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伞下人 第一百二十章 丈育小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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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鱼叹息了一声,说道:“让他们出城,自然不是为了要与巫鬼道之人在外死战,主要南衣城这边缺乏太多的信息,需要更深入一些,给南衣城更多的反应时间。倘若彼时真的发现事态过于严重,他们自然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南衣城中。”

    南岛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

    毕竟都是剑修,哪怕再如何不入流也是剑修,总归来去要自由一些。

    张小鱼现在最担心,便是北台的想法。

    是以有些愁眉苦脸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久久地看着南衣城以北的方向。

    “或者我去看看?”南岛问道。

    张小鱼摇了摇头,说道:“师弟你还是算了,你还未入成道,来去太慢了,还是等师兄他们吧。”

    南岛点了点头。

    虽然自南衣城到凤栖岭那边的山月城,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有四五十里路,但是终究中间隔了一座凤栖岭。

    毕竟那是隔绝槐安南北的绵延山脉,自然短时间内很难翻越过去。

    南岛看向一旁依旧在静坐的两位师兄。

    “师兄们什么时候醒?”

    “用不了太久,他们伤得并不重,只需要梳理一下体内的气脉就好了。”

    二人在城头又坐了好一阵,而后南岛起身向城下走去。

    “师弟回去了?”

    张小鱼在背后问道。

    南岛点了点头,而后走下城去。

    张小鱼独自坐在城头之上,一面抚摸着膝头的那柄鹦鹉洲,一面叹息着。

    .......

    陈鹤一觉睡醒的时候,南岛已经回到了听风台上,正在台边吹着风,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

    陈鹤站起来走到南岛身边问道。

    南岛回头看着一眼陈鹤,想了想,说道:“我在想在我睡着的那段时间里,北台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陈鹤有些茫然,问道:“北大少爷怎么了?”

    “张师兄说他夺了三十万青甲的掌控权,向着北方去了。”

    陈鹤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脸震惊地看着南岛:“真的?”

    南岛想了想,说道:“张师兄应该不会骗人。”

    陈鹤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那次看见城主府都没人了。”

    南岛转头看着陈鹤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陈鹤说道:“就是那次啊......啊,我忘记和你说了。”

    陈鹤说到一半就改了口。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

    南岛倒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在台上坐了一会,南岛却是背着剑往楼下走去。

    “你去做什么?”

    南岛头也不回地说道:“去北台家里看看。”

    陈鹤站在听风台上,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会莫名其妙变出一些人来吗?

    南岛自然不是为了去看城主府上能不能多变出一些人来。

    只是去确认一下。

    毕竟北台确实也算是一个朋友?

    南岛沉默地想着,一路出了悬薜院,向着城西而去。

    城西这条街南岛还是第一次走。

    因为南衣城外的那些事情的原因,街上没有多少行人,不少的铺子都是关了门的。

    一路走来倒是颇为冷清,就是偶尔会听到一些咳嗽声。

    南岛路过某家关了门的茶叶铺子的时候,还在想,难怪最近城西的味道不太对。

    原来是没人炒茶叶了。

    当然,有没有人炒茶叶,与南岛关系并不大,如果这是酿酒的铺子,可能南岛的兴趣更大一些。

    撑着伞沿着那些铺子一路走过去,路上时而有人路过,也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南岛一路走到了长街尽头的那座庞大的府邸之前。

    站在院墙外静静地看了很久。

    确实很安静。

    什么声音也没有。

    好像在很久以前便无人居住在这里面了一样。

    但其实一切都很短暂。

    远远谈不上久远。

    说到底,不过是最近几日的事。

    南岛沿着院墙又走了一阵,发现墙上被人刻了一些字。

    大都是些骂人的话。

    看起来应该便是昨晚到今日之间刻的。

    想来估计是看到外面那种情况,便想来找下南衣城的这个城主大人,结果发现他们的城主说好了只是装病,结果装着装着人都直接跑没影了。

    气愤之下,便刻下了一些义愤填膺之词。

    南岛绕了过去,又看了一阵,便没有再看下去。

    毕竟人间剑宗就在南衣城,对于这里面究竟还有没有人,张小鱼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南岛当然也不是质疑他们,只是想来看看而已。

    所以,大概北大少爷与自己确实各向南北了。

    南岛站在街头,回头看着那座府邸,摇了摇头,而后转身离开。

    .......

    西门很愧疚。

    西门一直都很愧疚。

    至今都记得张小鱼那一句——是你先开玩笑的。

    毕竟一个小道七境的修行者,确实不应该让北大少爷便这样将兵符夺走。

    所以愧疚的西门在离开了城头之后,回到天狱之中处理了一些事情,便在那条常年飘荡着茶香的长街某处檐下坐了下来。

    一面咳嗽着,一面看着长街尽头的那座府邸发着呆。

    然后他便看见了某个撑着伞的少年在长街上走了过来,又走了过去,而后停在了城主府外,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西门不知为何,总感觉那个少年有些眼熟,似乎在某些不是特别惹人注意的地方,曾经见过好几次了。

    只是西门想了许久,都没有清晰地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少年腿脚有点不利索,但应该不至于是个瘸子。

    西门这样想着。

    更何况,一个才入道境,剑意异常薄弱的小剑修,开什么玩笑呢?

