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味道。”
齐云成刚答应，下面前几排的女生眼神潜移默化地到上场门那去了。
别说他们，剧场里面好多观众也是如此。
演员站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顿时都纳闷起来。
怎么了？说得好好的，怎么注意力变了方向？
回头去看。
齐云成扶着桌子忍不住发出笑声，还能怎么回事，听见冰糖葫芦，小丫头曦曦一个人探出脑袋来看。
以为哪有糖葫芦吃。
正因为好奇地打望，让观众给逮着才改变视线。
“没糖葫芦吃，乖乖的别出来。”齐云成一点办法没有，小丫头怎么能可爱到这种程度，爱得不行。
他爱，观众更觉得可爱。
听见一个学吆喝，当真出来看有没有糖葫芦。
嘱咐完，齐云成看着观众道：“她就贪吃，别管她。”
这种意外其实没什么，因为本来两个人就不是正式演出，无非过过说相声的瘾，可岳芸鹏瞧见曦曦缩回脑袋后，一脸苦笑地望着齐云成。
“师哥，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还有点用没有，让一几岁小孩子给打乱了。”
“要一般的孩子没什么，关键那是你的孩子啊，我对付不了，刚才后台她还说我脸大，像个饼。”
哈哈哈哈哈！
一说一乐。
下面男女老少异常开心，拍着大腿乐，最后的表演真是来玩了。
但也足够说明岳芸鹏很懂包袱，故意说一句提升气氛。
“还吆喝不吆喝。”
“吆喝，怎么也得把一段说完啊。我再重新吆喝一遍北城的，刚才的可能不太好。”
“不，很好了。”齐云成打搭着话，“差一点孩子都出来买。”
“蜜来哎～～冰糖……”吆喝半截，岳芸鹏忽然自己笑场，这下观众不可能放过，可算抓到机会，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退票！！”
“退票！！”
“不是，卖糖葫芦的突然间想起一个可乐的事，人家笑一笑怎么了？”
岳芸鹏开始矫情，矫情的时候扭头瞧一眼侧幕，看小丫头出来没出来。
齐云成也瞧过去，“这一遍不行，她没出来，退票是应该的。”
“今儿我非死你们父女俩手里，太熬人了。接下来是南城的吆喝，南城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南城是大杂院居多，吆喝起来干干脆脆，只有几个字。”
“哪几个字。”
“冰糖葫芦！刚蘸的啊！”
高声一喊，忽然剧场又来动静，小丫头又把脑袋探出来看，这一看，笑声哗哗的。
齐云成点点头好笑着，“等会儿给红包吧，瞧曦曦多配合你。”
“今儿我是得看看黄历，写没写不宜说相声之类，宝贝儿不带这么配合的。”
岳芸鹏望着曦曦心里累得慌，不得不再开口，“待会儿给你买冰糖葫芦好吗？等我们说完，你再探脑袋。”
“好。”曦曦答应一声。
她答应，岳芸鹏破防，不可思议道，“她竟然还说好？？”
“为了口吃的也不容易。”齐云成道。
“这次应该不会出来了，我吆喝卖针的。”
相声继续着，之后小丫头的确没探出脑袋，对针不感兴趣，哪怕学卖估衣也是如此。
而十来分钟把相声说完，岳芸鹏如释重负，开始认认真真介绍介绍孩子。
刘筱停能开专场，全凭观众们的喜欢，希望多支持之类。
小宇也多介绍介绍，他外甥，不可能会落下，都不是外人。
说完他们，观众们期待的来了，迫切想看看孩子，一位位在喊曦曦名字。
齐云成不可能不让孩子露面，大晚上的跟着一块儿热闹玩吧，要不然下次他带着孩子玩不知道多久，明天晚上就要上飞机。
于是瞧着侧幕轻声喊。
“过来吧曦曦，带着弟弟一块儿出来，跟大伙儿见见面。”
小丫头很听爸爸的话。
牵着弟弟的手走上舞台。
到舞台下面就泛滥。
七八位女生跑到舞台边，拿着大量的玩具去“勾引”曦曦、敬敬过来她们这，不为别的，为近距离的看看她。
姐姐们拿着的毛绒玩偶，曦曦看看爸爸，再看看下面疯狂的姐姐。
一副等待爸爸同意的模样。
