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尽欢笑笑没说话。
电梯里沉默下来，气氛反而胶着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洛甄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对那个实验体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楼尽欢挑了下眉：“为什么这么问？一个研究员最忌讳的就是对实验体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你觉得我好不容易当上了核心研究员，会这么蠢放弃大好前途吗？”
四目相对，气氛紧绷。
洛甄审视地打量了她一会儿，释然笑笑，“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
这回轮到楼尽欢审视他了，洛甄喉结上下滚动，迟疑着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太没有礼貌了。”
“没关系，我没往心里去。”说话的功夫，电梯到了负一楼，楼尽欢提醒洛甄：“你到了。”
“啊，好，再见。”洛甄踏出电梯门，冲她摆了摆手。
楼尽欢微笑，但却没什么感情。
看着电梯门在自己面前合上，洛甄脸上的笑意消失，苦涩地叹息。
……
楼尽欢的蓝大褂很快就送来了，她当天就换上，开始了自己的一系列计划。
白天陪着谢之舟锻炼读书，晚上和黑舟对打。
两人你来我往的，累出一身汗再先后去洗澡。坚持几天后谢之舟的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连带着情绪也好了不少，其他研究员来抽血的时候，他也没再抗拒，但还是由楼尽欢动手，每次最多抽200cc。
虽然少，但顺利了很多。
后面楼尽欢提出带谢之舟出去晒晒太阳，其他人不同意，楼尽欢便提出给他戴上带电项圈，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会逃跑。
如果他们答应，谢之舟可以配合做一些异能测试。
权衡利弊后，他们还是答应了。
谢之舟跟在楼尽欢身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实验楼大门，看着外面洒下来的阳光，迟迟挪不开脚。
他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了？
不记得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久到他感觉陌生又害怕。
出去会被烤伤吗？
阳光是这么热的吗？
楼尽欢见他不动，主动牵起了他的手，“没关系，出去看看。”
谢之舟一震，抿紧了唇，小心翼翼地迈开脚走了出去。
耀目的阳光瞬间把他包裹起来，那热意透过皮肤直达心底，让荒芜已久的阴暗之地也重新焕发生机。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热的，是热的。”
楼尽欢莞尔：“嗯，是热的。”
阳光下的她皮肤更透净白皙，眼底流转的波光让他一时不由得看呆了。
【恭喜宿主，攻略对象好感度加二十，目前总好感度0，太棒啦！】这几天谢之舟的好感度就在零零星星地涨，到了今天彻底归零，接下来，就是新的开始了。
楼尽欢靠在一边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刚才好厉害啊，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洛甄说着转过头冲她眨眨眼，“把那些老顽固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看着都觉得很爽。”
很快，文件夹在所有人手中都走了一遍，最后到了院长手里，他和副院长看了一眼，低声说了两句。
最后，院长站起来拍板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就按你说的办法实验一个月，如果他能配合主动实验，以后就都按你说的来，但如果不行，你就自己走人吧，我们核心院不养闲人。”
楼尽欢紧握的手缓缓松开，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那就请院长——拭目以待。”
散会后所有人都往外走，楼尽欢是第一个，她快步进了电梯，洛甄急匆匆追上来，“我们一起走吧。”
这里不止一部电梯，也不是所有人都要离开，所以这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
洛甄按了关门键，电梯缓缓下沉。
看着他们逐渐亮起来的眼睛，楼尽欢再熟悉不过了，那里面都是野心和欲望。
她见火候差不多了，再加一把劲。
“但是在座有些人，因为一些不知所谓的原因，试图逼死实验体，我觉得这种行为太可笑了，之所以实验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有没有可能就是用错了方法呢？他们不想着反思，甚至还想如果没有进展，就杀了实验体。”
……
“小楼，你等一下——”
“既然原有的计划不能取得进展，我提议按照我的方法开始全新的测试，具体计划我已经写在里面了，大家看完之后再决定。”
说完，她就不卑不亢地站在那儿静等结果。
她的语气越发激动，连带着在场众人的心潮都跟着澎湃起来。
是啊，如果能研究出来，这些未必只是幻想，说不定真的有实现的那一天，到时候，他们都是历史的创造者、见证者，他们的名字都将被记录在史书上，供后代敬仰！
“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实验发现，000号并非不肯配合，他在很多时候都是很温顺的，只要好好和他说，他都可以配合，这一点，上次抽血的时候某些人已经见识过了，我动作温柔，000就不再发狂，没再展露出攻击意图。”
“除此之外，我也是在000号身边最久的研究员，他与我的关系不说多好，但起码还能维持和平，至于说之前000另一个人格忽然攻击我，也是因为你们的实验让他暴怒，所以才会忽然失控。”
楼尽欢把自己的文件夹一推，让他们看，“这里面有更详细的数据和日记，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看看。”
楼尽欢直起身子抱着手臂冷声道：“我觉得这种行为愚蠢至极。”
在座有人坐不住要反驳，楼尽欢抬手向下一压，“安静，我话还没说完。”
楼尽欢由浅入深地分析了一遍000号的重要性，由他的异能说到他的精神分裂，又说回到自己身上。
她双手撑在会议桌上，锐利的视线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的脸，“000号实验体对我们来说异常珍贵，如果能研究出他身上多种异能共存的根本原因，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人为干预异能进化，从而使目前所有异能者的战斗力再上一个台阶，或者让千千万万的普通人都拥有进化的可能？”
“如果普通人也能进化，那我们战胜丧尸，是不是指日可待？又或者说，全球所有种族的人类，都将迎来全新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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