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余余好笑之余，满是对父女俩争宠的无奈，“你幼不幼稚？”
楚宥不觉得自己幼稚，地位不容挑衅：“都是你的，各种颜色都有。”
念念看着半本相册的小红花，小小的世界观受到了大大的冲击。
爸爸耍赖！
她大声叫出来，“爸爸耍赖！”
“我的小红花是老师奖励的，你的是自己做的，不算！”
楚宥变戏法似的又从身后掏出一本相册，里面装着一份和年余余手上的一模一样的小红花。
“这本是给你的奖励，和老师的一样，你表现好我奖励你一朵，你再送给妈妈，让她把手上的相册填满。”
念念转了转小脑袋瓜，觉得可以。
“好。”
楚宥从里面取出一朵，“今天想不想要？”
念念满心满眼只有小红花，“想要！”
楚宥自然而然的走到床边，把小红花递过去，“一家人一起听故事，有利于培养感情，能奖励一朵。”
念念眨眨眼，发现妈妈在偷笑，顿时反应过来了。
臭爸爸，又在忽悠她，就是想跟她和妈妈一起睡觉！
“臭爸爸！”
楚宥：“妈妈再收一朵，今天就收到你送的两朵小红花。”
念念伸出小肉手，接了小红花。
“送妈妈。”
年余余忍笑忍到身体微颤，接过小红花后低头亲了念念一口，“谢谢宝宝，宝宝真厉害。”
念念被夸，顿时又骄傲的扬起小脑袋，连楚宥什么时候坐到年余余身边了都没发现。
她就是最厉害的崽！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楚宥靠在床头，年余余靠在她怀里，念念则抱着年余余的一支胳膊，安心的躺在被窝里。
她满足的用肉嘟嘟的小脸蛋蹭着年余余的手臂，“妈妈讲故事。”
年余余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让爸爸讲好不好？妈妈和你一起听。”
念念点点头，“好。”
楚宥单手搂住年余余，另一只手拿着故事书，清冽的声线掺杂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从前，在一片森林里，生活着麋鹿一家三口。”
“麋鹿爸爸强壮，麋鹿妈妈温柔，麋鹿宝宝可爱。”
“有一天，森林里来了一条大灰狼，抓住了在河边喝水的麋鹿妈妈。”
“……”
“最后，麋鹿爸爸成功的从大灰狼手里救出麋鹿妈妈，还和其他动物们一起将大灰狼赶出了森林。”
“从此以后，麋鹿一家三口继续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念念困的眼皮直打架，却还是坚持等到故事结束还不睡，楚宥的声音一停下，她立马抗议出声，“为什么麋鹿宝宝不能救麋鹿妈妈？”
“宝宝也可以救妈妈。”
楚宥维持着耐心，波澜不惊，“因为宝宝还小不能保护妈妈，只有爸爸才能保护妈妈。”
念念攥紧小拳头，“宝宝可以。”
楚宥：“不可以，爸爸是妈妈的丈夫，爸爸保护妈妈。”
念念现学现用，“宝宝是妈妈的宝宝，宝宝保护妈妈。”
年余余：……
总感觉父女俩现在讨论的已经不是麋鹿一家三口的故事了。
念念很坚持，一定要楚宥在故事里加上是麋鹿宝宝和麋鹿爸爸一起救出的麋鹿妈妈，不然她不睡觉。
楚宥：“我们应该尊重故事，实事求是。”
年余余瞪他，“念念明天还要上学呢！不能熬夜。”
楚宥：“……最后，麋鹿爸爸和麋鹿宝宝成功的从大灰狼手里救出麋鹿妈妈……”
念念听到想要的结局，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年余余跟着躺下，盖好了被子，“念念脾气倔，肯定随你。”
这点楚宥无法反驳，毕竟他从小也是执拗的性格。
“这么早就睡觉？”他蠢蠢欲动。
年余余白他一眼，“答应了念念的，你想食言？”
卧室里的灯光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中。
夜渐渐深了，念念做起美梦。
在梦里，她变成了麋鹿宝宝，拳打大灰狼，脚踩麋鹿爸爸，独自一人救出了麋鹿妈妈。
念念被美梦乐得弯起了嘴角。
她就是妈妈最厉害的崽！
他把相册递给年余余，年余余一脸好奇的翻开。
相册里没有照片而是各种颜色的彩纸小红花，装了小半本。
年余余惊喜极了，珍惜的将小红花收进包里，“谢谢宝宝，妈妈一定好好保管。”
念念乐的笑出一口小白牙，“爸爸没送，念念送。”
年余余忍俊不禁，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直到念念睡觉前，他拿着一本相册进了儿童房。
念念看着突然出现的楚宥，警惕极了，连忙一把搂住年余余，“今晚我和妈妈睡。”
楚宥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我给妈妈送礼物。”
她虽然小，但很聪明，还牢牢记得老师交代过的要乖乖排队不能乱跑的事，于是十分克制的停住脚步，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哭喊着脱节队伍冲向家人的怀抱。
一阵混乱后，年余余成功领到自家的崽。
念念被牵住手，还不忘礼貌的和老师再见。
等晚上楚宥回到家，就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亲闺女的挑衅。
他安静的吃完晚饭，一声不吭的钻进书房。
“喜欢上学！”念念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交到好多朋友。”
“妈妈。”她举起手里的小红花，“老师奖励我的，送给你。”
她不顾形象的招手，高兴极了，“念念，念念。”
念念抬头看过来，立马骄傲的举起手上的小红花。
小一班的班主任萌萌老师更是决定明天再奖励念念一朵小红花，太听话太可爱了。
年余余还不知道自家女儿打的小算盘，牵着她远离了人群才在路边停下来。
“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交到朋友没？”
“萌萌老师再见，兰兰老师再见，慧慧老师再见。”小女孩笑的很甜，声音软软糯糯，十分讨喜。
三名老师都挥着手和她说再见。
一群背着小书包戴着小帽子的小朋友们被放了出来，个个叽叽喳喳，还有的在看见家长后，按耐不住一天的委屈，放声大哭。
年余余和前排的家长停止聊天，都踮起脚尖抬着头在一堆一萝卜丁里找自己的孩子。
念念实在很好认，即使早上的花苞头被幼儿园老师改成了双马尾，但年余余还是一眼看见了她，小朋友堆里最漂亮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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