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点点头：“嗯嗯。”
她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坚定地相信无神论。
顾清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神算什么东西。
光明虚伪。
洛颖：？？？
季澜：？？？
他们两个在这里活脱脱的像是个异端。
不知不觉之间，随着这逃难的队伍已经跑出去很远。
前边出现了巍峨青山。
“山神！山神就在前边！”
队伍兴奋起来。
但是后边的妖魔紧追不舍。
不断有人死在妖魔之手。
“求山神庇护！求山神庇护！”
一道黑色的沟壑拦在青山之间，黝黑深邃。
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所有人都被阻挡在天堑之外，不敢朝前再迈一步。
不少人朝着青山跪下，将生命交给未知的神明。
但是临时组队的五个人并没有如此。
身后的妖魔实力远非这密境中其他妖魔能比。
他们打不过。
所以不停留。
远方缝隙，鬼气森然，阵法波动。
不若一赌。
老老少少跪下一片，虔诚的祈祷，近乎荒诞。
唯有六人，步履坚定，未曾停歇。
直直的，在零星几个人的目光中，朝着那道缝隙翩然而下。
“原来，神真的没出手。”洛颖落下时，目之所及，除了黑暗只剩下一片血色。
无一生还。
洛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神嘛，不悲不喜。
不会轻易慈悲怜悯。
这个结果，合情合理。
唐婉卿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清冷淡漠，恍若天外之音：“征服宇宙之后，再不会将生死交托于虚无。”
......
出了！
出了古战场。
闻笙在草地上滚了一圈儿，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再是漫漫黄沙。
她不知道又刷新到幻境的哪个地方了。
“咦？”
闻笙的怀里多了一把黑色的伞。
伞骨如玉。
每一寸都雕刻着一种凶兽。
伞面上，绘的是小鬼。
却不丑陋。
总之，各种黑暗的元素堆积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别样的美学。
【上古神器，崽，你们捡了大便宜喽】系统声音隐隐有些兴奋。
闻笙将伞收起，系统的下一句话就来了。
【啧，竟让那洛颖拿走了苍蓝琴】
这话就有些不平。
洛颖非音修，他们家崽崽才是正儿八经的音修。
闻笙没有回答，因为一道带着敌意的灵气从身侧打来。
躲开，回身。
十几个人就在身后。
闻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些人
修为参差不齐，但都不算高，最高的也不过是金丹初期。
小门小派和一些散修。
“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为首少年模样的人身形有些矮小纤细，但说话的气势却是不弱，“我叫流明。”
“这片土地上有天虚派的人到处洗劫碎片，我们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抵抗他们。”
“当然，不愿也罢。”
合作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他已有金丹修为，方才这少女躲避他的攻击时，他便知道此人不凡。
闻笙点头。
有天虚派的人？
自然是抱团比较好。
“闻笙。”
闻笙松开剑柄，朝着人群走近一步，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流明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当即开口：“欢迎加入。”
闻笙还未酝酿着回答，另一道声音也传了过来。
“欢迎加入，我叫沈芙。”
沈芙的声音清脆透亮，完全压过了流明。
多少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
闻笙看着面前明晃晃的两只手，内心惊涛骇浪。
但是面上稳如老狗，最终犹豫之下，坚定的握住了流明的手，晃了晃。
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
只是等她松开流明的手，再去跟沈芙握手的时候。
沈芙早就抽回了手，冷哼一声，颇有几分不满的扭头就走。
闻笙：？？？
看着那人的背影，才觉得这个名字也有些熟悉。
沈芙？
那不是小师弟的未婚妻？
额...也不对。
不是未婚妻。
“抱歉啊，她就这样。”流明颇有几分无奈。
闻笙摇了摇头，用无声的方式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只是很奇怪，沈芙一个练气期......
怎么敢在金丹面前甩脸色。
“唔......”
闻笙苦苦思索得不到答案。
最终将这归功于“自信的魅力”。
“你得罪了她，一会儿小心这些人排挤你。”一名橙色衣裙的少女凑了过来，扯了扯闻笙的袖子，“我叫阿橙。”
闻笙点头，尝试着露出笑容。
最终嘴角颤动着磨平了棱角。
好吧。
她好像不太会笑。
在社交的时候。
“为什么？”
于是千万种疑问只能化作这最简单原始的三个字。
“你可知那南灵山？”阿橙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闻笙一愣，随即点头。
她不太懂。
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牵扯。
不感兴趣。
征服宇宙之后，神话传说就变得荒诞可笑。
无论“回溯”的原理究竟是什么，“回溯”之中的伤害是有实质性的。
“山神？”季澜挑眉，一边跑，一边问。
神这个名词。
“啧，没想到来这秘境之中，还有机会见到神。”洛颖顺着季澜的话说，眼中亮晶晶。
神，定然是十分漂亮。
“没有。”唐婉卿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
“东边有山神，他能庇护我们。”
那些高喊着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句又一句的传承着。
其中还有人抬眸去瞧闻笙一行人，大声提醒：“你们别愣着，快跑。”
修士向来渴望且神往。
虽说千万年来无人成神，但整个修真界，有谁不渴望飞升。
唐婉卿的眉头，紧紧皱起。
抓住闻笙的手就跟着那些人一同朝着东边跑去。
“快！快去东边！”
“快！快跑，身后有妖魔！千万别停下。”
直到顾清开口：“这是‘回溯’，跟他们走。”
本就是已死之人，“回溯”的力量会让他们在特定的时间一遍一遍上演着死前的情景。
“走！”
鲜活的普通人类。
闻笙几乎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歇息不过多久，就听后边虎啸猿啼。
侧边涌出了不少人，他们疯了一般的逃窜。
嘈杂的声音中依稀能够听出那些不成调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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