“去拿吧，说谢谢姐姐们。”
“谢谢姐姐。”
曦曦单独走到舞台边，一到舞台边伸过来的便是一只只递着玩具的手，她慢慢地去接，这一个那一个，那一个这一个。
但太多了，两只手根本拿不完。
齐云成低头抓着敬敬的手，“去吧，去帮帮姐姐，别害怕，姐姐们不吃人。”
有了爸爸的话，再看着拿不走的姐姐，舞台上这个小男孩儿才终于迈步子。
他走过来，女生们更加激动。
都可爱啊。
各有各的喜欢。
可看着一幕幕，齐云成觉得有点本末倒置，本来想多说说刘筱停和小宇，结果他们俩倒吸引了目光。
所以接完礼物便让他们去后台待着，剩下的时间再多孩子们多展露展露自己的才艺。
展露完，时间快来到十一点，今天的场子彻底结束。
结束那刻，齐云成有马上要走的感觉。
这么晚俩孩子还在，得送回去睡觉。
“爸爸，糖葫芦呢。”
齐云成一点说不了自家闺女，对于吃的怎么记得那么深，“放心，明儿一定给你买，现在回家睡觉。”
“好。”
同岳芸鹏说一声，齐云成离开了剧场。
离开的时候外面同样有不少人，但这一次不拥挤，因为带着孩子，除了一下互动外便没什么。
“赶紧赶紧。”
孩子上了车，齐云成启动车子回家，好在一路红灯没多少，路程时间要比平时快那么几分钟。
可惜到家俩孩子系着安全带睡得着着的。
“回来啦？”
宋軼出来看着他们，知道他们去剧场玩就一定知道会回来的晚，所以这个点一点不意外。
于是夫妻俩开始从后座搬孩子回家睡觉。
面条则在旁边不住的摇尾巴，当走到卧室，见主人腾不出手打开门，立即趴在门上用爪子扒拉一下把手。
现在它圆润是圆润了点，可作为边牧智商并不低，尽自己最大努力帮忙。
安排好孩子。
齐云成出来进浴室洗漱，洗漱的时候禁不住感慨，和孩子玩的几天也把他玩高兴，别说真有点不想回去拍戏。
奈何不可能。
这部戏得好好拍。
就这样今天晚上悄悄的过去，一家子都上床睡觉等待明天的到来。
明天是星期一，曦曦原本上学的时间。
尽管她很想爸爸妈妈，但学必须上，所以不得不白天分开。
齐云成和宋軼这边也商量好坐晚点的飞机，争取下午接完曦曦吃完晚饭走，免得小丫头闹腾。
只是时间来到凌晨四点，家里的一个卧室，一个小小的身影晃晃悠悠起来了。
起来后外套都没搭，开始往外摸索着走。
她一摸索，家里在窝里睡觉的面条猛然起来朝着小主人小跑过去。
狗的耳朵很灵，有一点动静都逃不过。
见到小主人，它依旧很热情，一路跟在身边。
跟着跟着来到了主人的睡觉房间，犹豫了一下，发现小主人有想进去的欲望，二话不说帮忙打开门。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曦曦步子都没断一下。
此刻齐云成和宋軼正在熟睡，哪能知道小丫头过来。
过来猛然朝着爸爸肚子上一扑。
“曦曦不想去上幼儿园。”
这么一扑不可能不醒。
齐云成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什么，直到听见声音才明白谁过来，不过并没有立即打开灯，媳妇儿还在睡。
“怎么了？”
“曦曦不想去幼儿园，想和爸爸妈妈再玩一天。”
齐云成眼睛着实睁不开太多，睡得比较晚，赶紧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好嘛，凌晨四点。
想都不带多想，双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枕头边，“玩两天该上了，现在乖乖睡觉，天亮了再说。”
抱到床上，被褥一盖，再由爸爸抱着睡，十分暖和。
本来就犯困的曦曦不一会儿着了。
她着的快，齐云成无语，不知道小孩子的精气神哪来的，可能就是靠着不想去幼儿园的一股执念支撑过来。
跟梦游一样，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睡吧。
再睡两三个小时，天亮了，外面的阳光大好，令人十分惬意。
哪怕窗帘都遮挡不住太多，天气估计很暖和。
现在才四月，热不到哪去。
