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撤回了什么？我刚洗完澡出来，没看见。”
楼尽欢拿着毛巾用力擦头发。
听着她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昀心又提了起来，“没，没什么，图片发重了。”
说完他很想抽自己的嘴巴，就不能实话实说？
“什么图片？我都没来得及看。”
楼尽欢笑着点开看了一眼，看着占据榜首的自己，倒是不意外，只觉如释重负。
奖学金到手，可以回家见妈妈了。
“你考了第一。”白昀挣扎半晌，小小声说：“恭喜。”
楼尽欢仔细的扫了两眼，在第十的位置看到了白昀的名字，她有些吃惊，这位旷课达人成绩竟然这么好？
“你平时不上课，是在寝室里学习吗？”楼尽欢打趣的问。
白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摇摇头，含糊道：“算是吧，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你这段时间没来，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上次我说的话让你很不高兴？”
楼尽欢靠在沙发上，语气低落：“如果是的话……”
“不是！”
白昀斩钉截铁道：“不是因为你。”
过了半晌，他又补充：“是因为我自己。”
那天在原地站了半个小时后白昀猛地反应过来，不是糖变了，也不是楼尽欢变了，是他的心变了。
他对楼尽欢……可能真的是不一样的，意识到这一点无异于扒光了他的狐狸皮。
他难以置信之余又莫名的有些慌乱，所以一直对楼尽欢避而不见。
脑子是这么想的，身体却很诚实，他变成小白猫，躲在暗处悄悄观察楼尽欢，也是想找到她不好的地方来说服自己清醒一点。
然而他没看到楼尽欢哪里不好，只看到了她的努力，看到了她的日渐消瘦。
终于理智还是被冲动打败，他偷偷买了个小蛋糕放在楼尽欢的位置上。
“因为你自己？你怎么了？”楼尽欢明知故问。
白昀低声道：“想清楚了一件事，以后不会再旷课了。”
“好。”楼尽欢没有追问，给他留了喘息的空间，转而说：“奖学金马上到账，我想请你吃饭来着，不过马上放假我要回家一趟，等回来再说，下周六你有空吗？”
“为什么请我吃饭？”白昀手紧紧的揪着沙发。
“没什么，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楼尽欢笑着又问了一遍：“所以有空吗？”
“有。”白昀手慢慢松开，掌心都是汗，“周六一天我都有空，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那下周再说，我有点困了，晚安。”
白昀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但遇到楼尽欢又说不出来了，“好，晚安。”
电话挂断，楼尽欢瘫在沙发上笑了起来，【001你看，猫猫上钩了】
001：【看到了，不对，宿主你别忘了，他是狐狸精，不是猫猫啊！】
楼尽欢挑眉：【你不说我真的差点忘了，这几次见面他都是用猫形，我还不知道他的本体到底什么样呢，明明是狐狸，为什么非要装成猫？】
【我也不清楚。】001摊手：【狐狸精的心思你别猜。】
话音刚落，他又笑了起来：【恭喜宿主，攻略对象好感度加五，目前总好感度五十五啦！】
【不管什么心思，能涨好感度的狐狸精就是好狐狸精】楼尽欢伸了个懒腰回到自己床上，闭眼之前她还在想怎么哄白昀变出真身，她真的很好奇。
然而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
第二天楼尽欢是被银行卡到账的消息吵醒的。
摸到手机一看，账户余额多出一串零，她的心情顿时从深渊升到太空。
不管是女帝还是普通人，没有人会拒绝钱。
尤其这钱是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到手时的成就感简直让人上瘾。
三天假从今天开始，楼尽欢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半了。
她赶紧订了票，起来收拾。
半个小时后她出了门，在寝室楼下和白昀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在这儿？”楼尽欢诧异。
白昀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子，抬起手，“早饭多买了一份，你要吗？”
楼尽欢看着绯色一点点爬上他的耳朵，心倏地一软，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怎么这么可爱呢？
没让白昀尴尬太久，她伸手接过早餐袋子，笑了起来：“谢谢，可爱。”
白昀气息一凝：“你说什么？”
楼尽欢：“……”
嘴快了。
“咳，我赶时间，先走了，再见。”
楼尽欢脚底抹油就要开溜，溜到一半忽然转弯又溜回来了。
白昀：“？”
“这个给你。”
楼尽欢摊开手心，熟悉的糖纸映入眼底。
白昀一怔，随即释然一笑，“好。”
一直以来茫然无措，忽上忽下的情绪全部消失，听着楼尽欢的呼吸，白昀心里又涨又酸。
他清了清嗓子，艰难地说：“能。”
楼尽欢笑而不语，没有揭穿他，回复：【方便接电话吗？】
“咳咳咳咳——”一口气没吐完又吸了回来，直接呛住。
白昀一边咳一边回消息，【方便】
“白昀？能听到吗？”
楼尽欢在沙发上坐下，开了免提，拿起杯子喝水。
悬着的心忽然落地，白昀感觉胸腔被飞速跳动的心震得有点痛。
白：【恭喜，很棒】
然后下一秒这四个字就从她的屏幕上消失了。
楼尽欢：“？”
下一秒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
白昀按下接听，呼吸都屏住了。
直接反客为主。
白昀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发过去后他就后悔了，蠢蠢欲动的想撤回。
楼尽欢正好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的呼吸灯在闪烁，解锁一看，竟然是白昀的消息。
白昀站起来在房间踱步，要怎么解释他发了一句话又撤回？说发错了？可图片没撤回，这不是欲盖弥彰？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破罐子破摔的发了一句：【在做什么？】
【群里的消息看到了吗？】
她给白昀发了个问号，白昀一惊，“看到了？”
这下尴尬了。
白昀之前一直苦于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和楼尽欢说话，没想到理由这就送上门了。
他保存了成绩单的图，发给楼尽欢，【恭喜，很棒】
天知道这四个字对白昀这种傲娇鬼来说有多难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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