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 冒充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最新网址:www.umixs.info

    “你还真是聪明,见过我们一两次,就能把总厅的人都记住,有这种本事就该用在正道上,要知道,十赌九骗,你以为自己也算过目不忘,可把这本事用在赌上,就输的一塌糊涂!”

    这几句话在旁人听来,前言不搭后语,但是老陈停在心里,却是字字珠玑,直慑肝胆,地下室阴冷的空气中,他竟然开始额头冒汗。但老陈毕竟有些城府,强作镇定,冷着脸问道:

    “我…我听不懂您了嘛意思!”

    韩大胆儿道:

    “你不是老陈!”

    老陈听到这句话,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他素来听说津门神探的威名,心里想着只要平日躲在地下室不见面,估计也不会露出马脚,谁知道,只一个照面,就让韩大胆儿看出了端倪!

    这时候,梅本事,已经悄悄凑到通往地下室的楼道口。听见韩大胆儿质问老陈,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尤非和范统,示意他俩打头阵,身后还跟着另一屋里那两三个警察。

    一来到证物室门口,立刻扇形排开围住老陈,人人手里端着一把手枪。

    这下子,老陈也有点慌了,但他平素在赌桌上就沉着冷静,心知此刻要是慌乱,即便手里有一把好牌也能打烂了。是以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装着吃惊,后退两步道:

    “梅科长!您了这是……嘛意思?”

    梅本事躲在韩大胆儿身后,露出个脸来,说道:

    “上次在真仙观,让你跑了,这回可没那么便宜了!哎!你这妆画的还真像老陈!”

    说着瞅着眼前这个老陈的脸。

    韩大胆儿却道:

    “我早说了,他不是面具人!但他的确不是看证物室的老陈,他没化妆,因为他长得就这样!”

    梅本事和尤非范统,连带另外几个警察都有点愣了,尤非和范统跟着来到地下走廊,这才从梅本事嘴里知道,原来是要逮三阳教的面具人。这时却听韩大胆儿说,眼前这虽然是个假老陈,但却不是面具人,心里都有点纳闷儿!

    眼前这老陈,却自知西洋镜就要被戳破,心里七上八下,正拿眼角余光瞄着往一楼大厅的楼梯。

    韩大胆儿道:

    “你们是双胞胎,不知道你是老陈的哥哥还是弟弟?”

    梅本事听到这假老陈真不是面具人,这才壮起胆子,端着枪,从韩大胆儿身后走出来,问道:

    “老陈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韩大胆儿喝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正的老陈还活着么?”

    眼前这假老陈,被韩大胆儿威势震慑,原本想逃跑的双腿,此时酥麻僵直,竟然一步也挪不动了,只好点点,但接着又摇摇头,眼神迷茫地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

    韩大胆儿道:

    “老陈现在在哪儿?”

    “在家!”

    假老陈答道。

    韩大胆儿冲着尤非和范通道:

    “你俩押着他赶紧去,说不定能救老陈一命!”

    尤非和韩大胆儿相处已久,不用他多说,立即就明白了,带着范统和另外几个警察,押上这个假老陈,梅本事又拿出厅长事先准备好的条子。

    打完预防针之后,厅长就在排除嫌疑的人里,挑了些得力的,在总厅外围布控,这时要没有他亲自批的条子,谁也出不了总厅范围。

    韩大胆儿让尤非他们带上条子押上人,安安静静不动声色地离开,毕竟楼上还有个有嫌疑的李环,万一他要真是面具人,可不能在这时候惊动他。

    尤非用和范统一左一右,架着假老陈,后面隔着那几个警察一起离开总厅去救人。

    韩大胆儿则要去换件衣服,去试探李环穿警服可不行,得穿着便服才行。梅本事刚把手枪收进枪套,才想起来事儿还没完,就赶紧跟着韩大胆儿去了杂物间换衣服。

    梅本事虽然对韩大胆儿判断从不怀疑,但此刻仍旧一头雾水,便开口低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老陈是假的,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双胞胎的?还知道真老陈出事儿!你这都怎么蒙出来的?”

