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那么多书卷，那我倒是要考一考皇上了。”
“哦？阿瑶还要考朕？阿瑶先说自己肚子里装了几本书卷？”
他太知道姜瑶从小被姜将军带着练武，姜将军耍的一把好长枪的技艺，姜瑶也是半分没有继承。从小就讨厌看书，书塾更是上了几天就打走一个书塾先生。
姜瑶一副你小瞧我的眼神，捏着段景延没有梳起的长发，问着：“你知道我们生活在什么地方吗？”
段景延以为他要问什么，不以为然的道：“这问题三岁的小孩子都能回答你，当然是大周啊。”
“再往外呢？”
“自然是乌兰国和南安国。”
段景延宠溺的眼神看着小傻瓜一般的姜瑶，姜瑶微微一笑，继续问着：“再往外呢？”
“支那、琉球、契丹、天竺、高丽……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国而已。”
回答的游刃有余，像是丝毫没有被问倒的样子，姜瑶缓缓站起身，铺开宣纸拿着毛笔蘸着墨汁，凭着记忆力的地图开始画着。
“这是已知的，还有未知的呢？”
段景延走到姜瑶身边，看着标的清清楚楚的地图，不明白姜瑶想说的是什么。
姜瑶有继续问着：“那皇上知道咱们这个世界的形状是何种图形？”
他更是不解，就连《山河志》这种书卷也只是记录着已知的国度地形，可是对于未知的将要有事如何知晓。
姜瑶将地图划了一个园圈了起来，道：“是圆形，是个球体，海洋包围着各大洲……”
她来了兴致，把上初中学的地理一一的给段景延讲着，她刚开始只是觉得好玩要考考他，没想到他听得极为认真，这倒是让她不好意思吊着他的胃口了。
段景延听着从来没有人跟他讲过得这些东西，他小时候放过风筝后，就兴致冲冲的就去问太傅道：“天空之上是什么？神仙吗？祖皇吗？”
太傅只道：“仍旧是天空，无尽的天空。”
如今姜瑶嘴巴不停的，从山河讲到外太空，讲到他所不知道的银河系，渐渐心里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曾一度觉得自己就是神之子，掌握着大地的生杀大权。
与姜瑶在一起越久越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十分渺小到无法抗衡一切的感觉。
甚至连一个君王都是普通的存在，而此时的姜瑶在他眼中泛着光芒，他渐渐的觉得姜瑶太特别了，她说出来的话都不容他反驳，像是真理一般诠释着那血山河书卷不明之处。
像是答案一般给段景延解开内心众多的疑惑，这般女子在后宫独一无二，在世间独一无二，在他心里更是渐渐无可替代。
“阿瑶，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都是姜将军告知于你的？”
姜瑶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她想着也许这才是唯一比较简单的法子，于是点着头，“都是祖父告知于我的。”
也正是因为姜瑶那一天撒了谎的言辞，才让段景延觉得山河图更是神秘宝藏一般的存在。
差了一天行船距离的皇船上，苏妙被姜瑶气的睡不着，从窗舱内走出来，就要往顶层甲板上走去，却不料听到一声娇呼的声音。
苏妙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想起之前云碧对她提起过得，宫女与太监对食的事情，就停住脚步，就在转身之际听到两人的话语。
“庆阳，你说洛昭仪真的答应……啊……锦王去见面了吗？”
“那还能有假？若不依附锦王，如今她又被厌弃了，比不过淑妃，又侍寝不得，还能有什么出路……”
“那这样若是被旁人看到可是说不清的罪名吧。”
“怎么？吉祥开始担心自己的主子了？我服侍她这么多年她何曾……把我当人看过。”
“啊……在吉祥眼里，庆阳可比任何人都强。”
顿时庆阳笑了出来，带着几分爽快，将手往吉祥的衣衫上擦去，吉祥一阵娇嗔道：“这可是我今日刚穿的，主子若问起来我频频换衣服的原因，可如何是好？”
庆阳往吉祥身上一倒，穿着粗气道：“自然是有我在护着你。”
吉祥顿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苏妙顾盼了一下神色，悄声走下去，胸有成竹的笑着。
姜瑶瞧着段景延长长的睫毛，伸出手拨弄着，段景延却没有丝毫介意，也没有躲避，嘴角含笑着：“好玩吗？”
姜瑶轻声“嗯”着，一把抢过书卷，满是之乎者也的文章，不明白为什么段景延总是翻来覆去的看。
然后又对一旁走上前来的洛姝和苏妙，道：“你们上皇船。”
说罢，便拉着姜瑶往商船走去，苏妙赶紧追到段景延身旁道着：“皇上，您可是九五之尊，怎么能坐这种下等末流的商船呢？”
段景延丝毫不理会，苏妙还欲上前再说什么，被康德拦了下来，躬身道：“苏婕妤还是遵命上皇船吧，皇上如此安排定然是有必要的。”
还没站稳，船就已经开动了，姜瑶透着车窗看着水面渐渐泛起水花，转身不解的看着段景延，问道：“皇上，为何我们要坐商船，难道还怕人认出来吗？”
段景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着后面差距越来越大的皇船，明知故问的看着姜瑶道：“打草惊蛇就没什么意思了，要做就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这一艘船上，只有他和段景延两位主子，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二人世界，姜瑶可以躺在床榻上躺一天，看着段景延拿着书卷专注的样子。
洛姝往酒壶一推，哗啦啦的倒了一地，她伏在酒桌上，问着：“见我干什么？我不可能帮他对付皇上的，告诉他不可能。”
“锦王还说，是为了淑妃的事，他可以让淑妃消失，这样小姝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洛姝听闻一下子睁开迷离的眼睛，直起了身子，冷笑一声道着：“淑妃……这能办成？”
苏妙气的跺着脚，揪着手中的手帕，紧随着洛姝上了皇船。
姜瑶并没有说什么，钻进了窄小的商船内，只有一间大的舱室，云袖抱着阿曜就进了小船舱，段景延随后走进来，紧闭上门。
清晨，姜瑶便带着还昏昏欲睡的阿曜，跟着段景延往外走着，身后是洛姝和苏妙，均是打着哈欠跟着向外走。
到了码头，姜瑶正准备登上皇船，段景延却一把拉住姜瑶的手腕，指了指一旁的小商船道：“我们坐这一艘。”
“我想着怀个孩子也好……可是，皇上哪怕日夜衣不解带的照顾她，都不愿多看我一眼，我哪里……哪里比她淑妃差了？”
庆阳深吸一口气，摇着头，道：“锦王递了消息过来，说想见主子。”
丝毫不管不顾的洛姝，拉着庆阳就倒进了床榻间，翻身而上解着庆阳的衣衫，再褪掉亵裤的时候，呆愣了一下，立马哭了出来。
庆阳低垂着眉眼，再想触碰洛姝的身体，却被她骂着：“滚！给我滚开！”
她深知有些东西是他无法给的……
庆阳走到洛姝的身边，将喝醉的洛姝一把抱起，放到床榻间，醉意上头的洛姝一把搂住庆阳的脖颈道：“皇上，你为什么不要臣妾，臣妾还想为皇上生一对儿女……”
“小姝，是……我。”
独自在房间内喝着冷酒的洛姝，被夕阳照在身上，觉得像是失了一切的指望一般，晃着身子倒着酒，一杯杯的往嘴里送去。
“皇上……又和那贱人在一起……”
庆阳着急的在一旁劝着:“小姝，你别喝了，自打进皇城的那一日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啊，何必再为了这事再继续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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