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方能这般无动于衷。”
“他的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中好奇泛起，不由让月对身旁的吴泽侧了下身子，目光落在了吴泽的脸上。
“嗯？我脸上有什么吗？”
察觉到了月的目光，吴泽下意识摸了自己的脸庞一下，出声询问道。
“哦，没什么，破灭之息快要过去了。”
“先前我还担心你有些不习惯，现在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
月平静道。
可在她的心里却泛起了一抹尴尬与连她都没有注意到的异色。
“原来如此，多谢关心。”
吴泽淡淡一笑道。
随后，破灭之息散去，吴泽左手手背上，那没有任何动静的青铜塔印在此时却亮了起来。
一股讯息传入吴泽心神之中。
这印记告诉他，他已经通过了考验，现在只需要将源力注入印记之中便随时可以打开青铜之门，进入破灭次元海。
而这破灭次元海才是青铜塔第四十关真正的样子。
“不用谢，小事而已，接下来是你来，还是我来。”月轻声回道。
“还是你来吧。”
吴泽伸手相请，月点了点头。
二者也不废话，月伸手点向左手手心中的青铜塔印记。
随着源力的注入，一道青铜之光自其中飞落于地，幻化成了一座青铜光门。
破灭之门开启，月与吴泽一同踏入其中。
透过光门，天地变幻，只是短短一个瞬间，两位已经出现在另一个破碎的世界之中。
这是一片赤红色的世界，天空无星辰闪烁，大地好似是被大火煅烧过一样，到处都是黑红色的晶体。
但诡异的是，这里处处彰显着火气，却唯独没有想象中的高温。
身处其中，吴泽不感于热，不感于寒，就好像是这个世界对于温度的定义根本就没有任何定义。
这远远超出了吴泽有生以来对于温度的认定。
可随后想想诸天万界诸般神奇与未知，吴泽随之也便释怀了。
“这方世界给你的感觉如何啊？”
月见吴泽在打量这方世界，出声问道。
“嗯，还行，挺壮观的。”
吴泽点了点头随意回了一句。
说实话，在他看来，眼前的赤红色世界还真是挺壮观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空无一物的世界。
听完吴泽对这个世界的评价，想到了事实真相，月不由轻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竟然用‘壮观’一词来形容它？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世界？”
“什么世界？”
吴泽看向了月。
见吴泽神色认真，月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道：“这是破灭后所残留下来的世界，被我们称之为第九百九十九号遗界。”
“它毁灭于焚天赤焰当中，有的可不是什么壮观，而是一种惨烈。”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对破灭之劫的见证，无数生灵与苍生万物毁灭于此，你现在还觉得它壮观吗？”
月看向了吴泽，月华般的双眼与之对视，神色却是十分的认真。
可随后，月躲开吴泽的目光，又道：“不过说真的，三界之内，你还是第一个用‘壮观’来形容这破灭遗界的生灵。”
“这样啊，我说呢，世界怎么会如此的苍凉，只见赤色，不见万物。”
“原来这就是破灭后的世界吗……”
听到了月的解释，吴泽再次看向这个赤色世界时，眼中顿时看到了万物破灭后的苍凉。
万物不生，诸象不存，赤色满天，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苍白的暗红。
“走吧，这九百九十九号遗界没什么好东西，待时间长了还会引来不灭残灵，我带你去看看那真正的破灭次元海。”
说着，月便带着吴泽腾空而起，飞入天穹之上。
很快的，两者透过一层透明的结界，脱离了九百九十九号遗界，来到了一片大海之上。
没错，出现在吴泽面前的就是一方浩瀚无垠的大海。
只不过，这里的海中并不是常规的海水，而是一片由幽暗虚空凝聚而成的海洋，似水却不是水。
无尽空间之力充斥于其中，看上是水，可吴泽的精神力却清晰地提醒着吴泽，这里每一滴水都是一方空间，都是一方世界。
他们之前所脱离的那个999号遗界也不是别的，而是一枚漂浮在这无尽破灭次元海中的一个气囊。
“这就是破灭次元海吗？”
