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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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要回头谢谢那个老人,但是回过头一看,那个老人不见了。这一下就吓得我够呛,怎么无声无息的,那个老人就消失了。再向前面的房子看去,我竟然看到那个老人背着手,慢慢地走进了院子里。这样,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为什么老人要进到院子里呢?

    “婆婆,你去干什么?”我喊道。

    老妪回过头笑着说道:“我就住在这,进来吧。”说完老妪就走进了屋里。

    这时候天仍旧大亮,我倒也多了更多的胆气,走进了那个院子。

    屋子里,老妪已经坐到了一张摇椅上休息。

    “婆婆,你就住在这?”

    “嗯,你要找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老妪半闭着眼睛,似乎精神不是很好。

    “啊,我是在一个人那里听说这里的,只是不知道婆婆是不是认识她呢?”

    “谁啊?”老人问道。

    看来人老了,记忆力的确不好了,我刚刚才问过她的。我再次说道:“她叫曲痕?”

    “不认识。”老人的语气有些冷,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明明在曲痕的这条线索上知道这个地方的,但是老人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呢?难道老人是后搬来的?

    “婆婆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了呢?”我问。

    “三十年了吧,很久了,我都快记不清楚了。时间长了,人的记忆都分辨不清楚了。总之我早就习惯这里的,一草一木,什么我都看了很多遍了。这个院子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不了解的东西,当然,或许还不太了解你。但是你的心底想的什么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呢?是好还是坏,你自己知道。”老妪似乎感触良多,但是到这里就不在说了。

    我打量起屋子。屋子里很黑,即便是外面阳光大作,在屋子里面我都感到一阵阵的寒气和阴冷。这里的地面很潮湿,可以说是墨色的。而且里屋炕上的被子也破破烂烂的,实在不知道老人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屋子里面没有电灯,我倒是看到了一盏油灯,现在还用这个的人很少了,即便是煤油都很难找到了,真不知道老人到底为什么还用这样的灯。

    正在我看着的时候,老人自己突然说话了:“我倒是认识一个女人,她叫做齐云。”

    老妪指着这栋房子对我说,这就是我找的地方。

    实话说,如果仅凭我自己,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个地方的。房子是三间连着的平房,比那些破旧的没人住的土坯房好一些,至少这几间房子保持的还不错。院墙还算完好,但是似乎是主人不经常打扫的原因,院子里倒是生满了半人高的杂草。草中间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到屋子里。一眼望去,我可以看到两扇关着的木门。

    老妪摇摇头,不认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摇头的姿势都很奇怪,好像肌肉有些僵硬一样。

    “或许别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呢?”这时候老妪竟然又笑了,只是笑带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老妪的笑,再加上她穿着的那身白色的衣服,真的让我有些害怕。但是我还是说道:“那阿婆,您知道这个地方吗?”我把抄着地址的纸条递过去。

    “没事,走吧。”老妪转过身,为我领路。

    走在老妪的身后,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形容不上来。

    老妪走的不快,但是东转西转在小路里穿行着。只是这次我勉强跟得上她,还不至于掉队。直到走了大约十分钟,老妪在一栋破旧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的人,因为现在没有人能够和我分享这些东西。想及离开的秦羽,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一切,我很难想到他们是如何知道这件案子里面的这些种种,即便是我到了孤儿院仍旧是一头雾水,而且李院长也说过没有人曾经来过这里,他们又是如何知道了这很多很多的东西,进而做出推断的呢?

    司机对于我这个在后面不做声的乘客有些无奈,问道:“先生,你要去哪里,倒是说句话啊。再不说话,咱们都要出了安平了。”

    我一看,的确上了车之后只说了一句开车,但是现在竟然已经走了二十分钟了。如果司机真的就是想赚钱的话,现在估计我们早就离开很远了。我想了想,说道:“司机大哥,带我去城南。”

    老妪没有接,只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说道:“我认识这个地方,你要来吗?”

