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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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王德走远了,刘邦这才又看向那老头:

    “你要这么说,那若是这寿州有一日归了宋国,你便又是宋人了?”

    老头往地上啐了一口:

    “小子竟说胡话!是想陷害于老夫!”

    “别说寿州归不了宋国,就算是归了又能怎的?老夫是金人便是金人,还能认出第二个爹来?”

    “赶紧掏个百八十钱来,趁早封了我的嘴,不然,定然要到知府那里去告你一告,叫你吃个天大的官司!”

    这老头儿着实是欠打,收钱收到老子头上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刘邦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伸手摸了摸……

    除了穿着的甲以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甲,这便是刘邦寻到的又一个稀罕物件儿。

    这玩意儿非铜非铁,非藤非木,而是实实在在的纸造的!

    宋国人脑子确实灵光,能把那么薄的、用来写字的东西做成甲,还他娘的刀砍不坏剑刺不进,穿着也要轻松许多。

    话说回来,刘邦又朝着王家兄弟两个要钱,两人一愣,俱是摇了摇头。

    谁出来杀人,身上还得带钱呢。

    老头一眼便识破了他们的窘迫模样,也不多废话,直接就喊了起来:

    “张押司,张押司!小老儿有话要说!”

    刘邦赶紧上前拦住了他:“你这老倌,老子何时说了要少你钱?”

    老头儿嘴巴都撇到了天上去:“那你倒是给呀!”

    “给……”

    又一声锣响,寿州的中秋诗会已经到了后半部分。

    所有人都已经写过了诗,差人们也全都张贴了出来。

    很快,便能够决胜出今晚的第一了。

    而第一……

    便有城中商户捐出来的一两银子做奖,这是一开始的时候就说好了的,那钱一直摆在台上。

    刘邦瞅了瞅,对着老头儿道:

    “等着!等老子把台上的钱取下了给你!”

    老头明显不信:“你这人说话挨不着什么边儿!”

    “老子饱读诗书,你老眼昏花了才没认出来。”

    老头不落下风:“你若饱读诗书,老丈我还不如相信宋军一会儿就打进来。”

    “你不让老子试试,你就当真一个铜板也没了。”

    眼罢,刘邦便大步迈上了台去。

    本来大伙儿的诗已经写好了,现在贴在下面的木板上,萧知府正带着一群人在品鉴呢。

    台上除了两个差人和银子之外,便再没了多的人。

    刘邦本来还想客气客气,见王德已经从那边街头走了过来,也就干脆不再客气。

    一手,就把银子抓到了手中。

    “哪里来的贼人,莫不是穷疯了,竟然偷到衙门的头上来!”

    本来见了一人跑上去,就已经是非常突兀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给吸引了去。

    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去‘拿’银子!

    萧知府再好的脾气,此时也不免有些怒火中烧。

    这哪里是取钱呀,这简直就是在取他的官声!

    “速速拿下!”

    这话一出口,刘邦便止住了他:

    “慢!”

    又问道:“这银子是用来干啥的?”

    “乃是诗会榜首的奖赏……这与你何干!”

    “老子便是诗会的第一,这钱便是老子的,老子为何不能取?”

    他一句话三个‘老子’,萧知府恨他藐视自己。

    又听他说他是诗会第一,便冷笑道:

    “评比尚未有个结果,你是哪里的第一?你写的是什么,张贴在哪里!”

    刘邦嘿嘿一笑,见王德后面又有人推了几辆车过来……那里面便是众人的家伙事儿了。

    “老子没写。”

    “拿下!”

    “不过嘛,倒是可以与你念一念,等念完了,你便知道老子是不是第一了。”

    说着,也不管人萧知府答不答应,刘邦脑子里回忆起了,那日在临安城中,与众人喝酒之时。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断片……就算是断片了,也不会忘却了这事儿。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无比沉稳地背道:

    “满江红……”

    萧知府骂道:“这是诗会,何时说过要比词赋了?”

    “狗日的闭嘴!”

    刘邦好不容易才酝酿起来的情绪被打断了,非常不满地骂了一句。

    骂得那讨钱的老头儿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竟然讨到了一个疯子的身上,可莫要被他给连累了!