    西门匆匆瞥了几眼,便没有再关注了。

    只是愁眉苦脸地想着,怎么山月城那边还没有来人?

    难道他们没有收到信?

    西门在长街上唉声叹气地坐着,很是惆怅的模样。

    可惜现而今的南衣城,路上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西门这种一看就是天狱的人,更不讨喜,自然也就不会有人上来问一问西门为什么苦恼。

    所以西门独自叹息了很久,才站起来向着长街外而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少年便在不远处靠着墙发着呆。

    西门古怪地看了两眼,背着断刀便离开了。

    ......

    南岛发呆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方才离开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咳嗽的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看了两眼,然后便想起来,昨日被鼠鼠央求着去天狱打探消息,便是这个人便与自己擦肩而去。

    看他这样子,应该便是天狱的人?

    而且还一直古怪地盯着自己。

    莫非是知道了自己曾经偷偷溜进过天狱的事了?

    南岛站在墙边有些惴惴不安地想着。

    他依旧记得张小鱼和他说的,天狱不是啥好玩意的话。

    要不等下看下他什么反应?

    南岛如是想着,然后便听见了一个脚步声在不远处传来,南岛慌忙撑好了伞,抬头看着天空,好像很忧伤的样子。

    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个人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瞅了南岛两眼,便径直离开了。

    南岛在后面看着那个背着断刀的人离开的背影。

    天狱的人都这么不拘小节的吗?

    南岛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也不再去想,转身便向着南衣河的方向而去。

    虽然张小鱼说过鼠鼠就在南衣河上,但是南岛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去找到她再说。

    沿着南衣河上下找了很久,南岛才看到了在河边停着的那艘小舟。

    南岛撑着伞走了过去,本以为鼠鼠会很极端地躺在船上。

    结果探头过去一看,鼠鼠手里正捧着一个糖油粑粑,在那里踏着水小口地吃着。

    这倒给南岛整的不会了。

    我是过来安慰你的,结果过来一看,你比我还欢快一些,这咋安慰?

    是以南岛撑着伞在河边长久地站着,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鼠鼠发现了船上的阴影,转回头看见南岛,愣了一愣,继而又笑了起来,说道:“咦,你怎么又来了?”

    南岛挠了挠头,说道:“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过来看看你,话说你这糖油粑粑哪来的?”

    鼠鼠笑嘻嘻地说道:“去城北剑宗园林外,要胡芦娃买了给我吃的。”

    南岛默然无语。

    你昨天才差点把人家打死,今天就有脸去叫别人给你买吃的了?

    鼠鼠仿佛知道南岛在腹诽着什么一般,一面啃着糖油粑粑,一面说道:“反正他们剑宗欠我钱,不把柳三月给我交出来,我就天天赖着他们。”

    “......”

    南岛大概明白鼠鼠为什么突然又释怀了。

    毕竟剑宗有个丛刃。

    能够攀上这条大腿,还信啥卜算子的胡言乱语?

    鼠鼠拍了拍一旁的船头,然后又豪气地从一旁船舱里摸出许多吃的来,还有一小壶酒。

    南岛从河岸走上了小舟,好奇地说道:“这都是胡芦给你买的?”

    鼠鼠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你也知道的,胡芦娃他被封印在了剑宗门口,走不远的。所以很多都是我一路看过去,看到想吃的,就叫上他们一起去剑宗门口,直接让小胡芦付钱就行了。”

    “.......”

    南岛大概能想到那个场面。

    小少年胡芦娃安安分分地待在剑宗门口,突然便有一大堆人带着东西过来让他付钱,很显然是一脸懵逼的。

    不过他还真的付了。

    想来牌技应该比张小鱼好的不要太多。

    毕竟如果是张小鱼的话,只存在你给他付钱,而不会是他帮你付钱。

    “昨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里啊。”鼠鼠把那小壶酒塞给了南岛,然后比划着手势,“我承认我昨天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气啦,然后不小心就把你推河里了。不过你没有被淹死真的很庆幸啊。”

    南岛默然无语,接过那壶酒看着鼠鼠说道:“毕竟我也是正儿八经的修行者,这要是能淹死在南衣河,那还是别活了。”

    鼠鼠听到这里,却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话说你修行修行,修成啥样了?”

    南岛喝着酒,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很快。睡一觉醒来后感觉更快了,好像是快要出关成道了?就像.....嗯......有人拿着我的身体干过坏事一样。”

    鼠鼠挑了挑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看着南岛这一脸懵逼的表情,还是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哦,那挺好的啊。”

    南岛叹息着说道:“好啥好啊,我基本不会啥,也就假模假样的咻咻咻丢两下飞剑。”

    鼠鼠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没事,慢慢来嘛,也不一定要会打架啊,我记得人间应该是有种说法,叫做啥来着。”

    南岛看着鼠鼠,试探性的说道:“剑圣?”

