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到赫连文彦，九歌再也绷不住情绪，扑进他怀里大哭了起来，“师父，我心里好难过！！”
“九歌丫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赫连文彦焦急地询问道。
九歌紧咬着下唇，抽泣了两声，这才哽咽着说道：“师父，我和小风，我和小风……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闻言，赫连文彦眉头一皱，“你不是已经答应要和他一同去天界的吗？”
九歌摇摇头，脸上布满了悲戚之色，“我和他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赫连文彦沉下脸色追问道，“难道是，扶风殿下他改变主意了？”
“不是他……不是他……”九歌抿了抿唇，低低地将她和扶风之间的事尽数告诉了赫连文彦。
听完她的话，赫连文彦怔愣了许久，好半晌，他才说道：“此事关系重大，的确不能草率，只是，这件事琼华神君有询问过扶风殿下自己的意愿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了，小风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师父，我不忍心看到他那副模样……可我却不能告诉他原因……呜呜……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办……”九歌哽咽着说道。
看着她哭得伤心的模样，赫连文彦暗暗叹了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毕竟，这件事远不是他一个刚刚修炼到神使修为的初阶仙者可以干涉的。
就在这时，一个传送门突然在两人身侧出现，紧接着，司钦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
他顾不上赫连文彦在场，径直冲到九歌面前，急声质问道：“九歌姑娘，你和我家殿下之间到底怎么了？！我家殿下从不饮酒的，今晚却把自己喝得那样……”
九歌抽了抽鼻子，红着眼圈说道：“司钦大哥，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回去告诉你家殿下，让他好好跟水族公主在一起吧。”
“什么水族公主？！”司钦当即反问道，“我家殿下就是因为不喜欢她，所以才下界来的，你现在竟然还要他和那水族公主在一起？！”
“你……你说什么？”九歌愣了愣神，“他下界竟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天后娘娘要我家殿下迎娶那水族公主，他不愿意，这才元神下界的。”司钦语气激动的说道。
闻言，九歌怔愣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她不说话，司钦又继续说道：“九歌姑娘，我家殿下对你用情至深，可我不知道你为何要突然拒绝他，你知道吗？从我第一天来到我家殿下身旁，我就从未见他沾过一滴酒，可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他就将自己灌醉成那样，九歌姑娘，你若真心爱他，为何还要这样伤他的心？”
“我……”九歌垂下眼帘，心中苦涩万分。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有多伤扶风，但比起那天劫可能给他带来的后果，她宁愿他恨她。
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字眼太过残酷，是她想都不敢想象的。
思及此，九歌再次抬眸，擦干脸上的泪痕，淡淡说道：“司钦大哥，我知道你家殿下曾为我做了很多事，可我现在已经不爱他了，他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司钦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九歌，“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九歌，我当真是看错你了！！”
这么多年，扶风对九歌用情至深，几乎把整颗心都掏给她了，在北海冰原，他甚至不惜以命换命，也要将九歌体内的噬魂蛊给吸出来。
可现在，她竟然说不爱就不爱了。
司钦越想越觉得愤怒，越想越替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值！
“九歌，你简直枉费了我家殿下对你的一片痴情！！”司钦甩下一句话，转身拂袖离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九歌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司钦消失的背影，心中的苦涩更加浓郁。
“唉……”看着这般伤心欲绝的九歌，赫连文彦轻叹一声，“九歌丫头，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为何要骗司钦仙官呢？”
“我……”九歌咬紧双唇，欲言又止，好半晌，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下心里的酸楚和痛苦，喃喃道：“我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他一定会告诉小风的，我不想让小风为难，所以只能先瞒着他了……”
“唉……”赫连文彦轻摇摇头，没再继续说话。
……
紫虚城外。
司钦刚刚离开不久，两个身影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紫虚城上空，他们正是墨染邪和冥幽月。
