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被而入的时候压到枕头上的一截手，她往回缩被他反手压住。一丝朦胧的慵懒嗓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
“你回来了？”
姜七膝盖抵在床上，大半个身子支起。在往前凑凑，额前已经触碰到对方的发丝。
“以为你睡着了。”
将人拉上床，贴在身边，盖上薄被。他侧了侧身，将姜七纳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做完一切满意的开口。“现在可以睡着了。”
啊？
好像明白又好像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隔天一早，司瑾郁起的早，流光的车十分钟前已经在门口等着。
连沈媚都还呼呼大睡。
灵鸢忐忑不安的站在院里，守着司瑾郁必走的路径。
“您……现在就要走吗？”
“有事？她不是在帮你的处理？”
原来都知道啊！灵鸢这下为难了，纠结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司瑾郁对除开姜七以外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事情。
“优柔寡断，却又固执专情，为爱可以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宁愿踩在刀尖上去付出感情，最后遍体鳞伤，或者接受死亡。”
人鱼族的悲剧已经发生这么多。
还不能警示每一任上岸的人鱼。
“为什么都要爱上一个不值得的人类。”
灵鸢不敢与这位对视，只能悄悄窥探一下他的神色。很严肃，光是他站在院里都有一种萧条的寂寥感。大概除了姜七谁也看不到这位真正温柔的一面。
灵鸢也不知道。“可能恰好爱上的不爱我。”
“让你在海族和他之间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你要如何？”
“海族。”灵鸢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倒是一个意外的答案，闻曦当年在他面前可是选了那个皇帝。
“那您呢，必须要面对一个选择。里面有姜小姐，她会是你的第一选择吗？”
“不会。”
他也是如此的干脆果断回答。
“姜七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备选项。我会做完要选择的事情，再把自己交代给她，随她处置。你可以去问问她的答案，问到了也告诉我一声。”并非是太自信，只是觉得她也会做他一样的选择。
也只是觉得而已。
灵鸢真要去问了他也挺好奇姜七会怎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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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我？假如有一天要面对一个很艰难的选择，选项里有司瑾郁，让我必须选择一个，司瑾郁会不会是我的第一选择？”
这是什么问题。
不知道灵鸢为什么要问，她还是认真想了想才回答。
“当然不会啊！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我选择题里的ABCD。”
“为什么？”沈媚在旁边也追着问。此时的灵鸢已经无话可说。她没想到，姜七的回答和司瑾郁一模一样。
若不是知晓那位的脾气，她都要怀疑是不是串通好了。
“因为我很厉害。”
灵鸢似乎有些懂了。姜七和司瑾郁的自信从何而来。因为强者永远不需要去面对弱者所担心的问题。
要是她也很厉害就好了，那样的话就能守护住想要守护的东西。
可惜她不是姜七也不是司瑾郁。
做不到他们那么坚定而又自信的回答。
某一天夜里闻曦找上姜七。
那晚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不停，那一辆停在小院外的汽车熄灭了灯。坐在车内的女人也不着急，安静的闭目养神中。
助理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闻曦，很晚了。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后座上的人，并没有睡熟，听见助理说的话，也只是轻哼了一声表示回答。
姜七嚼晚口中最后一粒奶茶里的珍珠，将塑料杯丢进垃圾桶。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朝着门外走去。
小院的门响了两下，闻曦推开车门下车等着。
“姜小姐，这么晚打扰你。我是为灵鸢的事情来的。”
姜七点点头，问她想去家里聊还是换个地方。
“灵鸢今天在家。”
姜七明白了，邀她进屋。
距离上次来，隔了些时间。闻曦站在院中打量一番。这样的生活，实在有趣。她也向往着有朝一日厌烦了人间的生活，就寻个大山。一栋小房子一个小院种点花花草草就够了。
刚踏进屋，就被站在桌前泡茶的男人所吸引。
不过自从和他同床共枕过几次，每次醒来都是在他怀里。
他睡下了，姜七进屋的动作都不自觉放缓。
韩纪周任命的掏出手机扫了一下资料下方的二维码。在搜索里填入关键词，好在这位皇帝的妃子不多，排第一的就是那位宸妃。
“真名叫闻曦。嗯？是条美人鱼。”韩纪周将手机递给姜七看。
好似所有的疑惑都在一刻之间得到想要的答案。
心里已经有了门路，姜七打算睡个好觉起来再去解决剩下的事情。
推门而入，房间灯已经熄灭。她那张床上还从未睡过外人，如今一看拱起的一团，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挪进去。
司瑾郁睡相很好。不像她，怎么舒服怎么来，经常醒来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姿势。
“你找那个人的资料做什么？”
“有用。”
废话，没用会找他要这些资料。
“还真是她。”姜七拐进屋，走时还不忘送韩纪周半个自家院里养的大西瓜。“报酬。”
韩纪周盯着怀中的西瓜，真是的。谁要瓜啊！给钱行不行。
“那就另当别论了。”寿命比较长的活几百上千岁也不是没可能。
“能找到关于他妃子的线索吗？”
专心翻动手中的东西。
韩纪周走到她身边站定。
“那他的妃子呢。”
“也死了啊！能活到现在的都成老妖怪。”
“如果他的妃子从一开始就不是人。”
“具体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悄悄摸摸给你偷出来的，你看完赶紧还我。”
“这个皇帝，真的死了吗？”姜七指着资料上的人名。韩纪周只看一眼，对此人压根就没什么印象，那后面盖的戳不就是答案。“死了啊！都投胎好几世了。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你的老相好？”
姜七迈着小碎步来到韩纪周身边，蹲在他面前。
“你离我远点，我不需要你扶。”韩纪周连忙打断她的动作，千万别和他进行任何肢体接触，他还想升职加薪走上鬼生巅峰。
姜七白了他一眼，顺手抄走他手里的资料，站直后还对他的行为进行一番吐槽。“你想多了，我要这个。”晃了晃手里的文件，问到门口继续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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