    鼠鼠一拍脑袋,说道:“对!叫做剑圣其实根本不会用剑,只不过他境界太高了,拿条粉条抽人都疼。”

    “......”南岛听着鼠鼠的这个比喻,总觉得要是让磨剑崖的人听去了,估计两个人都会被往死打一顿。

    毕竟这是在说谁啊。

    磨剑崖崖主,剑圣青衣啊。

    无数年来,人间公认的站得最高的那个人。

    怎么能用粉条抽人这种粗鄙的词语来形容呢?

    不过南岛倒也没有反驳鼠鼠。

    毕竟在近几百年来,磨剑崖的声音在人间越来越小之后,这种说法却是越来越受酒肆喝酒之人的认可。

    用他们的论证方式而言,青衣一辈子都没有和人有过明面上的交手记录,哪怕人间流传着他修行一年之后,便取代了南衣成为新的崖主,而后更是与李二有过一场比试,但是终究那是高崖上的事,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大家也基本上知道这是人闲的无事的随便扯扯淡而已的话。

    虽然青衣已经不在人间了,但是磨剑崖还在。

    哪怕将来有一日磨剑崖也不在了。

    人间剑宗也还会在。

    这是这两大剑宗共同的师祖。

    自然也不会真的有人会去追问剑圣青衣会不会用剑这个问题。

    所以南岛自然也不会当真,只是看着鼠鼠说道:“但是我也没有他老人家那么高的境界啊。”

    鼠鼠想了想说道:“梦想还是要有的。”

    “万一真的实现了?”

    “不,如果梦想都没有,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

    鼠鼠一面啃着各种吃的,一面看着正在喝酒的南岛,问道:“话说你有没有什么梦想——给你的先生写情书这种就算了。”

    南岛一口酒差点全喷了出来,脸颊涨的通红。

    “你,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鼠鼠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有理有据的,我亲眼看到,你第一句话里就有个错别字。我要是你的那位先生,怎么也得给你评价一句死文盲。”

    “......”南岛的心都凉了下来,惶惶不安地看着鼠鼠说道,“真的吗?真的有错别字吗?”

    鼠鼠叹了一口气,颇为怜悯地看着南岛,说道:“原来你还真是个文盲啊!”

    南岛争辩道:“我不是文盲。”

    “我就是,没读多少书。”

    “仅此而已!”

    鼠鼠托腮看着南岛,说道:“说的好有道理,但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你去和你的先生解释啊!”

    “......”

    南岛沉默了许久,看着鼠鼠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封信你忘记送出去了?”

    鼠鼠很是肯定地说道:“大概没有这种可能。”

    南岛一口喝了大半壶的酒,然后仰躺在船头。

    “那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往好处想想。”鼠鼠安慰着南岛。

    “说不定你那位先生也是文盲呢?这样她就看不出你有没有写错别字了。”

    “.......”

    “如果北方的人间大军不能赶到南衣城。”张小鱼抬头看着大泽青山。“南衣城或许根本撑不了几日。”

    南岛沉思了少许,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将那些岭南剑修们都派到大泽那边去?守城总比出城硬拼要好很多?”

    张小鱼静静地看着北方,沉默许久,缓缓说的:“他直接屯兵凤栖岭以北,直接拖延北方对于南衣城的救援。”

    南岛怔怔地看着张小鱼,说道:“北台会做这样的事?”

    张小鱼***静地说道:“你不懂他们姓北的,对于南衣城这个地方有多痛恨。”

    南岛沉默地想着倘若北台真的做了这样的事,那么南衣城会怎么样?

    张小鱼似乎知道南岛在想什么一般,又或许是他想说的本就是这个。

    “只靠人间剑宗的师兄们和这岭南八万剑修是很难守住南衣城的。”张小鱼轻声说道:“八万剑修,听起来确实很唬人,但是他们大都不比普通人强多少,大多停留在入道,成道都是寥寥无几,更不用说小道境了。”

    “什么?”

    南岛有些不明不白的。

    “北台从西门手里夺了兵符,带了三十万青甲离去,哪怕他是要直取槐都,我都没什么意见。”张小鱼神色凝重地说着。

    南岛想着很久之前北台与他说过的那些话,却也沉默了下来。

    确实是这样的。

    “那师兄担心的是什么?”

    南岛沉默少许,看着张小鱼问道。

    南岛看着张小鱼,很是古怪地问道:“师兄在看什么?”

    张小鱼沉默了少许,说道:“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在自己睡那一觉的时候,人间又发生了别的奇奇怪怪的事吗?

    本以为是张小鱼在开玩笑,但是见张小鱼脸上的神色不似作伪,南岛却也沉默了下来。

    那个和自己一同挨了一顿打的北大少爷真的反了?

    南岛听到这里则是一脸茫然。

    北台什么?

    南岛在城头之上抱剑坐着,张小鱼便在一旁念叨着打牌打牌之类的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鱼却是蓦然惊了一惊。

    转头看向南衣城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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