    我点点头,答道:“当然了。谢谢您。”

    “找谁啊?或许我可以帮你呢。”老妪笑了,但是这一笑,似乎皱纹全部都挤到了一起,显得更可怕了。

    “我找一个叫曲痕的女人。婆婆,您认识她吗?”我问道。

    看到李院长被那些照顾,我倒也没什么必要还要留在这里。到了个别,我就离开了孤儿院。回过头看着那慢慢消失在我眼中的建筑,望着那绿幽幽深处的静谧,想起那片荒地,到底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离开时,我刚刚还看着李院长的眼睛,知道她有很多的话想和我说。或许是叫我在曲痕的事上可以高抬贵手,也可能是在必要的时候告诉她一声。但是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反倒更是让我难受,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我很清楚在李院长的心里,曲痕和许许多多走出去的孩子们一样,都像是李院长自己的孩子。我听说李院长的儿女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她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平常的生活里。仅从那个眼神里,就看得出那种深沉的爱意。

    车子走得很快,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了,其实距离我和庄小渔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但是现在的我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到哪里去。虽然去到了孤儿院给了我很多的启示,但是谜团依旧未解,曲痕到底在这里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原以为曲痕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的孩子,毕竟不管是时间还是这件事情上的各种可能都让曲痕的可能性大极了,可是事实却是我在那片荒地上看到了一张诡异的照片,照片里面甚至有一个和曲痕极像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竟然和二十年前案子的主角在一起,这是在太匪夷所思了。

    这里都是破败的房屋,道路杂乱,甚至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双眼所及之处完全是相同的景色,很难想到现在仍旧居住在这里的人是如何生存的,似乎这里本就象征着迷失。

    正当我唏嘘的时候,背后竟然有人拍了拍。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一点的声音,但是现在突然被拍一拍,即便是大白天,我的身上都有些不自在。回过头一看,我看到的是一张已经皱皱巴巴的脸,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形。那脸的主人还在努力摆出微笑,对着我说道:“孩子,来这里干什么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我倒是没被老人的慈眉善目感动,反倒是感到一阵阵的恶寒,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时,天空上的云也已经慢慢的遮挡了太阳,再看老人那张皱皱巴巴的脸,我更觉得可怕。但是我还是说道:“这位阿婆,我没事,就是在找人。”

    其实这里和我预想的一样,大部分都是那种陈旧破败极了的旧房,甚至相当多的房子都是土坯房,经过岁月的侵蚀,摇摇欲坠。大部分房屋都已经因为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有的甚至只剩下了一堵两堵的墙,还在诉说着昔日的旧事,这是第一眼所见。但是如果说这里是被人抛弃的地方又不太对,这里倒也并不是一个人没有,因为这里和老城区一样,都是安平在发张过程中遗留下来的问题。虽然这里破败,但也照应着历史的每一个瞬间,也总会有人守着历史吧。

    这次我是想找找资料上写的那个地方。虽然资料里留下的地址很清楚,但是这里毕竟已经到了人去屋空的地步,所以走了很长的时间,也问了几个留在这里的老人,我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一个叫做曲痕的人,也没有一个人能给我指对地方,我也只能大海捞针一样漫无目的寻找。

    如果说第一个故事开始时是恐怖片的话,接下来更多了一股悬疑的气氛。

    李院长醒来的时候自然是先看到了我的脸,但是我的身后竟然跟着那个好像怪物一样从地里爬出来的人。当时李院长就受不了再次晕了过去,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提醒我。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在孤儿院里醒来了,也没必要赘述。虽说乍听起来,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恐怖故事,但是这确实最真实的那种,因为我们两人都没有必要欺骗对方。而我总是相信:再简单的事情,其实都有着深意。

    孤儿院里的人们议论纷纷,但是最后仍旧没有个头绪,好在李院长虽然是受到了些惊吓,但是平安无事,至少他们不用继续担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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