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都是一个人脱了鞋进去，将水壶抱到门口大家一起喝，喝完把水壶放回去。
“排好队，排好队，不要乱。”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顾知鸢抬眸看去，是程凝娇，她的身前是十来个孩子，小的不过三岁，大的也就十岁左右。
小孩子们背着包袱，带着口罩，跟在程凝娇的身后。
“姐姐，我们去什么地方？”
“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过些日子，就送你们回来。”
“真的么？”
“当然。”
“可是我的娘亲一直哭，说会死诶。”
“你不听话就会死，永远都见不到娘亲了。”程凝娇凶巴巴地说道。
小孩缩了缩脖子，牵着旁边的小孩的手，那个孩子背着包，手中还拎着一个小木盆。
屋内的桌上堆着馒头和热水，好冒着气，这是这个寒冷的冬日唯一的温暖。
可士兵们最多取上一杯热水便离开了。
顾知鸢瞧着了两个人一眼，透着防护面具都能看到她们眼中的坚定。
顾知鸢点了点头：“好，好样的。走。”
佑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军队在路上防守，避免百姓发生混乱。
“不用了，不用了。”顾知鸢摆了摆手：“都休息一下吧。”
冬日啊，大雪堆积的厚厚的，众人的身上都挂满了雪，寒风让他们不断的颤抖，可没有一个人说过要放弃的话。
路过长街，不少商户开着门，挂着牌匾：热水，馒头，自取。
可顾知鸢义无反顾的要去，这些太医也都是自愿的，女帝君都不怕，他们怕什么，左右不过一个死字，重于泰山好过轻于鸿毛。
顾知鸢回头瞧着宗政景曜站在宫门口，她冲着宗政景曜挥了挥手。
恍惚间，想起那一日，自己就是这样送宗政景曜出征的。
墙角不少军人抱着消毒水壶裹着防护服休息。
他们疲惫的厉害，眼圈毒发黑了，看着顾知鸢的队伍来，他们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行礼。
“会死人的。”顾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我知道。”赵云千点了点头：“就算要死人，我也要去。我祖父是荣王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荣王，我可不能丢脸，您也不能挡住我建功立业的决心。”
大臣们站在了宫门口，瞧着顾知鸢带着口罩，带着一群人身穿长袍，将自己包裹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太医们往隔离所走去。
那是城中最危险的地方，一点进入了就很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是程凝静和赵云千。
顾知鸢瞪了二人一眼：“你们来做什么？”
“悬壶济世。”赵云千裹着一套防护服：“就允许你女帝君悬壶济世，建功立业么？我们也要去。”
她的眉宇之间染上了几丝无奈，她非去不可。
“师父！”两个小丫头裹得严严实实的跟着冲了过来。
“女帝君。”宗政景曜微微抱拳：“我等你凯旋。”
“好。”
顾知鸢给抱拳回礼：“陛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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