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对不起什么？”
乔笙的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后她看着这片红玫瑰花海，“我很喜欢你送的花，谢谢你，陆廷渊。”
“傻瓜。”陆廷渊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家。”
他说的是你的家，而不再是，我们的家。
……
通往别墅小二楼的，是一条石子路，两旁是很大又极高的玻璃房，透过外面的玻璃乔笙看了一眼里面，除了玫瑰花，她还看到了飞舞的蝴蝶。
看来里面是真的很温暖，乔笙忽然想进去看一看。
“不急，先回屋子，我们晚上进玻璃房。”
“要在这里待到晚上？”
“因为跨年元旦，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等过了十二点，我们再回家。”陆廷渊不知道在看着哪里，自言自语道，“笙笙，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了。
乔笙嗯了一声，出声道，“好。”
小洋楼的钥匙被做成了童话里的模样，钥匙的顶端还有一个能够挥动的小翅膀，乔笙开了门，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温暖的浪潮。
屋内是乔笙最爱的美式田园风格，她惊讶着陆廷渊竟然知道她的喜好，毕竟曾经他们住的庄园装修什么的，都是依着陆廷渊的品味，就连现在她住的小区，房间也只是简约的现代风格，只有安安的小卧室，被装扮成了公主房。
陆廷渊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爱这些的？
乔笙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陆廷渊却笑而不语，爱一个人，就要了解她的全部，他的这份爱表达的这样迟，但愿他的笙笙，会欣然接受。
事实证明，乔笙是很喜欢这里的，二楼共有四个房间，衣帽间，安安的卧室，乔笙的卧室，还有一间陆廷渊说，是乔之意的。
他果然没有留自己的，乔笙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的房间视眼很好，南北通透，各有一个能观景赏花的小露台，房间大的令人惊叹，可也正因如此，填满了乔笙所喜欢的。
比如钢琴，比如床头的捕梦网，比如玫瑰纹路的壁纸，比如奶油色的柔软大床，落地窗前的小木桌摆放着浅紫色的绣球花，壁炉上的一排玩偶，天花板上垂下的星星，还有特意打造的照片墙，她笑颜如花，儿时的照片到年少，再到现在的，摆放在那里。
她的喜欢，写在了脸上，光是看着，就能往陆廷渊忘了此刻胃里那叫人窒息的疼痛。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乔笙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他一直保守着胃癌的折磨，怎么还有时间来做这些？陆廷渊那么疼的时候，想的都是要给她一个家？
“欠笙笙的，我想要弥补。”陆廷渊走到她身边，声音很轻，“是我让笙笙没了家，所以，我一定要亲手给笙笙一个家，看到你喜欢，我安心了。”
乔笙望向陆廷渊，手下意识的握在一起，小声的回应，“你不欠我什么。”
他知道，这是安慰的话。
提起亏欠，怕是几天几夜说不完，是他不好，可这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陆廷渊转移了话题，“笙笙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你说。”
“陪我跳一支舞吧，晚礼服，我准备好了。就在今晚，就在月光下的玫瑰花田里，我想请笙笙跳一支舞。”
“好。”
下午的时候，她与陆廷渊窝在自己的卧室里，他们说了许多话，什么样的都有，过去的，未来的，想到什么，便聊什么。
聊到最后，陆廷渊竟提起了季初遥。
大约是人之将死，再大的恨意和再不堪的过往，都愿意提起。
“我到现在还记得和季初遥发生关系的那一天，即便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碰过她，可那一晚，依旧是我一生的污点。”
乔笙是不愿意听到这些的，毕竟因为季初遥，她和陆廷渊还有安安，都承受了太多太多。
可陆廷渊很想说，他甚至还清楚记得那一天的日子，那个地点，那个房间，和醉酒后与女人的缠绵……
乔笙忽然怔在原地。
原来，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笙笙，我太愚蠢，蠢到连自己心里装着你，都看不到……”
“陆廷渊。”乔笙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乔笙心中五味杂陈，酸涩又痛，“那一晚，是我。”
“什么？”
“那一晚和你发生关系的人，是我。”
陆廷渊面色泛白，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着难以置信，可渐渐地，期待与热泪涌在眼底。
“笙笙，你再说一遍，不要骗我，不要为了哄我开心。”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因为年少的我，将最宝贵的第一次送给了我年少时最爱的你，陆廷渊，是我，你醉了，可我却清醒着记得。”
原来，原来真相是这样！
是他认错了人，竟是他认错了人！
原来他和乔笙，从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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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乔笙的声音比风还轻。
“笙笙，是你喜欢的红玫瑰，我送你这些，你高不高兴？”
乔笙隐约记起陆廷渊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他说废墟之上也是可以绽放玫瑰花的，笙笙，重新爱上红玫瑰，重新爱上我，好不好？
那个时候，她没回答陆廷渊。
曾经爱，很爱，深爱，比爱她自己还要爱陆廷渊！
可是……
乔笙知道，她陪着陆廷渊，怎样的情感都有，怎样的目的都有，她唯独……
离大门越来越近后，乔笙看到了旁边围墙上悬挂的欧式古铜色门牌，上面写着两个字。
乔氏庄园。
大门缓缓打开，乔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男人，她隐约明白，这里，是陆廷渊送给她的一个家。
此刻看着陆廷渊，乔笙亦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爱吗？
“花房里很温暖，像春天一样。”陆廷渊弯了弯唇，因为等不到春天，所以他人为的打造了一个温暖的‘春天’，促使这些玫瑰早早绽放，能够让他在活着的时候，亲手将这些花送给乔笙。
“笙笙，花是我亲手种下的，种了整整三天，除了直通二楼的小洋楼那条路外，到处都种满了玫瑰。”
“换了智能系统，笙笙直接将车开过去就好，智能系统会识别出你的脸，会自动开门的。”
乔笙应了一声，继续开着车向前。
在乔笙出神的时候，陆廷渊已经打开了车门，朝着乔笙伸手，“笙笙，下车吧。”
乔笙的视线从那些玫瑰的身上移开，下车的时候她问陆廷渊，“这些花，怎么会开？”
寒冷的冬天，会冻坏它们的。
写有她名字的庄园，还有大门的面部识别系统只认她的脸，以及……
乔笙停了车，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红色花田，被巨大的玻璃房笼罩，在这洁白的冬季，这些绽放的玫瑰显得格外艳丽，格外的让人心动。
车内是导航的声音，不过在看着车两边熟悉的道路与建筑，乔笙也隐约猜到了他们是要去哪里。
很久没有回到庄园了，说是庄园，但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已不是记忆中的地方。
快到庄园的时候，乔笙看到了欧式的铁艺大门，和从前的那扇门一样，她正要停车问陆廷渊拿了钥匙开口的时候，陆廷渊拉住了乔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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