    又骂得众人沉默不语,骂得萧恭……反而有些冷静了下来。

    这人……莫非是哪个微服的贵人?

    只听说北方来了个贵人……上次泗州知府招待南下的张通古之时,便是因为怠慢了那位,最后整个人都被挖去了眼睛。

    因为说他是狗眼看人低。

    现在弄不清此人的来历……但他如此张狂,要么真是个疯子。

    要么,便一定是有所凭仗。

    若真是个疯子,那且先看他怎么说,到时候再拿下也不迟。

    可若真是那个贵人的话……

    萧恭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叫住了一旁跃跃欲试的差人们。

    此番没有了人打扰,刘邦非常满意。

    便接着道:“满江红,写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头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他这声音虽然沉稳得紧,可这词儿……

    不说好不好吧,哪里与月亮沾得上关系?

    台下众人既然敢来参加诗会,那便都是念过书的,这人写词也就罢了,还写了首与月亮无关的词。

    就算写得再好,那也是偏了题的。

    再者说了,如此团圆之际,他却念了个那么,那么悲情的玩意儿出来,一时间,台下满是嘘声。

    刘邦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或者说从来就没在意过他们。

    他早就想念了,但那日岳飞唱了这首词,被他给骂了一遍。

    自然了,不是针对岳飞,是因为他问旁人,是觉得这首《满江红》好,还是那首《大风歌》好。

    最后《大风》以微弱的票数输给了《满江红》,大家都说刘邦那首是功成名就之后了,现在的大宋……岳飞这首才更符合大伙儿的心声一些。

    如此,他便硬生生地没有念过一次这首词。

    却已经在心里头背了千万次。

    如今有机会能够念得出来,他自然是无比的大声: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他不知道赵构和这大宋,是如何把一个武将逼到这个份上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份上,这人居然还没有谋反。

    他只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把一个武将逼到这个地步。

    一个将军,可以死在战场上,可以不成功,可以失败,可以投降甚至可以造反。

    唯独,不可以被欺负成这样。

    见王德将那几丈高的架子装好了,高高地举了起来。

    大伙儿一阵惊呼,却谁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觉得萧知府大方,竟然请来了耍焰火的艺人。

    而王德,也是不负众望地,将火折子挨到了铜线边上……

    很快,这本来就被月亮照亮的夜晚,变得更加的闪闪发光了起来。

    干完了这件差事,王夜叉的注意力才回到了台上。

    他朝着皇帝发笑:“之前与您说念过书,确实是没有诓您……再说了,俺又哪里有胆子敢诓骗于您。”

    “就拿这首词儿来说,俺也是知道的。”

    众人听了他的话,对台上的这人更加鄙夷了起来。

    原来是早有所作,那不论如何,他也是取不得这咏月诗会的第一了。

    其实,这首词儿也不该是第一,不对吗?

    如此悲戚,当真是煞了这良辰佳节的美景!

    王德没有管旁人的声音,接着皇帝所念的,大声背道: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他好好说话的时候,声音便大声得紧,如果不是这般,又哪里能给那老头勒索的机会。

    而现在,卖力地吼了起来,更是震得旁人的耳朵发胀。

    但发胀的又岂止是耳朵?

    这词儿……

    这《满江红》的内容,这已经不是和月亮有没有关系的事儿了。

    这简直就是……谋反!

    在大金国的城里念什么‘靖康耻’,萧知府就算再傻,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正欲叫人把这些歹人拿下,但是很快,周围便响起了其他的声音。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这声音好似就在耳边,吓得萧恭几乎瘫倒在了地上。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不止一个,也不止两个。

    这是一百个,一千个声音!