吴泽望向天地八方，心中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撼！
“嗯，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破灭次元海。”
月点头道：“所谓‘破灭’，皆因在这里埋葬的都是历经破灭之劫后所残留下来的世界碎片。”
“大大小小不等的世界碎片聚集在这里，再经过不知多少亿年的融合、同化，便形成了这片拥有诸多次元的虚空之海。”
月指着整片大海向吴泽讲述道。
“那，在这片虚空之海中，蕴含着多少个我们方才经历过的遗界？”吴泽问道。
“十二亿九千六百万。”
月十分确定道。
“当然，这是已知的。”
“毕竟，至今还没有哪位生灵能够看到这片虚空之海的边际。”
“就我们所知道的，能被称得上号的遗界，也就有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座。”
听到月这话，哪怕就是吴泽心中也不禁再次大吃一惊！
十二亿九千六百万个遗界，别的且不说，只此一点，这个数字所代表的将是十二亿九千六百万个破灭的世界。
想想世界之大，眼前的这一幕再一次刷新了吴泽对于真正世界的认知。
“感觉如何，是不是很震撼哪！”月轻笑问道。
“嗯，是挺震撼的。”
吴泽不否认，眼前的一切确实超过了他的想象之外。
“呵呵，就知道会这样。”
月再次笑道：“对了，你的通关任务是什么？有没有目标？是哪一个遗界？”
“任务嘛……”
吴泽将精神力引入青铜塔印中，但可惜的是他依旧是一无所获。
除了那一窜零让他无比熟悉之外，便再无其他。
得，不用说，接下来他想要通过这一关，还需要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怎么，很为难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问了。”
见吴泽皱眉的样子，月摆了摆手道。
“并不是，我的任务有些特殊，它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讯息与线索。”
吴泽苦笑道。
“咦？竟然会是这样？”
月神色微微一呆，而后她想到了这位破门入城的壮举，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位是被青铜禁城给针对了。
“怎么样？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吴泽问道。
“建议嘛……倒是有一个。”月想了想道。
“是什么？”
“如果你找不到通关讯息，我建议你去这海的中心：擎界柱去看看。”
“说不定那里就有你想要答案。”
月道。
“海的中心，擎界柱？它在哪里？”
吴泽问道。
有讯息总比没有讯息要好。
只是听到吴泽所说，月却是摇了摇头：“具体怎么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此擎界柱可知而不可见，非机缘不可入。”
“它，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进入过。”
“所以，抱歉了。这个我真帮不了你。”
月十分抱歉道。
“这样啊，那就算了。既然是靠机缘，那就随缘好了。”
听完月所说，吴泽反而放松了下来。
正如他自己所说，一切随缘好了。
再说了，这只是一种可能，并不是绝对。
他自己的通关条件还需要他自己来亲自寻找。
“你心态倒是挺好，不如，先帮我如何？”月提议道。
“没问题，这不是约定好的吗？走吧，带我去看看你的目标。”、
吴泽耸耸肩，自己这里寻不到，先还月这个人情，他也能落得个轻松自在。
“呵呵，好，随我来，我的目标在77号遗界，之前我差点就栽在那里。”
“如果不是因为有未知的存在，在真界浮岛上轰击浮岛为我打开了一条通道，我还真就要在那里永眠了。”
月笑道。
同时，这也是她的一次试探。
毕竟，当时在那里的只有吴泽一人。
哪怕她再怎么认为吴泽不可能是那位强者，可排除所有不可能，那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能，都将是唯一的答案。
借着这看似随意的一句，月想要试探一下，那位救了她的可怕存在，到底是不是眼前的这位‘令’。
月问得突然，但吴泽听的却是十分的淡然。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而在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意外。
