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柔对大家说：“我敢保证，咱们这药，绝对绝对是谢教授研制的！这药就是我们公司投资的，不然怎么可能拿到谢教授做研究的视频呢？”
白凤小小声说出自己的疑虑：“但这视频的角度……明显是偷拍的……”
谢教授真的是他们的人，还用得着偷拍吗？
直接让他拍一个宣传片不就得了？
姜小柔目光微微沉了一下，心里暗骂：该死的东西，肿瘤怎么还不爬到你脑子里！
不过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骗子，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再次扬起微笑。
“对啊，是偷拍的，因为谢教授这个配方是保密的，能叫人随便拍吗？”
“可能你又要问了，谢教授不让拍，我们怎么还会拍呢？”
“那我们不是怕你们不相信吗？所以偷偷拍一段视频给你们看，你们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她撒起谎来，脸都不带红的。
三言两句，就把错误怪罪到了别人头上。
白凤其实心里还是非常不相信的，而且被这么责备，心里也有点难受。
但她抬眼，在场所有的患者，都仇视地看着她。
杨大友甚至还攥起了拳头，怒目而视。
她只好又低下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时姜小柔又站出来扮好人：“好啦，家人们，人家是第一次来，不信任我们也没关系，但你们都买了好几个疗程了，知道我手上这药多有效果，对不对？”
众人齐刷刷地喊：“对！！！”
堪比传销洗脑现场。
姜小柔拿出那一小盒子药：“不过这次我有点对不住大家，由于药品的原材料缺失，我这药，就只能拿到这么一点。”
台下的患者个个都双眼放光地看着那小盒子，隐约又有些紧张。
都在担心，这么少的量，是不是自己买不到了。
姜小柔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眯了眯眼，掩住贪婪的光，继续吆喝：“我第一次跟你们说这药的时候，就提到过，公司定价是十万块钱一颗，因为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但前几次我都只卖你们一万块一颗，是因为公司考虑到你们身体的情况，这些对你们而言是救命的东西，公司就当是做慈善，一直在亏本卖给你们。”
“但是这次，实在是不行了……”
姜小柔露出抱歉的表情，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们公司都快亏损到买不起原材料了。”
患者们一听，有人感恩戴德：“谢谢姜总的公司，你们做的这是救命的事啊，你们将来一定会有福报的！”
也有人听出，姜小柔这是要涨价的意思了。
但他们担心涨价涨得太多，自己买不起：“那……那姜总，你们要涨价多少啊？我这个病，早年放疗化疗，已经把我家庭都给掏空了，要是涨得太离谱，我实在给不起了啊。”
姜小柔同情地看着他们：“我也知道，所以我在纠结呢……公司要求涨到五万块一颗……”
现场顿时一片哀嚎。
一颗五万，实在是涨价涨得得太离谱了。
姜小柔十分纠结为难，过了会儿，勉为其难地道：“那我就当作给自己积德，自己拿奖金和工资来补贴给大家，再回去让公司拉拉别的赞助，控制一下成本……”
“只卖你们一万五一颗！行不行？”
“再便宜真的拿不下来了，我会被公司给开除的！”
这么算下来，人家在原材料匮乏的情况下，一颗涨了五千块钱，咬咬牙还能接受。
不少人一听，从十万一颗，降价到一万五一颗，心里还有些感恩戴德了。
立马有人掏手机付钱：“我买一颗！”
姜小柔戴上口罩还有特制的隔离手套，打开小盒子，过去收钱、给那人拿药。
杨大友也赶紧掏手机，生怕自己给晚了，买不到。
白凤连忙拦住他：“你不是说，这钱留着给你孙子将来上学的吗？”
“让我儿子自己赚！”杨大友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下次再也不带你来了！”
白凤不敢再说，只好闭嘴了。
她坚定不移地觉得，这就是骗局，反正她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但她现在有点不好意思直接摔门就走。
因为姜小柔态度挺好的，今天过来这边的人，还每个人都领了一盒免费的鸡蛋。
她觉得最起码得等到结束再走。
姜小柔卖了一圈药之后，小盒子里还有最后一颗。
一个不差钱的患者直勾勾盯着那颗药：“卖给我吧！我多买一颗！”
姜小柔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啊张哥，实在不能卖给你，你给多少钱，我都不能卖给你。”
白墙上又出现一道投影。
是谢与身穿实验服，认真专注地做实验的视频。
姜小柔早就注意到了那两个人的争吵。
她故意听了会儿，等着发酵的差不多了，才走到他们俩身边，温柔亲切地问杨大友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人照实道：“我叫白凤。”
然后继续对白凤说：“你是怀疑，这药不是谢教授研究的对吧？”
白凤迟疑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嗯。”
姜小柔转过身，拿着投影仪遥控器点了一下：“请看VcR。”
她看着屏幕上西装革履的男人，怎么也不能把他和眼前这个小作坊联系在一起。
纠结了许久，她还是靠近自己身边的男人，小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张照片也证明不了什么吧，这药真的是谢教授发明的吗？”
这话一开口，带她过来的那个杨大友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吃过这药！还能有假？我好心好意带你过来，你别说这种扫兴的话！要是怀疑我骗你，你可以现在就滚出去！”
姜小柔点头：“白姐，你是第一次来，你误会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跟着又扫了一圈所有人：“大家不要吵架呀，你们都是我最亲爱的家人，有意见有分歧咱们要好好解决。”
今天会小心翼翼地质疑一句，也是怕杨大友上当受骗。
没想到杨大友居然会是这个反应，魔怔了似的。
“感谢谢教授，我们终于能活下来了！”
但那位新来的女患者，心里还有些质疑。
可她也不想病急乱投医。
与其被陌生的骗子骗，还不如把这钱留着给爱她的人。
她和杨大友都认识四十多年了，两个人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从来没红过脸。
女人有些委屈。
她也是癌症晚期患者，她虽一辈子没结过婚，但爸妈健在，亲哥亲嫂疼她，侄女儿也孝顺她……她真的很想好好活着，她对人世间有太多的不舍。
在场所有患者都很激动，有些人还连忙拿出手机搜索谢与拿奖的新闻，递给身边的人看。
“对对，就是这位谢教授！”
“太好了！我信任谢教授，他研究出来的药，我一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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