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叫他，但他空洞的眸子只是扫了一眼她，便继续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地上躺着的人。
就这一瞬目光的交织，凝香心底扫过一阵寒意，连肚子里的宝宝都抵挡不住的寒冷，连刚才的恐惧都不能胜过的寒意，来自他的漠然和距离感。
那一刻，凝香几乎确定，他看见了她，又没有看到她。
瑾墨头都炸了，他眼底风暴般的猩红一片，再次发出颤抖地不行的声音怒吼，“不要破坏现场！”
此时，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来，咯噔，咯噔，是皮鞋撞击地砖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冰冷，敲击在他心上，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峰。
他的声音虽小，却回荡在这宽敞的总裁办公室，如同只是在耳畔发出一般宏大、沙哑、肃清。
“瑾墨！”
凝香呆立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她只是眯了一会，他的公公为何死了？！
他不可能自杀，那么是……凝香站起身，看到秘书再次伸出手来，他的手突然顿在空中。
凝香闻声立刻转身！
是他！他出现在他们身后，紧接着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叫了声，“爸！”
“爸！”
不太像，屋内很整洁。凝香反映了几秒，看到爸爸转过来的惊悚的眼睛，才意识到，不是爸爸出事了！竟然是公公吗？！
“他、他他他怎么了？”她这才发出一声迟来的尖叫。
“快叫120！”秦明嘴唇颤抖好久，才说了一句话。
“别动！”
瑾墨的声音!
“爸爸，我公公他？”
“我进来时，就这样了。”
定定心神，避开眩晕，她稳住步子，不能太急。得平、准、快。爸爸若真病倒了，家里还需要她呢。
凝香几步从贵宾室出来，进入总裁办公室，刚踏入房间一步，便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爸爸跌坐在地上，而公公躺在地上。第一反应，难道是他们都遇到贼人了啊？！
待她再一次拿起电话机，秘书终于进来了，他嚷着“电一会就来……”，一进屋就吓的差点跌倒，他向前探了探身，轻轻伸出手指，“没气了！打110吧。”
凝香赶紧拨通110，当警察问到具体地址时，她讲不清楚，秘书便走过来接过了电话。
她仓皇般凌乱，虚幻感袭来，甚至不知道脚站在哪里合适，这时秦明才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仿佛才从冲击中缓过来，“孩，孩子，太吓人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凝香长舒了一口气，挪动着沉重的腿，逐渐向办公桌靠近。走得越近，便看的越清楚，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地，看起来，不太好……
凝香手忙脚乱，抓了三次才拿起总裁办公室的座机，还没拨通电话，就看到地上梁汉的脸青紫一片，好吓人，她手里的电话机也滑落到地上……
凝视猝然清醒，刚才好像是她爸爸秦明的声音，而且叫的非常惨烈，父亲不会是犯病了吧？
据说，脑梗、心梗那种病就算治好了，也很容易再犯，难不成……她不敢想。
她忽的起身，差点忘了还有个隆出来的肚子，“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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