原本他以为自己十星器魂本源对浮岛的攻击毫无用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十星器魂本源没用，是他没有看到隐藏之下的变化啊！
“咦？浮岛竟然与这片虚空之海相连吗？还有，撼动浮岛很难吗？”
吴泽疑惑道。
“当然了，那一百零八座浮岛表面上与这里没什么关系，可却是整片次元海的根基。”
月简单解释了一句，往下她并没有多说，只是双眼之中悄悄闪过了一抹失落。
在她的关注之下，吴泽并没有表现出那种让她期待的神色。
基本上她能断定，助他逃离77号遗界的存在，并不眼前的这位。
“原来如此，互为表里吗？这天下还真是有意思啊。”
吴泽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越是了解这未知的世界，他便越是感觉未来能探索世界的奥秘，将是一种十分有趣的事情。
一路不停，两位飞于次元海上空，一路行来，吴泽不断问着他所好奇的一切。
月也不嫌弃吴泽麻烦，十分耐心回答着吴泽的问题，也让这一路的枯燥变得十分有意思。
从中，吴泽自然是获得了无数讯息，也让他对于整个破灭次元海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多谢月姑娘为我解惑，今日所见，方知这诸天万界竟然是如此的广阔无边。”吴泽感谢道。
“公子不必如此，若是公子真想要谢我，不如等下好好帮我如何？”月打趣道。
她所说本来就是一种常识，真算不得什么要说感谢的地步。
“一定，一定。”
吴泽点了点头，不为其他，只为了这一路的解惑，吴泽也会帮她到底。
说笑间，两位继续前行，一个又一个的遗界在两人脚下的大海之中飘过，越是向前，距离77号遗界便越近。
吴泽通过月了解到，这序列号越是向前的遗界越是价值不凡。
这样的遗界之中残留着世界破灭后，所残留下来的诸多奇物秘宝。
但同样的，越是靠前的遗界，越是价值不凡的同时，也就越是危险。
一旁，月悄悄打量着吴泽，观其波澜未生的心绪，以及如深渊一般的双眸，她心中不禁微微有些颤抖道：
“好可怕的心性！这位的心性要么是冷漠到了极致，要么是坚韧到的极致。”
“嗯，好的。”
吴泽点了点头，这一次他没有再与这股破灭之息以本源之息抗衡，而是坦然放开心神，主动迎了上去。
下一秒，破灭之息冲入他的心神之中，无数破灭之象在他心中流转。
冷漠的心性，太上忘情般的心境，早就让他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眼前的世界。
无论破灭之象再怎么可怕，映照在吴泽的心湖之中，最多也只是引起了一片涟漪。
对于他而言，这些感同身受的场景，也只不过是一场场灾难类的电影罢了。
吴泽微微一愣，转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在何时，月正站在他的身旁不远处，好奇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一点小事儿罢了。”
吴泽摆了摆手，将此事敷衍了过去。
苍生的哀嚎，万物的惊恐，天地崩塌，十方俱灭，其所带来的恐怖涌入吴泽的心湖之中。
面对这些破灭之象给生灵带来的恐怖，吴泽却反而没有任何事情。
“注意了，不要拒绝它，只有直接破灭的生灵才有资格踏入隐藏在这真实之下的破灭次元海当中。”
月提醒道。
“什么与本源星辰有关啊？”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吴泽耳边响起。
吴泽点了点头，缓缓起身与月站在了一起。
“那行，你注意一下，我要开启了。”
说罢，月的心神放开落入大地之中，下一刻破灭之息自大地之中腾空而出，化作遮盖天地的威压向着两者笼罩而下。
月知道吴泽不愿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也没有追问，转而问道：“你准备好了吗？好了的话，我要开启破灭之门了。”
“好了，你随时都可以。”
第510章破灭遗界，次元虚海
“看来我猜的不错，事实证明，它还真与本源星辰有关啊。”
吴泽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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