    韩大胆儿想去试探李环,原本没心思跟没本事解释,但架不住他在身边跟个苍蝇赛的,不停地嗡嗡,只好低声把原委解释给他听。

    韩大胆一边快步走向一楼尽头的杂物间,一边低声道:

    “今儿个刚才看见老陈的时候,我就发觉他有些不对。老陈常年在地下一层看证物室,总不见阳光,因而肤色较白,但刚才这个假老陈却肤色略黑。

    再有老陈有关节炎,他长期在地下一层工作,十分潮湿阴冷,虽然物证室里有防潮的白灰木炭,但值班室可没有,所以每次上下楼都很费劲,下楼梯都已一阶一阶慢慢走,每天来上班几乎不怎么出值班室,就是不想上下楼梯。

    可刚才我跟着假老陈,发现他上下楼时,步伐矫健根本不像有关节炎的,这和平时的老陈完全不同。

    起初我还以为,是有人利用高超的易容术,假扮老陈,所以就留意地观察这个假老陈。

    我发现这个老陈耳朵的形状,和真的老陈很像,我虽然和老陈不熟,但总去证物室也见过老陈很多次,对老陈还算印象深刻……”

    梅本事问道:

    “耳朵形状一样怎么了?”

    韩大胆儿接着道:

    “一个人易容改办,就算再像,耳朵也会不同,因为耳朵不是皮肉,耳熟皮下一层软骨,很难伪装,如果要强行敷上些东西伪装,那耳朵就会明显大了一圈。

    耳朵相似的形状多数在直系血亲中遗传,这人年龄和老陈相近,长得又一模一样,所以我推测他们应该是双胞胎兄弟。”

    梅本事道:

    “那你怎么知道真老陈有性命之忧,而且刚才说十赌九骗嘛的,是嘛意思?”

    韩大胆儿打开杂物房,脱了警服,拿出一间事先准备好的便服,一边穿一边道:

    “老陈这个双胞胎兄弟,应该是个赌徒,而且还会玩儿手铲儿,耍老千!

    他刚才抽血的时候,用的左胳膊,但右手却一直揣在衣袖了,后来打预防针虽然把右手伸出来,但却攥着拳头。

    因为他右手小拇指少了一节,那是赌场抓住玩儿手铲儿的规矩,轻则切一个手指头,重则砍一只手!

    而且刚才在财物文书那关完了钱,他用手捻银元的手法,一看就是推牌九、摸麻将惯用手法。

    据我所知老陈最烦的就是赌博,每次预备队在看证物室值夜的时候,要是赌钱,老陈总没有好脸色,估计就是因为他弟弟好赌!

    这假老陈不但好赌,而且胆敢赌钱时候玩儿手铲,结果被人抓住,这才切掉一节小拇指,一般赌博出千,最重要的就是小拇指上的功夫。他断了一节小拇指,出千的本事也就废了!

    因为没了一贯的生计,这就惦记上了他哥哥这俩钱!”

    梅本事又问道:

    “那这假老陈怎么会认识总厅的人?还一个都没认错!”

    韩大胆儿道:

    “这都要拜厅长和这些领导所赐,老陈为人沉默寡言,又没几个亲的热的,所以才给他安排了看证物室这种既没油水,又没人愿意干的活儿。老陈怕迟到早退会让领导找个由头,把他辞了,所以连病了都不敢请假!

    之前有一回,我去证物室存证物,见到一个腿脚利索的老陈。当时我以为他是用了什么膏药,关节炎见好,现在想来,估计那是老陈病了或者有事,他是个老光棍,没老婆孩子,怕请假旷工,落下话把儿,丢了差事老来凄凉,所以让自己的双胞胎兄弟来替自己两天。

    估计就是那两天,假老陈把咱们总厅这些人都记住了!他是赌徒,又会手铲,牌都能记,记人自然不在话下!”

    梅本事恍然大悟道:

    “我说怎么有几天,老陈一言不发,就算他不爱说话,也没这么安静过,感情那几天就是假的!”

    韩大胆儿穿好了便服,接着道:

    “我估计,这假老陈找他哥借钱,他哥不给。之前他在这替过两天工,知道咱们今天关钱发饷,这才错打了主意。

    我刚才观察他耳朵形状时,看见他耳垂上有块朱砂记,后来却发现那朱砂记颜色越来越深,这才知道其实是血迹!

    我跟着假老陈下楼时,从上往下,看见他衣领里面有块殷红色,估计就是他打伤他哥留下的血迹,他穿上他哥警服的时候,无意间把血迹蹭到了耳垂上!

    所以我推测他要么就是把他哥打伤了,冒名来领钱,要么是干脆就把他哥杀了,但看刚才问话的样子,估计老陈还没死!

    我就是担心万一老陈受伤过重,等咱们抓住面具人,再去救,怕就来不及了!这才选择先解决老陈这边的事儿!”

