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的手顿了顿。
她竟觉得...妖神也是神吗？
“不失为一种可能。”南宫月做了最后的总结。
于是沉默在桌子上蔓延。
倘若他们的对手是人，无论是什么修为，总归是有奋力一搏的可能。
若是神.....
哪怕是在这个灵力衰微的时代苟延残喘的神，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要不我们先按兵不动，将这边的消息传回去？”宁周周轻声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退缩...也应当很正常的吧。
没有人反对。
有人提出了新的问题：“元婴之上...都入了通天塔！”
“弟子们进通天塔试炼，长老掌门们进通天塔共议大事。”
“通天塔...一旦开启，就不能中途打开。”
这话是从端木流云嘴里说出的。
少年说罢这一番话，脸色变得惨白。
他是流云宗主之子，这些宗门之间的秘密行动，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想起来，脊背发凉。
这整个修真界...如今是...找不到一位元婴以上的强者了吗？
至少明面上是找不到了。
“我。”
一直以来都充当着背景板，沉默并不说话的沈听肆开口了。
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
“只是元婴啊.....”
宁周周惨白着脸，只吐出了这几个字。
起码得是大乘期来...才让人感到心安。
可修真界的大乘强者凤毛麟角，如今怕是全入了通天塔。
“好了，目前也只是猜测。”闻笙打断了由她引起的恐慌，“不如我们来说说这个吴山。”
“这个猜测...也仅仅是最坏的打算罢了。”
她身后依靠着系统。
或许有一瞬能有大乘的威力，毕竟系统亲口承诺渡劫之下无敌。
系统压在她的心底，是最后的底气。
恍然间她想到了何昭月。
绝望和窒息感，她似乎在这一刻感同身受。
“那个吴山....我还真探听点儿小道消息来。”端木流云开口了。
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
“吴山先前有个恩爱的妻子，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去年妻子暴毙，吴山就立刻娶了这个秋娘。”
“就在这几天，两人有了争吵，吵得很厉害，吴山还动手打了秋娘。”
端木流云的声音也在讲述这个消息的时候逐渐平静。
闻笙也在此时开口了。
“正如无忧公子所说，其他的另外十七个受害者，也是一样的死状。”
“他们甚至连死前的经历都相差无几。”
“……都背叛了伴侣。”
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在整个镇魂城口耳相传，以达到震撼的效果。
南宫月：“心脏缺失可能与祭祀有关，这些确实的心脏有特别之处。”
南宫月冷艳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和向往。
特别的东西…她也喜欢。
这话说的在理，但听的一些人脊背发凉。
“背叛者的心？”宁周周扫过这些不适感，试探着开口问道。
端木流云翻了个白眼。
好肤浅的答案。
但不得不说，确实是共同点。
“不。”
开口否决的是裴衍。
所有人都抬头望了去，等待少年的下一句话。
宁周周忍不住多看了裴衍几眼。
这个漂亮到近乎妖异的黑衣少年，一路上并不怎么说话。
与同样沉默的沈听肆不同。
沈听肆是无视、不在乎，仿佛天生与世界有一层屏障一般。
而裴衍…
浓重的戾气和躁意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根本生不出结交的心思。
像是黑暗中取人性命的恶魔。
可又不全是。
因为他会对身边的少女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比如现在。
恶魔低下了头，轻轻抬手，将一块糕点喂进了少女的嘴里。
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与之相对的，说话的语气就敷衍多了。
“他们没有继续受到红线的操控。”
少年随口说到。
多少有些不耐。
“好吃吗？”
紧接着下一句又变了味道，刻意收起尖刺的声音中带着笑意，隐藏了些隐秘的期待。
闻笙笑了起来，眯起了双眼：“嗯！好吃的！”
宁周周：……
端木流云：……
杀狗了！
把狗拴在一起杀！
真不是好东西。
有那么一刻，他们觉得自己拳头都硬了。
南宫月倒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的小师妹和小师弟。
然后随手也递了一块粉色的糕点给沈听肆。
她歪着头打量着青年的表情。
很快她失望了。
因为男人接过她的糕点，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无趣。
南宫月失了兴趣，百无聊赖的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
全然没注意到男人另一只紧紧攥着袖口的手。
妖神魔神暂且不说，五百年前邪神出世，生灵涂炭，修真界死了无数大能也仅仅是将他封印而已。
最关键的...这些...邪恶的...他们从来没有将其归为“神”这一类。
“可是上个时代灭亡之后，灵气萧索，修真界再也没有飞升成神的存在了！”端木流云反驳道。
他在流云宗的藏书楼里窥探过一些隐秘。
无非就是一场大战之后，诸神陨落。
端木流云闭嘴了。
好家伙。
根本就没办法反驳。
那...神女为什么不能真的是神女？
【此界无神啊】系统的声音比其他人先传到闻笙的耳朵里。
闻笙却一本正经地反问：“那云水涧呢？”
闻笙：“妖神、邪神、魔神.....这些不是神吗？”
“为何世间在总有他们的踪迹。”
他们虽然不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但也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还有鸿钧老祖，他留下的那些所谓考验究竟想要告诉他们什么？
除了神，还有谁能够拥有？
他们手腕上的红线不动声色地影响着他们的心绪，这红线却不是由灵气构成。
“万一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呢？”
她很早就开始想，为什么她身边这么多穿越者。
整个南灵山不在话下。
“对于云水涧来说，金丹以上便是神明。”
“两个小世界融合之后，我们也还是出现在了云水涧。”
“若她真的是神呢？”
闻笙放下了手中的瓷杯，猝不及防地说道。
金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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