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帮的河神爷，向我拱手道：「爷们儿，我今儿心服口服。」
「从今天起，我沙河帮的营口第十三码头，有你们一份干股。」
「你留个卡号，以后按月打钱，每个月十万八万还是有的。」
我摇了摇头，「我说了，今儿我来，是向你打听帮会旗子的来历，不是来砸场子，更不要什么钱。」
在场上百人面面相觑，纷纷傻了眼。
河神爷摸了摸下巴，狐疑的道：「你们来，真就是为了问清楚，这面旗子上图案的来历？」
我同样不解，「难道我表达得还不够明白？」
在短暂沉寂后，河神爷有些哭笑不得，「在我们河帮中，有一个不成为的规矩。」
「在砸码头时，大家都会客气一下，比如提一嘴对方的旗子是什么来头。」
「其意，就是要斩将夺旗，双方较量。」
「谁能想到，你们会为这事好奇，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我满头黑线，「你现在可以说说了？」
河神爷从厂房背后，扯下了那张巨大的旗子，铺展在桌面上。
等离近细看时，我才发现不对劲。
沙河帮的旗帜，其线条和纹路，的确与纹云佩的图案完全重合。
但是沙河帮的旗帜，要更大，也更复杂许多。
河神爷说：「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这些靠着滇江的，可以说是穷山恶水，想要靠种地，恐怕连饭都吃不饱。」
「大概在七十年前，我爷爷那一辈人，开始在滇江的宽阔地区，伐木沉基，弄了第一批的码头。」
「后来，这批人发达了。」
「因为穷，所以说大家伙更玩命，敢用码头帮着运输货物，赚得是盆满钵满。」
「他们有钱以后，开始招兵买马，建造更多的码头。」
「很多穷人的孩子来投奔，龙蛇混杂中，相互抢地盘，诞生了大大小小的帮派。」
「我们沙河帮的旗子，最初是一个河工的小船形状。」
说着，河神爷取出纸笔，画了一个三角形，下边加上一个梯形。
有点像小孩子涂鸦的画工，实在是让我……不敢恭维。
河神爷接着说：「后来，我们吞并了大大小小的帮派。」
「那些连旗子都没有的帮派，我就不一一细说了，我主要说说附近的大帮派。」
「我爷爷吞并的一个大帮派，叫做铁镐帮，他们的旗子是铁镐头外加上鱼钩。」
「我爹吞并的，是大石磊，总共三块石头的形状……」
从河神爷口述中我得知，沙河帮成立这么些年，总共吞并了大大小小五个帮派。
每一个帮派，都有其特殊的符号。
将这些符号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巨大的沙河帮旗帜。
我取出一个笔记本，又取出铅笔，将沙河帮的旗帜画了一遍，又擦掉每一个被吞并帮派的部分。
小船、镐头、石头……
一个个符号去掉以后，剩下的部分，赫然就是纹云佩的图案。
我举着图案问：「这个你认不认识？」
「哦，你说的是红玉帮。」
河神爷一拍脑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是一个小帮派，总共就两个码头，约莫五十个人，还都是女的。」
「前段时间，她们的头儿来挑战，要和我来文摆。」
「她们估计是过不下去，想要吃一份‘例钱，可输得很惨，自己灰溜溜的回去。
「我看她们实在可怜，也没有从她们手中收例钱。」
孙薇薇问：「例钱是什么意思？」
河神爷说：「两个帮派之间，摆上一桌处理利益纠纷，输的一方就得给赢的一方部分股份，大概就是百分之十。」
「这一笔干股，就叫做例钱。」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赢了以后，他要找我要银行卡给钱。
听到红玉帮这个名字，我就知道，鬼王的身份多半是找到了。
我继续发问：「你们与红玉帮之间的那场比试，具体情况是什么样？」
等我突破山居道士境界，到达出家道士以后，兴许可以试一试。
修行炼体功法，刚好可以弥补我近战的不足。
「啥也不说，你们赢了，用不用我打个急救电话什么的？」
「不用。」
菩提子拔出刀来，茶云菲捂着流血的伤口，没多会儿伤口就消失不见。
这玩意儿在修行界的罕见程度，以及珍贵程度，相当于世俗界鸽子蛋大小的钻石、鸡血玉、红玛瑙……
难怪，菩提子敢下这么狠的手。
现如今，我的修行境界过于低微，在炼气的同时锻体，容易两边都出力，却两边不讨好。
菩提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并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云菲，你过来。」
在一群人惊愕的眼神中，菩提子将刀噗嗤一声扎入菩提子的小腹。
茶云菲温声说：「诸葛先生不必担心，我炼体修的是枯木逢春功，除非是身体致命部位，否则都可以迅速恢复如初。」
炼体功法，我一直听说过，但从未见过。
沙河帮的老大‘河神爷这会儿吓得额头冷汗直流。
他咯噔咽了口唾沫，艰难的道：「几位，我看出来了，你们个顶个的都不是一般人。」
菩提子试探问：「我要做点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大概就是……做一件你能做到，但是普通人不能够做到的事。」
让他表演，他痛击队友！？
我赶忙从储物袋中取出疗伤药，急声催促说：「快把刀拔出来，我好救人！」
「不用。」菩提子风轻云淡的道。
别说是这群人，连我都给吓傻了！
整整几寸长的匕首，都快没入刀柄，茶云菲疼得眉头直颤，但一声都没有吭。
菩提子愣住了，「这……我也不懂啊。」
我说：「试试无妨。」
反正是三局两胜，让菩提子这个老顽固，体验一下人情世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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