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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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所以到现在才和你们说我梦里看到的东西,是因为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们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一辆好像随时会消失的公交车,还有一个个肉眼看不到的人形。现在我更愿意相信我们看不到的那些家伙就是鬼魂,可能就是。

    谢组,你检查的无非就是那几间屋子,但是那个营地中央的灰烬才是最恐惧的。因为我虽然和庄小渔就在那里检查着,但其实那里有人,或者说有着鬼怪。每一个木桩上都立着一个黑色的人形。他们高大瘦削,就像是一个麻杆。但是这次他们的脸清晰了许多,他们的脸都很苍白。站在木桩上,他们每个人的脸都对着我们。

    小渔,我不知道你当时看到那些木桩的感觉是什么,反正我是一点感觉不到周围有着任何的东西存在。

    桩桩件件,都像是梦里。

    后来咱们回到了车子里休息,但是营地里开始了他们自己的故事。

    一个个人形出来,那样子就好像在挣扎。甚至我开始看到营地中央的篝火出涌出一阵阵黑色的雾气。就像是烟雾,也可能是火焰。燃烧着,一个个人形也是一样,他们在嚎叫,在怒吼,好像整个营地开始燃烧了。到处都是挣扎的黑色身影,有个身影倒在地上,好像是被烧死了,有个人在怒吼,有的人在挣扎。每一间屋里里好像都有人在哀嚎,那里就像是一个修罗场,火场。

    而有的黑色人形好像开始被绑在那些木桩上,他们挣扎着,黑黑色的火焰烧成焦炭,但是我们毫不知情。

    直到他们的到来。

    接着我们来到了第二个地方,那里是一个营地,远远地看去,我看不到黑色的气焰,但是那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惊醒,给我们致命的一击。我跟在我们几个人的后面走进了那里,但是每一个屋子里都是空空荡荡的。可是我好想又看得到一些人,他们围着我们,好像在看着我们。

    庄小渔你说过,我的眼睛是阳眼,看到的最多的不是无形的能量,而是有形的物质。可是我当时很惧怕周围的一个个黑色的人形,他们明明是不存在的,除非是透明的,要不就是我们当时还在幻觉里。但是谢组当时的眼睛明亮,我就知道他一定不可能还沉浸在幻术里。营地里面有着很多黑色的人形,每一个都像是一个人,但是除了黑色之外,全部都是模模糊糊的样子。我们被注视着,所有的一切都一样。

    其实对方一直走的很慢很慢,只是慢条斯理的前进。而我们自己却以为对方的车速早就高出我们的自己的预期了。我们以为自己加速了,其实没有,那只不过是幻象。好像时间的效果也在这种能力的影响下,变得微乎其微了吧。

    看到的感觉到的都是假的也说不定,我们太依赖自己的感官了。

    我继续说。

    那辆车子直接就冲进了浓浓的雾气里,什么都没有。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一辆真实存在的车子是如何消失的。那种黑雾不是我自己梦里那种对一切的未知,反倒像是真实存在的那样。他们预示着一种无形的存在的能量,像是一只大手,摆弄着一切。

    我们下车了,但是我看到我们的样子,一切都是记忆留下的。

    我们向着另一条路前进,但是在那路上,我根本看不到什么黑气了,也就是说那辆车子真的是在隧道的出口处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条我们看不到的路径。

    小渔当初感觉到的或许是对的吧,那个家伙的脸上都是浓浓的雾气,梦里如此的话,现实里那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的身形甚至都是模糊的,或许他本就不存在的,或许是我自己的肉眼看不到。总有答案能够解答这一切的,只是现在不知道吧。

    我曾经想把自己的手伸到那团雾气里,可是没有真实,都是虚假的,我触摸不到。我感觉自己开始要退出梦境的时候,我放弃了。

    车子依旧在开,前面也是那辆轿车,只是一切都平稳的不像是活着的。他们先开的,速度不快。或许对他们来说,这路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跟得上他们吧。

    他们和我们很快就上了国道,只是我们自己不知道。车子上面的时间走得很奇怪,说不上快还是慢。那辆小轿车早就失去踪影了,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在哪里。如果有人跟踪的话,结果估计也不会好太多。

    那条小路还是那样的孤寂和冷清,夜里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我感觉到那辆车子好像是很熟悉这条路,虽然颠簸,但是每一次汽车的发动都不会让我感到吃力。或许那里就是它的家,而我也看到那条隧道里涌出的蒙蒙的黑气。那里一定有着关系。但是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