    惊恐来源于未知。

    现在寿州城里的所有人,都在惊恐着。

    所有人都在朝着身边看去,所有的人都觉得,好像背这词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被王夜叉给抢了自己的风头,刘邦也不气恼。

    主要是一个人念着玩意儿吧,确实是有些傻。

    但一群人念这玩意儿,就好像有了别样的感觉。

    是无穷的气势,也是无穷的力量。

    这寿州城里全是《满江红》,又好似不止这《满江红》。

    像是一股子气儿,从寿州城里冲了出去,直接冲上了凌霄,要把那月亮给冲下来。

    刘邦听着城外面的喊杀声,看着王德那张丑脸也顺眼了许多。

    “待从头……”

    他念一句,王德便跟一句:

    “待从头,”

    王德跟一句,几千个声音便跟一句:

    “待从头,”

    于是,寿州城便动一下。

    “收拾旧山河……”

    “朝天阙!”

    等这最后一句出口,萧恭已经彻底坐在了地上,外面喊杀的声音不绝与耳,而这城里……数千人忽然拔出了刀来,第一时间便制服了城里头的差人,又立马朝着城门的方向杀去。

    王德嘿嘿一笑,两手抓住了旁边那个押司的脑袋,随后左右轻轻一扭……

    便将那人的脑袋给宁断了下来……鲜血狂飙四溅,溅得旁人一身是血,也溅得王德一脸鲜红。

    他相貌本来就丑,如今多加上了一层颜色,当真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吃人恶鬼。

    此时,刘邦才算真切理解到了他那‘夜叉’的含义。

    自己杀过不少人,也见过不少被杀的人和杀人的人。

    但像是王德这般,杀人如捏蚂蚁,一边杀人还一边享受至极的。

    确实是少见。

    怪不得,狗日的会说他高兴了。

    原来杀人,真的会让他兴奋起来。

    再看他的两个儿子……虽然仍守在刘邦身边,但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那副表情,与刚才刘邦吩咐王德动手之时,王德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只是他们长得比王德好看,才显得没有那么的恐怖。

    算了,别给憋坏了。

    刘邦低声道:“别动百姓,只杀金人。”

    两人如蒙大赦,连刀也没取,直接用手劈断了旁边的木栏杆,一人领了一截,便朝着前来支援的金兵冲了过去。

    这个景象,让大宋皇帝不由得有些疑惑了起来。

    都说金人凶残,可怎么看,这几人也比金人还要凶残。

    看到角落里,用块木牌子挡住了自己身子的老头儿,刘邦微笑着,取了那桌上的银子,朝着他走了过去。

    (本章完)

    等王德走了,只留下了两个儿子王琪与王顺在皇帝身边看着……人家都说上阵父子兵,这句话在王家父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但凡是上阵杀敌,三人从不分开。

    别说,王德虽然长得丑,但他瞧他两个儿子的模样,这人的艳福必定不浅。

    刘邦抬头看了看月亮,低声朝着王德嘱咐了两句,这王夜叉瞬间便像是换了一个人般。

    只见他双目瞪得忒大,眼白里的血丝似乎都要迸了出来,脖子间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小子……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不瞒您说,俺这是高兴的。”

    “高兴?”

    刘邦此时还不知道这人的癖好,不过也不想多纠结,让他赶紧去叫人,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那老头不但没有被这人的丑陋模样给吓到,反而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喊话道:

    “小子无礼,竟然敢诽谤我大金。”

    “若是把伱这话与衙门的人说了去……哼哼。”

    王德张嘴一笑:“您这便是小看了俺。”

    “区区金国杂种而已,俺哪里犯得着害怕。”

    “勿要说那么许多,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若是不想让官差们知道……”

    见他脸上的那副表情,与那日老王头索贿道济师徒两个之时简直一模一样。

    王夜叉摸头憨笑,又见皇帝已经带着自己躲到了角落里,却仍然跟了个白发老头过来。

    他怒目一瞪:“看你爹作甚?”

    “老人家,你是金人?”

    老头儿抚须:“你这人说话好生奇怪,老夫既在这淮河以北,这寿州又是大金国治下州郡,我不是金人,难不成还能是宋人?”

    见刘邦没有说话,他又接着道:

    王德刚想骂他,却被刘邦一把给抓住了。

    只见皇帝迈了一步上去,笑道:

    “你他娘的能不能小声点儿!老子差点被你给害死了!”

    刘邦不满地朝着王德抱怨,狗日的说话也不看看地方,这是哪儿?

    这他娘的是金国人的城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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