒也是行伍出身，倒也没有让这样的位置磨平了他的军人意志。
“是……是。”
庄小渔连忙把陈以一行人迎了进去，对他来说，这短短的时间，比他做多少事更累。
世事无常，岁月最是催人。或许许多人都因为时光的流逝而苦恼，他们总是被自己的心绪所桎梏。不过在庄小渔看到大师的第一刻，就知道这才是超然于心的仙风道骨，纵然现在已经接近八十高龄，这个大师的身体还很健康，精神矍铄，目有精光。虽然身体可能衰老，但是他的精神已经走到了一种境界，庄小渔都觉得对这个词只有两个词来描绘，就是不朽。这一刻，他自然而然散发地是一种平易近人的气息，莫名的好感在别人的心中产生。
庄小渔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这个大师了，所谓容貌都已经忘光了。上次他们见面还是大师七十岁的寿辰，不过那时自己的祖父还带着自己罢了。
杂乱的施工工地里，大师倒是先注意到了庄小渔，先说话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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