于是宋軼美美伸一个懒腰起床，起床想穿衣服，忽然转头发现闺女不知道多久过来。
“欸？多久来的？床上长出一闺女？”
小丫头过来和爸爸妈妈睡，每次都会弄醒他们，昨晚没有有点意外感。
这一会儿齐云成也醒来，摇摇头，“半夜吵着不想去幼儿园，还想玩。”
“赶紧叫起来吧，七点了，八点要入园。
曦曦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曦曦不想去幼儿园。”
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回应，当爸妈的哪能继续惯着，抱着就起来，然后跟家里吃早饭以及一通收拾。
收拾完，小丫头背着书包，打扮得十分漂亮。
紧接夫妻俩一起上车送她去。
送的路上她还撅着小嘴不乐意。
“怎么这么不想上幼儿园？以前不是想上吗？”
“因为爸爸妈妈要走了。”像个蚊子声一样，曦曦跟妈妈坐在一起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放心吧，我们晚上才走，到时候给你做好吃的，还买昨天答应你的糖葫芦。
等你上几天学后，再让你外婆外公带你们过来玩，爸爸妈妈已经租好房子，旁边还是你喜欢的奶茶店。”
说归说，小孩子心里不可能被彻底劝好。
全程难受着。
一直到被幼儿园老师牵着要进去学校的时候，才冷不丁回头朝着爸爸妈妈喊，“放学一定要买糖葫芦，曦曦想吃到。”
“知道了。”
一步一步，小丫头进入幼儿园上学。
当爸妈的回头去向车的地方，鬼知道她是想吃糖葫芦，还是想放学的时候再一次看见爸爸妈妈。
有时候小孩子比你想象的要懂事，但有时候也比你想象的闹腾。
“老公，你看。”
宋軼似乎发现什么喊了一声。
齐云成转头打望幼儿园里面，发现小丫头去的不是教室，反而是食堂方向。
学校有预备早饭，八点左右开饭，但他们家一般自己在家吃。
“她不是吃过早饭吗？还要老师带过去。”
“估计是贪图早饭的牛奶和水果吧，我就说以前干嘛回来要给弟弟一瓶牛奶。”
再一次酝酿，岳芸鹏来的很认真，虽说是小段，但传统段子想让大伙儿听听味道，顿时他那寡妇嗓再一次在小剧场里喊叫出来。
“蜜来哎～～冰糖葫芦儿来哟～～葫芦儿～～”
嗓子亮出来，齐云成满意地点点头，这么多年过去嗓子还是那嗓子。
“怎么样？”
“不错。”
“南城和北城。北城深宅大院居多，吆喝起来飘飘荡荡，优优雅雅，我来学一学，算是我痛快痛快嗓子。
好久没来。”
“来吧。”
刚喊两个字，忽然下面前排一个姑娘乐了。
岳芸鹏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没什么包袱啊，笑什么？”
齐云成默默跟一句，“可能是你长得好笑。”
“这是卖菜的，过去卖什么的都讲究吆喝。”岳芸鹏开始举例，“比如说买糖葫芦的，燕京就分两种。”
“哪两种？”
“唱。”
岳芸鹏开始吆喝，“香菜～辣青椒哎～～勾葱、嫩芹菜、扁豆、茄子、黄瓜、架冬瓜、卖大海茄、卖萝卜、胡萝卜、扁萝卜、嫩嘞芽的香椿嘞、蒜儿来嘞、好韭菜～～”
很像当初的张老爷子，张老爷子的坏那是带着灵魂的。
说了一句话，岳芸鹏右手放在耳朵边开始酝酿吆喝，“香菜～～”
这一刻台下乐得不行，说的两个演员更是如此。
笑的时候，岳芸鹏看着师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跟师哥说，自然就想到了师父，好神奇，师哥的魅力太大了。”
“还唱不唱了你，半天了就一个香菜。”
岳芸鹏：“天啊，长得好笑也能卖票，怪不得我师父能火呢。”
齐云成：“漂亮！！”
岳芸鹏吐槽着师哥，下面的观众很懂。
齐云成来捧哏，带着不少的坏。
一般人不一定顶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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