司钦和九歌刚才的对话，两人隐藏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幸好我们提前从万魔山撤离了，扶风果然派人去那里搜查了。”墨染邪淡笑一声，缓缓说道。
冥幽月点点头，“如果不是叶飞云和南宫靖短暂的分散了他的注意，只怕我们早就被他发现了，只可惜了那两个人，一个被扶风下令灰飞烟灭，另一个被他下令凌迟处死。”
听到这话，墨染邪只是勾了勾唇角，“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嗯。”冥幽月点点头，随即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也不知道魔帝陛下那边怎么样了，他的元神遭扶风重伤，只怕短期内很难恢复。”
“我也很想去看看他，只是，北海冰原一战，天界肯定加强了九幽之渊的防护，我们这个时候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墨染邪眯了眯眼，看向头顶的天空，目光阴寒渗骨。
冥幽月侧目看向他，浅浅一笑，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道：“好了，扶风如今元神回归神躯，在凡界是待不久的，只要他一走，我们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收集凡人元神了，等魔帝陛下的魔躯冲破九幽之渊封印，到那个时候，我们便能一举攻破天界了。”
“嗯。”墨染邪挑了挑唇角，眼中浮动着势在必行的决心，“幽月，等攻下天界，我便迎娶你过门，可好？”
“当然好了。”冥幽月娇媚一笑，踮起脚尖凑上前吻了一下他的薄唇。
看着怀里那张妩媚动人的容颜，墨染邪眼底划过一抹炙热，随后搂住冥幽月的腰，俯首吻上她柔软的双唇。
一记长吻结束后，冥幽月靠在墨染邪胸膛上，挑眉说道：“染邪，刚听司钦说扶风现在醉得不省人事，你说，如果咱们这个时候偷袭他，能不能将他一击致命？”
“不行，你这想法太冒险了。”墨染邪微微蹙了蹙眉头，“你忘了魔火族那些人的下场吗？他们竟然蠢到去给扶风下毒，结果呢，一个个死得连骨头都不剩，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了，我虽不惧怕扶风，可我也犯不着拿我的命去试探他。”
“那倒也是。”冥幽月撇了撇嘴，她方才确实是一时冲动才会提出这种想法。
墨染邪轻叹了一声，将冥幽月抱紧几分，“幽月，我们并不需要急于这一时，等时机成熟，我们再杀他也不迟。”
“嗯。”幽冥月点点头，依偎在墨染邪怀里，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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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一个人待在那里，双手环膝而抱，肩膀微颤，显然是在哭泣。
看到她泪水涟涟的样子，赫连文彦连忙朝她跑了过去，“九歌丫头，你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紫虚学院，元梧殿。
赫连文彦正在自己房间里修炼，再有一日，他和宗政恒就将跟随瑶姬前往天界了。
那熟悉的声音，让赫连文彦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九歌？
来不及多想，他快速起身推开门，刚走出屋子，他就看见坐在屋外池塘边的九歌。
没过多久，等他端着一些宵夜走回来时，扶风已经伏在亭子里的石桌旁睡着了。
看到扶风这幅样子，司钦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旁，把披风取下来，然后盖在了扶风身上。
“殿下，您和九歌姑娘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司钦喃喃心道。
今晚将是他待在紫虚学院的最后一晚，对于这个待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他总归是有些不舍的，他已经决定，结束修炼后，他要趁着还有点时间，好好将学院再参观一番，以免日后想念。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文彦隐约听到一阵嘤嘤嘤的哭泣声从屋外传来。
一切都变了……
她和他之间本就是云泥之别，注定无法相伴终生。
片刻后，他才缓缓收回了视线，沉声说道：“司钦，我有些难受，你去给我找些吃的东西过来吧。”
“是，属下这就去，殿下您先歇一会儿，属下马上就回来。”司钦一边说，一边把扶风搀扶到一旁的亭子里。
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扶风的身影。
他们相识快五年了，她哪里舍得就这样放弃他，尤其在北海冰原，扶风以自己的身躯为宿主，将九歌体内的噬魂蛊皇吸引到他体内，从那时起，她就认定，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可现在呢？
……
另一侧，从酒楼出来后，九歌并未回隐月阁，而是一个人朝紫虚学院方向御剑飞去。
“没有误会。”扶风摇了摇头，转眸看向司钦，喃喃说道：“司钦，她亲口告诉我，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这怎么可能？！”司钦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九歌姑娘她最喜欢的人，不是只有殿下您吗？”
扶风沉默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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