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瓦尔达松·布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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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是行走在那条灯火通明的道路之上时,他背负上了狂战士沉重的宿命。

    就像被神明附体的勇士,他的身体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街道的宁静只被零星的街灯所打破,他们矗立在寂静的马路两旁,而照耀在布罗利身上的那一盏街灯却与众不同,它在夜空中摇曳着光影,忽强忽弱,忽明忽暗。

    伴随着每一次的闪烁,稚童原本如潭水一般清澈的双眸,现在却燃烧着狂热的火焰,似乎要熔化一切的冰冷现实。

    布罗利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热得如同熔岩般狂烈,每一次心跳都如雷鸣般震荡在他的身体内部。

    他的肌肉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巨树,随着他的怒吼膨胀起来,每一根肌肉都在张力的推动下扭曲、颤动,仿佛要挣脱肉体的束缚,挑战一切限制。

    他的嘶吼声划破寂静,如同雷霆般轰鸣,震动空气,震动大地,震动每一个人的心灵。

    父母被突如其来的[战吼]给威慑住了,他们下意识的回过头望向自家的儿子。

    然而,孩子那原本清晰的理智,那原本矗立的意志,都已被突如其来狂怒的烈火所吞噬。

    他的眼中只剩下杀戮,只剩下战斗,只剩下疯狂的欲望。

    他的身体如同一柄无主的剑,只知道前进,只知道破坏,只知道战斗。

    这就是狂战士的狂化,这就是他们所向无敌的来源,也是他们心中无尽的苦痛,他们身体内的火焰熊熊燃烧,燃烧他们的一切,直至燃烧殆尽。

    噗呲——

    噗呲——

    通红,炽热,散发出血腥的气味弥漫在街道上。

    布罗利只感觉到血液在身体内沸腾,犹如被注入了灼热的熔铁,脉络中强大的力量如同涌泉一般无法遏制,沿着全身的肌肉纹理,迸发出恐怖的力量;血液在他身体内部沸腾,涌动,仿佛要从每一个毛孔中喷涌出来;每一次心跳,都如同巨大的战鼓,震撼着他的全身。

    血神充满恶意的诅咒根植在狂战士的内心。

    这无法遏制的狂野和暴力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寄宿在瓦尔达松一族内部,形成了更加恶性的狂化。

    这份诅咒的背负者,将只知道向前,向前,向着敌人,向着战争,向着那血与火的终点。

    他将要为这个世界带来灾难,他将要为这个世界带来战争,他将活在无止境的痛苦里面。

    当沸血再次沉寂之后,布罗利像只幼兽一般喘息着。

    他的呼吸狂暴无序,像是风暴中的野兽,每一次呼吸就仿佛是都带着猛烈的咆哮,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力全部释放出来,他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满口的血泡与唾液混杂,顺着下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凝固。

    年幼的布罗利的褐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恐惧,而他的头发也被风雪打湿,凌乱地贴在他的额头和脸颊。

    稚童穿着一件破旧的羊皮大衣,小脚踏着雪地,却仿佛触不到地面,他的心几乎已经冻结,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

    他的父母,曾经疼爱他的人,倒在了他的脚下。

    他们的血染红了雪地,瞳孔瞪大,像是惊讶于此刻的死亡。

    他们的手伸向孩子,似乎想要在最后一刻抚摸他的头颅,然而,死神无情地将他们带走,留下孩子孤零零地面对这个世界。

    年幼的布罗利愣愣的望着这一切,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他没有哭喊,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如同看着一场噩梦。

    他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他的世界在这一刻瞬间崩溃。

    他伸手触碰父亲的手,那只曾经温暖他,安抚他的大手,现在已经冰冷,硬邦邦的,没有一丝生气。

    而母亲还存着一口气,在那狂野的幼兽发狂的瞬间,父亲护住了母亲,但是那凶猛的爪牙却瞬间贯穿了两人的腹部。

    “活···下···去···”

