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这……这是什么意思？”
卧云歪了歪头，讥笑道:“这不是你所想的吗？”
道年一脸羞红:“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卧云不理会道年的闪躲，双手依旧不放，捧着他的脸庞，随着他距离的改变而挪动身子，完全的要把道年吃定。
“害羞了？”
道年说到底还是从未染过世俗的出家人，卧云这般的架势他哪里抵得住，此刻已经皱着眉头，说不出半句话来。
卧云再逼近道年，她的脸庞已经快贴到道年面前，温热的呼吸扑得道年鼻尖痒痒的。
“你是不是……”
卧云唇边勾起一抹淡笑，那声音轻得柔软，就要飘进道年心尖。
“喜欢……”
卧云的声音再次轻轻搭在道年的耳垂，道年只觉身子一酥，大脑中已经没有任何思绪，整个世界仿佛就这么静止下来，卧云的温热和气息将他包裹住，动弹不得。
可卧云不再开口，她的呼吸就这样停在道年耳畔，热烈而均匀。
道年仔细感受着卧云放在自己胸膛上的双手，此刻的清欢池水再也不冰凉，而是热得让他二人流汗。
下一个字眼会是什么？
道年在心中慌乱的想。
他原以为这些日子来的心思只有师父略知一二的，莫非……
道年微微张口，吐出一口气，就要出声。
而耳畔又传来一阵轻柔的热风。
“喜欢……看女孩子家洗澡啊？”
卧云说完这句话，转头笑盈盈地看着道年，满脸的戏谑。
道年僵在池水中，一双眼中满是疑惑，失落，或许还有一点怒色。他楞楞望着卧云湿着衣服离开。
方才卧云指尖的温，和起伏的鼻息，似乎还未走远。
她是什么意思？
道年猜不透。
这算是对他的戏弄，还是惩罚？
卧云一身凉意，踩着月光回到道观中，她换下身上的湿衣服，猫进自己的被褥中。
房内的温度自然要比清欢池热得多，可她此刻却要比方才的自己冷静太多。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就在刚刚，自己居然做出了那些事。
被道年撞见自己沐浴，她自然是生气的，可原本不至于反应那样的。
她红着脸缩在黑暗中，回想着脑海里纷乱的场景，方才面对道年那股骄傲与妩媚已经全数丧尽，她开始发怂。
脑海里是她二人的声音在缠绕。
“因为你不一样。”
“你不一样啊，师父皮糙肉厚的，衣服做的粗糙些也没事，可你是女孩子，总归细节处要精致些才行。”
“你是不是喜欢……”
“喜欢……偷看女孩子家洗澡啊”
卧云揪紧被褥，莫非自己的疯狂举动，竟然像是……对道年的报复？
而这样的心绪，与她在池水中自然想到的身影，莫非也在悄然证实着自己对道年的某些不可说情愫？
卧云不敢再想下去，倘若今夜这一幕让百部知道会如何，而她明日又将怎样在百灵节上面对道年？
卧云疯狂地敲打着枕头，她的心里只有后悔二字。
今夜就不该去清欢池洗澡！！！
就算是去了被道年撞见，也只该破口大骂他一顿便是！！！
现在的道年又怎样想自己呢？浪荡、无脑、随便？
卧云纠结得就要发疯。
翻腾甚久，她也没听见道年回来的声音。
“别说，这小道士蛮好调戏的嘛。”
这是卧云睡去前，嘴角嘟囔着含含糊糊道出的最后一句话。
道年这下是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长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一双眸子望着眼前那少女的瞳仁。
卧云脸上还是那副冷笑，她凑过去，游动着身子，几乎要飘到道年眼前。
她与道年一样，也仔细地看着眼前对方的脸庞。
卧云再游动一步，她的唇差点掠过道年的鼻尖，逼得那少年猛地朝躲，吐出几口气泡来。
只见清欢池中浮出的两人皆是全身湿透，各自的身材轮廓都在月光下微微凸显，胸口不断地起伏。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它主人道年的脸庞正被卧云双手捧住，而那双手的主人则是一双眼含着暧昧的笑意，望着眼前人。
小白再也看不下去，赶紧扭着屁股落荒而逃，少儿不宜，本狗今年也只一岁罢了啊啊啊......
卧云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卷着湿气打在道年的脸庞上，那芳香扰得他心头一乱，还未来得及反应，卧云手上的力道又一紧，拽着道年，竟然直直地朝着清欢池水中扎去。
下一秒，冰凉的温度湮没两人全身。
道年被卧云拽着，两人都沉没在碧蓝的池水中。
卧云见势，再次拽起道年的胳膊，拉着他浮出水面。
这下可把小白吓得不轻。
池水将卧云身上的绸布裹挟成柔软的浪波，轻盈地在水中漂浮，围绕，而卧云那优美的曲线也完整地凸显了出来。
道年看着眼前人逆着月光的身影，脑子已经满是轰鸣声。
半空中的风力不小，且刚才卧云着急起身，那衣衫也没有如同平时那样系得严实，在风中，那些布衫肆意地飘荡，卧云的衣领被风吹开一道口子，那若隐若现的线条在薄纱下显露，道年不敢再往下看去，只红着脸对上卧云回眸的目光。
一双浅瞳盯住他，眼角是不明意味的笑。
“汪汪……汪……”
水中的两人却是全然听不见外面的风吹草动，此时他们的耳畔只有盈盈的水声，以及对方鼻息下，气泡破裂的声音。
道年入水的那瞬间沉在了池水的下方，而卧云则漂浮在他上方。
那些波光里，两人的身影交织成一团暧昧的黑色。
小白在池水旁狂吠，莫非主人看了卧云的身子，她就要将主人溺死？那是不是下一个要被杀的就是自己啊。
道年这才张开眼，只见卧云一只手抓住自己，带着他往半空飘去，这些时日百部教的凌空术她果然是学的精通了。
道年只跟着卧云的方向，他脑子里已经是一瓶空白。
眼前的少女脸上带着几丝冷笑，虽然眼神冰冷，可仍还有亮光，闪耀着像这个时刻的群星，且她脸上的红色尚未褪去，白里透红的脸蛋像是多汁的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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