    后来,那辆公交车同样在一个急转弯之后就再次回来了。或有意,或无意,我们看到了它的回归。那时候,我们第二次真实的看到了那辆车子。我们开始随着它的脚步向北。

    然后那蒙蒙的烟雾里,我们第二次被耍了。

    后来到来的自然就是那辆公交车,庞大而空虚。虽然我们今天找到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应该就是吴方成他们当年的那一辆,可……不该是梦里的吧。但我不明白的是,这一辆车子也是真实存在的,那一辆也是。只是这次我终究不是在外面看了,上到了车子里面去看。

    那辆车子很久很破,什么都没有,没有公交车该有的东西,但是却有不该有的。里面的座位几乎拆掉了一般,破旧和灰尘,残破和衰败,这是辆废弃了很多很多年的车子。我在里面看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诡异,当然除了两个像是人的家伙。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在后排的一个家伙。那个司机我认识,他是吴方成,只是他的脸和我们曾经见过的那种不一样,苍白的恐怖和默然,不像是一个人该有的样子。而后面的那个家伙更奇怪,因为我从前没见到过他。

    我们浑然不知,还以为我们向南的话,还能追到它。至于公交车为什么会失踪。虽然看起来在烟雾里,我们超过了公交车。但其实我们的车速是很慢的,很慢的。根本就没能快过对方多少,直到几秒之后,那辆车子再次超过我们,扬长而去。而我们自己却还在看到我们的目标,其实我们自己早就失败了。

    那烟雾的能力就好像是好像是我们每个人都有个一个特质那样——视觉暂留。我们的确看到了他们,但是他们的影响在我们的脑海里,应该说是感觉到的时间比以往更长。

    我记得有人说过,我们看到的世界,不是眼睛决定的,而是我们的大脑。而这次,我们的大脑决定了我们的失败。不管烟雾是什么,我们一开始就跟丢了对方。

    一会,我们也跟上了。在后面不紧不慢地,速度很平均。但是慢慢的,前面的那辆车子开始了自己的步调。也许我们看到的车子是若隐若现的,但其实很快,那辆轿车就掉头了。是真的,我们谁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那辆车子熄了车灯,整个车子变得模糊不堪,一个转弯,沿着我们身后的道路开去。我不知道它接着去了哪里,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它,或者说我们没有看到它的离去,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我到现在也是不明白它是如何避过我们的耳目的,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路上,一辆车子难道还会看不到?

    而我们却一直以为那辆车子还在前面。过了一会,那辆车子也开始不同了,一阵阵蒙蒙的雾气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马路。就好像是然后之后的浓烟,至少咱们的车子被笼罩了。我不知道那些代表着什么,是幻术,是魔法,是药物,是精神,还是能量影响,只是它产生的影响应该比那辆轿车大得多。那辆公交车开的也不快,但是我看得出那张苍白的几近骷髅的脸上带着笑意一般。在这蒙蒙的雾气里,我们的车子加速了。虽然我们超过了那辆公交车。但是我们失去了轿车的踪影,它早就在我们的身后了。

    梦境我不是第一次进,但是那样的梦境,我还是只能觉得惊诧万分。

    一开始我就回到了我们的车子里,安静和诡异还是同样让我无所适从。至少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旁边坐着一个自己,那不是一种多好的感受。我已经尽可能的把你们模拟的贴近现实了,但是看着还是后怕,终究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尸体就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你们是不会知道那样的感觉的,很可怕。不过好在我可以自己走出车子,这算是最好的了吧。

    我下了车子,走到了车站那里。那里很静,昏暗的感觉里,我只能等着那辆车子的到来。然后一阵阵幽绿的光芒闪现,远远地望着,看着都害怕,或许那样的信息是从我自己的记忆力模拟出来的吧,比梦境真实的太多了。好在那样的光不是很多,只是稍稍看看我还能接受。那辆车子尾随着绿光而来,声音很大的那种,可能也是记忆吧。这次我看清楚了他们的样子,的确是一辆小轿车坐着两个人。开车的那个应该是于向东,而坐在副驾驶的是小李,和我们见过的一点都不差。他们坐在车子上没有一点活着的感觉,也像是木偶,我想就算是没有梦境的因素,他们也是那样吧。苍白的脸和苍白的神情,如死尸一般。只是那是真实的,我既然能看到,那辆车子就一定存在。我们看到的不全是幻觉,但是后面的一切,我就无法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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