    这是母亲最后对年幼的布罗利所说出的话语,也是母亲对于他的“诅咒”。

    雪花飘到了布罗利的睫毛上,血色的泪水在母亲垂落下无力的手臂之后,从他的脸颊上滴落。

    风雪愈发疾猛,将这个家庭的悲剧掩盖。

    周围的房屋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是不愿意目睹这场悲剧。

    远处的雷克雅未克大教堂的钟声,在寒风中传来,深沉而悠远,似乎在为这场人间悲剧唱着挽歌。

    这就是瓦尔达松·布罗利,弑杀双亲,天生的“恶人”······

    【唯亲睹旧世界永陷破乱与战火尔,当世间海水为鲜血所取代,世间高山为京观所遮掩,祂的英名也随之得以彰显。】

    这就是血神的诅咒,这就是【以太君主】所传播的弥母病毒。

    ******

    布罗利坐在窗边,他紧紧地盯着远方的天际线,眼中那深邃的目光里映照着过去的影子。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他置于了脑后,他的心灵完全沉浸在过去的那片记忆之海中,每一个浮现的画面都像是一道道深深的疤痕,引发他内心的痛楚。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中那本名为《殉道者》的书籍,好像在寻找一种疏解,但无论怎样,那份痛苦就像是跃然心间的烙印,不肯散去。

    【贝奥武夫】恭敬的漂浮在自己的主人身后。

    无言的寂静在整个监狱内环绕着。

    金发青年那双金色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瓦尔达松·布罗利,而对方很快也做出了选择。

    【贝奥武夫】把白色的卡牌交予布罗利,而当布罗利的手握住卡牌之后,他已经明悟了金发青年给予自己“自由”的依仗。

    能够对抗至高神性的只有至高神性,亘古之恶确实能够抹除血神的诅咒。

    【你选择加入白方阵营!】

    【当前[救世主]阵营人数:4】

    当瓦尔达松·布罗利决定加入队伍之后

    “欢迎加入这个友善的大团队中,这个团队虽然人少,但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大好人,特别是我。”金发青年那张俊俏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身着素色长袍的布罗利则是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到金发青年面前,褐色的双瞳直视着笑容灿烂的俊朗青年。

    “汝名?”

    “休·亚伯拉罕。”

    身着素袍的布罗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这个名字,而此时喜提新苦力,哦,不对,应该是新队友的夏修下意识的把目光望向布罗利握着的书籍上面,望着那本充满了岁月痕迹的古朴书籍上的字。

    《殉道者》——[圣堂教会]-圣瓦伦丁·著。

    这不是第一持剑人在世俗任职的时候写的书嘛,这书有些年头了。夏修内心暗自说道。

    “你好像挺喜欢这书的。”夏修望着《殉道者》对着布罗利说道。

    “悔改就得生命。”布罗利举着书虔诚的说了一句。

    而夏修闻言则是笑着回答道:

    “我最喜欢的是:罪恶的工价乃是死亡。”

    “所以你才是救主。”布罗利不假思索的回道。

    “替亘古之恶打工的救主?”夏修嗤笑的说道。

    “若认定罪过,将其留下,必找到怜悯。”

    “我们还是把这份怜悯给予吸血鬼们吧。”

    夏修摇头笑了笑,随后他对着布罗利直言的说道:

    “我需要借助一下你的剑,瓦尔达松一族的“船”;同时我还需要你帮我去[无烟城]的吸血椒林中夺取两个老吸血鬼的生命,你可以在那里尽情释放自己的杀意。”

    得力员工刚入职,夏修立刻马不停蹄的为其安排工作。

    “你需要[格伦德尔的灾难]?”

    布罗利对着金发青年发出疑问,同时他伸出自己的手,从虚空中抽出了需要他的天命武装——[格伦德尔的灾难]。

    [格伦德尔的灾难]是一柄银色长剑,闪耀着光芒的利刃令人瞩目;剑身由纯银打造,散发着寒冷而明亮的光辉;剑身上镶嵌着古老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银光,这些符文以流畅而曼妙的方式铭刻在剑身上,似乎蕴含着久远的力量和秘密;符文间隙处有微细的凹槽,如同星空中的星辰,细密排列,令人心生敬畏。

    布罗利直接把手中的银剑交付到夏修的手里。

    金发青年握住握柄,银色长剑的握柄包覆着柔软的银色皮革,使持握者能够紧握剑柄,稳定地操控剑身,皮革柄细腻而舒适,给予持握者安全感与掌控力。

    金发青年举起手中的银色长剑,整把剑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辉,如同月光在黑夜中的璀璨,剑尖散发着寒气,仿佛能切割空气,穿透一切阻碍。

    “这就是用来针对该隐一族的天诛之剑。”

    [格伦德尔的灾难],剑如其名,其上面寄宿着古老的事迹传说——[恶兽·格伦德尔],是一头源自该隐一族的邪恶生物,它与人类社会决裂,时常屠戮人类;而它也是被这柄长剑给斩下一只手臂,最后痛苦地逃走,并在荒野中凄厉的死去。

