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伟转头，最终只是蠕动了下嘴唇没说什么，眼里透露内心复杂的情绪。
“张亨五官没有一点秦老的样子，不然我早看出来了。”何自安又说道。
“何自安！”张国伟忍不住说道，“不用你提醒，即便他是我父亲但是犯法了，组织也会一视同仁，而我个人也会拥护组织的决定。”
“对不起，我没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张国伟第一时间跟女警官道歉。
女警官隔桌恶狠狠盯着何自安，道：“扰乱警察办案罪加一等，再不闭嘴就是罪上加罪。”
何自安并未改变面色，反而露出微笑。
“死到临头，你还挑衅！”女警官准备动手。
张国伟提醒省里关注此案不能违规操作。
“他的笑，分明是藐视我们无能，也是……”
“麻烦不要乱扣帽子。”何自安出声打断女警官的话，接着道，“从头到尾我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更没说秦老是我的合作伙伴。”
“证据面前，还想狡辩。”女警官怒道。
“王大山是乡供销所主任，楚向只是有个小团队，给古玩中介干临时苦力活，如果知道闵王陵被盗的详细资料。”何自安质问，“请问你们怀疑过吗？”
张国伟忘记要避嫌，回道：“怀疑我们的专业吗？”
“是的。”何自安一点不客气承认了。
“难道你才是专业的？”女警官嗤笑。
“对了。”何自安眯眼微笑道，“办案抓人我不懂，鉴别古玩我是专业的，盗墓贼们手法也看得出来，所以这个案件我当仁不让。”
“笑话，闵三老之一的秦英都看不出来，就凭你个毛都没长齐的，也配！”女警官完全是恼羞成怒，都忘记自己的职责了。
这也是没办法，谁让何自安身为一个嫌疑犯，先是挑衅后质疑警察的专业，只要不是机器人，情绪肯定都控制不住。
张国伟倒是稍微能压住一点，毕竟事关父亲，就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行业属于只有内行人听得懂，秦老作为省考古队长，还是这次专案顾问，和我交流最适合不过，您说是不。”何自安说道。
“局长别听到胡扯，我看他就是在拖延时间。”女警官道。
“事关父亲的名誉，你却让他不要理会？”何自安怪笑道。
“还敢挑拨离间。”女警官握紧拳头吼道。
“别管他，现在得请示上面先。”张国伟认真思考后说道。
女警官吐了口气，对何自安恶狠狠道：“哼，不管你想什么花招，我一定找到证据送你进去吃牢饭。”
“请便。”何自安淡定道。
随后，两位警察暂时离开审讯室。
审讯室是封闭警局不是，两位专案负责脸上的情绪，第一时间在古董圈传开。
……
某私人会所。
闵海古玩圈的二大巨人，时隔十年各自坐在沙发，仅隔着一张茶几面对面。
“黄兄，前几天那小子在你泉秀馆闹事，亏得我不在场，不然绝不会让他那么轻松离开。”宗众义愤填膺道。
黄香河心里不快，因读出宗众话里的意思，是圈里人第一时间，会想到搞何自安的人是他，虽然是事实，但前天冥海也被光顾了，宗众不可能不做点什么。
“让宗兄见笑了。”他故作苦涩，而后意有所指道，“那小子的离开，能让闵海古玩行业健康发展，香河愿意当这个坏人。”
老畜生！
宗众皮笑肉不笑，道：“黄兄的格局让我十分佩服，等事后我冥海愿意办一场大会，给利同行们让利，到时候还望黄兄给面子，莅临会场指导。”
“如此甚好，香河斗胆提议，你我两家一起把场面办得更热闹点。”黄香河迅速抛出方案。
“……”
两人借着搞何自安契机，争夺闵海市场更多的支配权。
不多时，他们各自手下汇报情况有变，秦英去警局了。
“黄兄认为，秦英是以什么身份过去的。”宗众暂时不阴阳怪气。
黄香河也严肃起来，道：“他是这次案件的顾问，按道理去警局是正常的，但时间似乎不对。”
“为什么？”宗众追问。
“直觉。”黄香河顿了下皱眉道，“还有王云飞真的没有动作吗？会不会是……”
“王云飞早上坐飞机回京城了。”宗众说道。
黄香河愣了下后，道：“还是宗兄技高一筹，这都知道，看来香河还得多多学习。”
二者确定会何自安定死在闵王陵案主谋的罪名上，又开始关心自身利益，对彼此阴阳怪气。
“脾气是很暴躁可有点正派，不算坏人。”何自安评价道。
“安分点。”女警官呵斥。
后来大家叫习惯了，不是法律文书都不称呼正式名字。
另外，秦英还和泉秀馆老板、冥海老板齐名，是闵海古玩三大老之一。
这也是两位警察紧张的缘由。
“局长……”
“作为家属我得避嫌，在组织更改人事前，就由你全权负责。”张国伟交出何自安手铐的钥匙。
女警官想道歉，张国伟已经起身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何自安面色淡定道。
啪！
张国伟拍桌道：“看来你还没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以为有人能捞你。”
因为他们除了确定何自安是盗取闵王陵的主谋之外，还和古玩圈大佬有合作。
这时，他们想到开专案研讨会时，秦英也在场，义愤填膺的样子，就满满的割裂感。
张秦英在旧时代也是搞古玩的，解放后从给省考古队当顾问，由于能力出众文化水平高，很快就成为正式队员。
秦英是他早期江湖艺名，代表某个方向的巅峰，就被队员们保留。
何自安被缩在椅子上，隔着桌子坐着两个警察，赫然是案件第一、第二负责人。
“老实交代，同伙有几个……”张国伟喝问，右侧副手女警官记笔录。
“同名？”张国伟还算冷静。
“就是副局的父亲，省考古队队长秦英秦老。”何自安说道。
张国伟瞬间不淡定，女警官也面色古怪。
何自安面色依旧，道：“我想见秦英。”
女警官抬头道：“你说什么？”
最近几天，何自安在泉秀馆、冥海两大市场引起轰动，所以圈里人都不怀疑，他就是盗挖闵王陵的主谋。
警局专门负责此案的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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