    梅本事不禁赞叹,他虽然一直把韩大胆儿当成破案工具,每每沾韩大胆儿的光,而且知道韩大胆儿善于推理,可却没想到,他就凭观察一个人,就楞能推理出整个案情,心里实在是由衷的佩服。

    这时,韩大胆儿已经换好了衣服,这便服并非是他平素穿的衣服,只是一套粗布裤挂而已。他又掏出一块方巾,攥在手里。没走门,而是打开窗户,翻窗而出,顺着楼外下水管,爬上二楼侦缉科办公室外的窗台。

    梅本事名副其实,肯额定没本事从窗户爬上去,只好从一楼大厅走楼梯上了二楼。

    此刻侦缉科外安排的人手,也都各自做好了准备。侦缉科里,这时除了李环、张彪和王振,其他人都已经被找借口调出去了。

    梅本事再侦缉科外喊了一声张彪和王振,让俩人来一下。

    这俩人刚出屋,李环背朝窗户坐着,只觉后背窗户突然洞开,随着一阵寒风,一个人影从窗外飞身而入,纵在半空,便朝着李环便是一拳!

    “您了嘛意思?”

    韩大胆儿开门见山地道:

    厅长这时候也安排了警察在总厅院外埋伏,万一面具人跑出总厅,就,立即开枪击杀。

    韩大胆儿跟着老陈一直来到地下一层走廊,老陈一边用手捻这那八银元,一边掏钥匙,打开证物室旁值班室的门。

    他推门正准备进去,忽然发觉身后有人,猛然转身,见一个高个子警察戳在他身后,眼光如电,直直射向自己。

    “他还活着么?”

    韩大胆儿所问非所答。

    老陈却心头一震,然后立马装出不解的样子,问道:

    尤非嘴里不识闲,嘴里叼着一块豆根糖磨牙,那是用豆粉和麦芽糖混合制成的,味道香甜带着一股豆子的清香。

    这糖很硬,尤非一边唆了,一边嚼,嘟嘟囔囔地问道:

    “梅头儿,咱……在这蹲这…埋伏谁?”

    老陈稍微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问道:

    “韩头儿,您了存证物还是取证物?”

    另外一边的房间里也蹲着俩三警察,就等着梅本事这边一声令下,就全都冲出去,把老陈摁倒在地。

    韩大胆儿其实早就和梅本事说了,老陈是内奸的可能性不大,让他带人去盯住李环就行。梅本事倒不是不信,但是总觉得有韩大胆儿在身边,似乎更安全一点,所以就安排了其他人去盯着李环。

    老陈约莫五十出头,耷拉眉,三角眼,大鼻子小嘴,小平头,头发花白,走路驼背,双腿微曲。平时不苟言笑,和谁话都很少,每天跟来证物室取放证物的人,最多也就三两句话,十几个字。

    二楼楼道里,韩大胆儿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一直从二楼,跟到一楼通往地下证物室的楼梯口。楼道不远处,两个办公室的房门虚掩,梅本事带着尤非和范统在其中一间,端着枪,眯着眼从门缝里往外张望。

    尤非是不知道逮谁,要知道是逮面具人,估计也就没这么轻松了。

    “那玩意儿……怎么查?”范统听得跟真事儿赛的。

    梅本事扭头冲着身后俩人横眉立目,一脸怒色,把手指头竖在嘴边,咧着嘴嘘了一声。他可见识过面具人的厉害,虽说嘴上说不怕,但真要动起手来,别看手里端着枪,心里照样打鼓。

    尤非一脸轻松,低声道:

    “这还用问,肯定是逮内奸,我早看出来了,今个打预防针就是为了查内奸…”

    其实韩大胆儿心里觉得,李环的嫌疑比起老陈要大得多,而且揭出总厅潜伏的内奸,抓住面具人是目前第一要务,但通过韩大胆儿的观察,看出了证物室老陈身上种种非同寻常之处,并且很可能牵涉一条人命,

    正所谓人命关天,马虎不得。他只能让人先盯着李环,等静悄悄地解决的了老陈这边的事情,在回过头来试探李环。

    其实今天除了韩大胆儿安排的“预防针”,还是总厅经常开支关钱的日子。老陈打完了针,来到财会支领饷钱,韩大胆儿则不动声色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从文书会计手里,零钱,签名,借机又从头到脚,仔细地观察了老陈一边。

阅读津门诡事录最新章节 请关注完美小说网(www.umixs.info)



随机推荐:打脸是门技术活炼明大秦之万代帝王都市之最强仙道重生之追爱少女火影之超级副本

上一页返回目录下一页
推荐本书加入书签报告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