    游戏术语来讲,[格伦德尔的灾难]是对吸血鬼300%特攻属性的超凡武器,它也是吸血鬼的天诛之剑。

    “杀吸血鬼也无所谓,只是你所说的船,该不会瓦尔达松的[幽灵船]吧?”布罗利对着把玩着银色长剑的金发青年问询道。

    “嗯,瓦尔达松一族的[龙骨战船]可是跟传说中的[飞翔的荷兰人]齐名的[幽灵船],正是凭借着这艘[幽灵船],瓦尔达松才能在混沌海航行无阻。”

    夏修恬不知耻的收下长剑,同时继续蛊惑新干员努力爆装备。

    (本章完)

    而在悲剧发生的那一天,他们正是乘坐路线一号到达哈尔格林姆斯教堂附近的候车厅。

    如同往常一般,父母一左一右的拱卫在他的身旁,牵着他的手走在前往教堂的路上。

    布罗利清晰的记得自己同父母像往常一样被带到哈尔格林姆斯教堂进行祷告,他的母亲并不是瓦尔达松本族的人,他的母亲来自有央内陆,她信仰圣堂教会,相信天使是世间的保护神。

    虽然瓦尔达松自百年前就逐渐开放,且允许了本族人与外乡人通婚,但是真正与外乡人通婚的少之又少,而就算是跟外乡人通婚的,又很少有人像他父亲一样娶了一位有央内陆地区的人。

    生机勃勃的母亲与瓦尔达松的条条框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布罗利一家在族内一直非常特殊,狂战士讨厌在背后嚼人舌根,所以老套故事里面的闲言碎语倒是并没有出现。

    她总是跟布罗利说,雷克雅末克之外,有更加辽阔的天空,那里有着高楼大厦、有着庞大的铁皮机械、有名为铁路的快速交通工具·······

    布罗利对于母亲所说的辽阔世界充满了憧憬。

    雷克雅末克地区并没有铁路系统,包括首都在内,这里主要交通方式为汽车和航空,汽车是该区域内最主要的交通方式,该国的环岛公路(路线一号)环绕全岛,将大部分人口集中的地区连在一起。

    没有人想要当一只不幸福的笼中鸟。

    束缚布罗利的从来不是这座监狱,而是瓦尔达松一族的族群观念,是自己内心的愧疚。

    族群观念,它使得个体或群体对自身所属的族群有了认同感和归属感,族群观念体现在个体或群体对于其族群特征的认同,瓦尔达松正是凭借着族群观念强化了“罪人”与族群的联结,“罪人”在瓦尔达松所构造的社会中找到身份认同和归属感,同时也间接的被迫成为维系族群内部团结和凝聚力的牺牲品。

    不过瓦尔达松的族人们一直都是秉着不喜欢就不去接触的朴素观念,所以布罗利一家在瓦尔达松族内其实也没有太过亲近的人。

    按照母亲的想法,等布罗利年龄稍长一些,就会让他在有央内陆五大国之中选择一个国家去留学。

    而就是在那年的严冬中,一个无助的孩子在这寒冷的夜晚,面临着人生的巨变。

    那时候,他只有六岁,幼小的身躯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前方那个金发青年所给的诚意非常的巨大,而且对方确实也非常懂得蛊惑人心。

    布罗利不得不承认,在刚才那个金发青年的鼓动下、在白色卡牌所表现出来的对于沸血的强悍压抑效果之后,他确确实实心动了。

    *****

    那年的冬天尤为严寒。

    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如繁星,尽管美丽,却无情地加剧了大地的冷酷;白天阳光的反射使得雪地一片银白,而夜晚则是深深的黑暗,只有星光和月光映照着大地;大雪覆盖了街头巷尾,连那些通常嘈杂的市场也寂静无声。

    而布罗利内心的愧疚,则让他不得不依托于这份族群观念。

    他到现在还依然记得在他六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情,他还能够清晰的回忆起那年寒冬所带给他的绝望。

    握着白色卡牌的【贝奥武夫】默默的悬浮在低垂着头颅的布罗利身旁,此时的布罗利额前的头发垂落下来遮掩住了他此时的表情,而夏修在说完话之后就安静的站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候对方做出选择。

    布罗利能够感受到自己【主宰化身】所握着的白色卡牌上寄宿着一股无垠且漆黑的庞大意志,他身体里面的沸血借助自己的[正觉]感受到了卡牌内寄宿的恶,在感受到那份负面、原始、野蛮、不文明的概念的总和之后,沸血像一只受惊的野兽一般匍匐哀嚎。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自己身上的“诅咒”被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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