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花娇。
这是他新学的词。
“墨小姐，有你的电话。”
秦筱雅拿着手机，不合时宜地出现，电话铃声随着她的脚步由远及近。
泉聿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微敛，变成了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墨芩拿过手机，是昨天留下的办案人员的电话。
“墨芩小姐，昨天在你车上泼油漆的人已经找到了。”
电话里面三两句说不清楚，墨芩得了这个消息，立刻让人备车过去。
司机还是昨天的那个司机，再次见到泉聿，司机内心忐忑地往后视镜上瞟。
难道因为昨天的失职，墨小姐要把他辞退了？
这才一个晚上，连候补都找好了……
居然还是上次商场碰到的那个疑似脑子不正常的人。
虽然对方脸比他好看，武力值似乎也比他好，但……他可是专业的！
正当司机先生内心悲戚，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有什么东西怼上了他的车屁股。
砰——
车子被抵出去，滑了一小段距离。
后座的人没系安全带，这一变故让墨芩身体狠狠前倾，差点撞上前面的椅背。
好在泉聿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墨芩的腰，往怀里一薅，用身子将她整个人护住。
本就身材娇小的女孩缩成一团，软绵绵的被他圈在怀里。
这感觉比他每晚泡在水里还舒服。
他感觉良好，墨芩却不好。
她像是撞上了一堵包了边的墙。
再怎么包，内里都是一堵坚硬的墙啊！
特别是搁在腰间的那只胳膊，像是铁镣子一样勒着她。
可怜的小腰仿佛都要被勒断了。
肺腑被挤压，心脏没眼力见地咚咚直跳，像是有几个小人在她身体里擂战鼓。
她有点想吐。
砰砰砰——
有人剧烈地拍打着车窗玻璃，一张陌生蛮横的脸出现在窗外。
前面的司机因为追尾的冲击，魂都快被吓丢了。
他慌忙朝后座看了一眼，见到泉聿将自家雇主搂在怀里，刚回来的魂又离家出走了。
马的，他的工作果然保不住了吧！
还有可能被扣工资！
好在小雇主没事，应该能好聚好散。
司机急急问：“墨小姐，你没事吧？”
墨芩抬起头，眼底微寒，她气息有些不稳。
“没事。”
司机连忙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制止外头还在敲车窗的人。
墨芩听到司机将那些人推开，还一边大着嗓门吼：
“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老实点！”
墨芩朝窗户外看了一眼，外头的闹事的人不止一个，三个男人被司机挡住，张牙舞爪的，嘴里还在嚷嚷，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人举着手机在拍照。
场面愈发混乱了。
墨芩从包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咽下。
泉聿拧开一瓶水递给墨芩，眼底带着紧张和慌乱。
“谢谢。”
墨芩没有下车的打算，场面混乱成这样，她一个病秧子下去只会更乱。
说不定那些人还会乘乱做些什么。
饶是她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这颗脆弱的小心脏也承受不住外界的物理冲击。
“好点了没？现在还难受吗？”
墨芩眉头微挑。
“我能有什么事，好着呢。”
之前还按头让她承认她不是人，现在怎么又这么担心了？
泉聿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墨芩，看她脸色泛白，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弱的生物……
外头还吵吵嚷嚷的，司机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个人面对三个大汉，也没什么问题。
司机没动手，只是拦着那几个人。
动手可是要蹲局子的。
泉聿却十分不满意司机的‘不作为’。
他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墨芩，转身打算开车门下车。
司机下车前是锁了车门的，泉聿没拉开。
墨芩拉住泉聿，“你做什么？”
“我去帮忙教训他们。”
墨芩汗颜，“你乖乖等着就行，很快警察就来了。”
按照这里的出警速度，五分钟左右就会有人来。
看泉聿这架势，墨芩也不敢让人下去。
这怕不是要当街斗殴。
“可是……”
“这里是法治社会。”
泉聿这些天也不是白学的，当然明白墨芩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很憋屈。
要是在海里，他早就将那些闹事的家伙扔去喂食人鱼了。
出警速度确实很快，墨芩的话才说完没几分钟，熟悉的警笛声就来了。
那几个闹事的人气焰瞬间就熄灭了一半，但还是努力装成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一大早跑去公司找我，就是为了确认我还活着没？”
泉聿被这笑勾得走神。
泉聿的学习能力很强，他已经从扩大词汇量，但学习一些基础的商业知识。
学习什么内容，墨芩都是征求了泉聿的意见的。
泉聿表示想让墨芩教跟她现在从事的相关行业的东西。
这个问题让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局促不安。
“我就是想来看看，确认你没事。”
墨芩眨眨眼，脸上带着笑。
对昨天的事也就提了一句。
他心里知道墨芩不可能有事，但还是没忍住想过来看一眼。
墨芩走到花园的秋千椅上坐下，她抬头望向泉聿，语气里带着揶揄之意。
泉聿站在墨芩旁边，细长的影子投射在墨芩身侧的秋千椅上，像是坐在她旁边。
他的身材健美但不魁梧，给人安全感十足，像是一棵笔直的松柏立在那里，接受审阅。
这几天两人只在手机上联系，大多都是泉聿请教一些问题，墨芩耐心解答。
包括但不限于有关学习的，有关日常生活的，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泉聿解释：“我早上去你们公司找你，前台说你今天没去，我给你打了电话，但是你没接，所以我就……”
前台显然还记得他，对他的态度十分友善。
这是在记之前他偷偷跟踪的事。
“我之前见过，对不起。”
“嗯嗯，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我……”泉聿刚想答，又猛地反应过来。
墨芩和泉聿并肩而行，慢悠悠地顺着小道前行。
“你怎来了？”
泉聿身上穿着的是墨芩让人在公寓里准备的衣服，但那些衣服不是她挑选的，所以墨芩并没有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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